155章陌shang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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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舞越聽越囧,怪不得八卦宮女的姐妹會被太子妃打死,太子妃從小就愛慕着太子,怎麼能容忍別人説自己的丈夫“不行”呢?就算不怎麼同房,和行不行也沒什麼關係吧?
八卦宮女繪聲繪地説了約莫半個時辰,見天
已晚,這才作罷。
諾舞打了個哈欠,説道:“本郡主困了,你在外面守着就行。”八卦宮女扶着諾舞躺在了牀上,放下幔帳後,規規矩矩地退了出去。
又軟又暖和的被窩讓諾舞一躺上去,眼皮就像被粘住了一般,昏昏睡。
半睡半醒之間,忽然覺臉。上癢癢的,她翻了個身,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卻摸到一雙手。
她一驚,睡意去了大半,睜開眼一。看,不是老牛還會有誰?
“大王,你什麼時候來的?”諾舞看。四周的窗户都關的嚴嚴實實的,門口又一直有人守着,羈王應該不會是她睡下以後才進來的,那麼…他一定是一早就潛伏在這裏的了。諾舞在心底默默地祈禱着,剛才八卦宮女説的那些話千萬別被羈王聽見。
當她聽到羈王説道:“在你們回來之前本王就在這。裏了。”她頓時有一種想撞牆的衝動…
“小的還以為大王把我送進宮之後就不會管我了…”諾舞怨念地望着羈王“我想出宮。”羈王捏了捏她的臉蛋,説道:“才進宮一天就想走。了?本王還打算讓你去打聽一些事。”諾舞不悦地説。道:“大王,你都不怕我被人咔嚓了嗎?”諾舞做了個殺頭的動作,原本以為羈王會良心發現,好好地安撫一下她,羈王卻説道:“你臉皮這麼厚,不會有什麼麻煩的。”羈王原本沒料到,諾舞一進宮就會引來太后的注意,好在太后並沒有為難諾舞,能過太后這一關,她在宮裏就會安穩許多。
“大王,你可認識青州的那位郡王?就是瑞和郡主她爹。”諾舞想起她拿青州郡王的勢力來哄騙太后,此事瞞的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太后遲早都會知道那郡王到底是支持哪一方。多探聽一些情報,她也能早作打算。
羈王沉聲道:“青州刺史被本王的部下給殺了,青州郡王已經投降,將青州的大部分兵力都予了本王。”諾舞的最張的大大的,半天都合不上。這也太衰了,剛剛答應了太后要支持她,那個牆頭草郡王這麼快就歸順羈王了…本來還打算以這個青州郡王為藉口和太后虛與委蛇一段時間,再作打算,牆頭草沒了,沒準太后明天就會把她給咔嚓了。
“這可怎麼辦才好…”諾舞皺着眉頭,自言自語地説道:“太后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收拾我的。都怪你,讓我假冒那個倒黴郡主進宮。”諾舞推了羈王一把,羈王變本加厲地躺在牀上,將她擠到牀邊“不會有什麼事的,暖牀丫鬟,好好睡覺罷。”諾舞臉上一紅,這傢伙怎麼總惦記着“暖牀”這兩個字,她都進了宮,還要跑來霸佔她的牀!和太子一樣變態,一個喜歡捱打,一個喜歡霸佔別人的牀。
大概是和羈王“睡”的次數多了,諾舞翻過身,繼續找周公,羈王很自然地環着諾舞的,將她摟在懷裏,淡淡的香味襲來,着實讓人
到格外舒坦。
諾舞忽然推開羈王,坐了起來,剛剛羈王碰到了她的帶,卻讓她想起了一件事,正是皇帝留在她襲衣上的密詔。
當時形勢緊張,諾舞來不及細看,就匆匆離開了未央宮,現在回想起來,方才膽戰心驚地捂着帶,猶疑不決。
羈王不問道:“你有事瞞着本王?”
“我不知道會不會和你有關。”諾舞咬着嘴,低聲説道:“陛下在我的衣服上留下了密詔,我怕…”
“你是在擔心本王?”羈王並不急着要諾舞出密詔,反而覺得很安心,諾舞能這麼想,也是關心他,才會這樣。
諾舞低垂着頭,不敢看羈王,手裏緊緊地攥着帶,倘若皇帝的密詔和羈王有關,她該怎麼辦…過了半響,她終於打定了主意,如果皇帝下旨除去羈王,她不得不毀去着密詔,此後不管羈王會不會奪得皇位,她都置身事外,遠離皇宮。
諾舞慢慢地拖下外衣,她並非第一次在羈王面前更衣,卻覺得手上是這般的沉重,在那件純白的襲衣就要暴lou在羈王眼前時,羈王卻制止了諾舞“你若害怕,就別給本王看了。”諾舞搖搖頭,説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不如早一些看到的好。”她手一拉,皇帝潦草的筆跡頓時展現在羈王眼前,羈王的呼變得急促起來,短短的幾句話,竟無聲地揭示了一個驚天的秘密--“誅王氏,廢太子,尊朕之子,瀚為帝。”羈王即驚又怒,死死地盯着那幾個字,沉默了許久。
諾舞看到密詔時,臉刷白,羈王怎麼會是皇帝的親生兒子?三十年前,皇帝不過才十五歲左右,剛剛被冊封為太子,難道他和斛素氏有染?當初若不是他保住襁褓中的羈王,太后早就將羈王趕盡殺絕。皇帝自登基以後就讓羈王久居幽州,難不成皇帝實際上是在保護羈王?
羈王顯然不能相信這件事,在震驚之餘,他很快平靜了下來,讓諾舞將襲衣換下來給他。
諾舞背對着他,換下襲衣,將帶着體温襲衣遞到羈王手裏。
羈王為諾舞蓋上被子,説道:“本王要離開幾天,你在宮裏一定要處處小心。”諾舞乖順地點點頭,今天的這件事,實在是匪夷所思,但垂危之際的皇帝,是不可能留下假的密詔來混淆視聽,諾舞深信這密詔不會有假,只不過關係到太子,她心裏越發地不安起來。
羈王走後,諾舞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睡夢中,羈王和太子的臉反覆出現在她眼前,最終疊在一起。這幽幽的深宮,彷彿藏着數不盡的秘密,讓人
到莫名的壓抑。
有皇帝的密詔,羈王就算真的謀反,也師出有名,但這樣一來,太子豈不是變得孤立無援?皇后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對皇帝下毒?太后若是知曉羈王的真實身份,會不會反過來支持皇后,除去羈王?
無數個疑問在諾舞的腦中盤旋不定,快到天明時,諾舞醒了一會,糊糊地睡了過去。
八卦宮女進來侍奉的時候,諾舞睡的昏昏沉沉的,起來用了早膳,倒頭大睡。
殊不料太后一大早就得到了青州郡王投奔羈王的消息,怒氣衝衝地找到諾舞,將她從牀上拖了起來“你昨天口口聲聲答應了哀家,結果一夜之間,青州郡王就倒向了羈王那一邊!你説,這是怎麼回事--”諾舞被太后搖的頭暈眼花,定了定心神,説道:“太后從哪得知的消息?莫不是有人傳了假消息矇騙太后?”
“你還想糊哀家麼?”太后拉扯着諾舞的頭髮,
她仰起頭“今天早朝的時候,就已經有大臣遞上了奏摺,你當哀家只是一個深居後宮的無知婦孺麼?”如今太子身邊的貼身宮女,舍人,侍衞全數都是太后派去的人,太子監國期間,一舉一動,都逃不出太后的手掌心,何況是關係重大的奏摺。
太后既然已經和她撕破了臉,她無論再説什麼,也於事無補。在身邊的人,一個個都離開之後,諾舞忽然發覺,在滔天的權利面前,只能任人宰割,連法抗的餘地都沒有。羈王不在宮中,皇帝病重,太子就算知道了她的身份,也是顧慮重重,如今,她能倚仗的人,只有她自己。
被太后拉扯住的頭皮一陣陣地發疼,諾舞着太后恨厲的目光,斷斷續續地説道:“太后殿下,你一定想殺了我
恨。不過我很肯定,要是我死在你的手上,你今後的
子一定不會好過。”
“你敢威脅哀家?”太后手上的勁加重了幾分,諾舞疼的幾乎要落下淚來,她咬緊牙關,強忍着痛楚,説道:“我很好奇,太后會不會害怕陛下留下的密詔。”被羈王帶走的密詔,是諾舞最後的賭注,多年前,太后曾作出那麼多慘絕人寰的事,她就不信,太后不會害怕有一天東窗事發,與自己的親生兒子形同水火。斛素氏,一定是太后心底最大的一塊傷疤。
“密詔?”太后眼中光大作,低聲問道:“你説什麼密詔?”見諾舞悶不吭聲,太后一腳踹在諾舞身上“無知的蠢貨,還想一而再再而三地欺瞞哀家--”諾舞捂着肚子,忍着疼,一字一句地説道:“不知太后是否還記得斛素氏?”太后臉
大變,拉着諾舞的衣襟,喝道:“你説什麼--”諾舞輕咳了幾聲,低聲道:“陛下和斛素氏之間的往事,太后難道不知道麼?你一定很怨恨,一個女人不僅得到了你的丈夫,還得到了你兒子的心!”太后揚起手,重重地摑了諾舞一個耳光。
王姑姑突然衝了進來,攔下太后,叫道:“殿下使不得…皇后派人叫郡主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