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章雙姝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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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諾舞很早就躺在了牀上,百無聊賴地望着窗外,守着諾舞的那名侍女一動也不動地站在牀邊。諾舞在牀上輾轉了許久,絲毫沒有睏意。侍女看諾舞一直翻來覆去的,忍不住上前問道:“小姐可是睡不着?”諾舞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説道:“你睡覺的時候要是有個人像尊佛一樣的杵在你身邊,你睡的着嗎?”侍女愣了一下,説道:“都督代奴婢一定要貼身侍奉小姐,如果奴婢做不好,都督一定會嚴懲奴婢的。”説罷,擺出一副泫然泣的模樣。

諾舞不耐地撇了撇嘴角,這幾個侍女如果真的會武功,還會害怕被人打罵麼?諾舞從牀上坐了起來,託着腮幫子説道:“你去給我找點安神藥來,我現在睡不着,喝點湯藥也許就能睡着了。”侍女擔心諾舞有什麼陰謀,猶疑不定“可是小姐,這麼晚了,奴婢上哪給你找藥去?”

“我要的都是很普通的藥,曹。都督府上不可能沒有的,你放心,又不是讓你吃,你以為我會對你下藥不成?”諾舞將話説的這麼直白,那侍女也不好反駁,諾舞隨手寫了幾味藥材的名字給她,她出門前讓守在外面的一個侍女進來看着諾舞,自己則往曹都督的房間走去。

侍女問過曹都督那幾味藥有沒。有古怪以後,得知不過是尋常的藥草,她這才去灶房煎好湯藥,送到諾舞的房裏。

諾舞端着碗,吹了幾口,説道:“你。來幫我吹涼些,現在太燙了,我喝不下去。”侍女應聲上前,接過碗。諾舞笑眯眯地看着那侍女。湯藥的熱氣在初冬的夜裏顯得格外明顯,隨着那縷縷的白霧不斷地上升,諾舞眼底的笑意更深。南宮瑾説的沒錯,下毒的最好境界,在於無聲無息,殺人於無形,下藥,也是同樣的道理。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侍女軟綿綿地倒了下去,諾舞。連忙扶着她,將她放在了牀上,將她身上的衣服拖了下來。

當侍女僅剩一件襲衣時,諾舞才發現侍女的。間別着一把匕首,更加確定這羣跟在她身邊的侍女們果然不是普通的侍女。她取下那把匕首,藏到袖口中,輕手輕腳地走到了窗户邊。

守在門口的兩。個侍女尚不知裏面的變數,自顧自地聊着天,沒發現自己據她們不遠處的窗户邊,一個小小的人影正慢悠悠地爬下窗户。

在腳尖着地的時候,諾舞心中慶幸不已,好在這幾個侍女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以前聽南宮瑾提起,江湖上的高手們就算隔着很遠,也能聽音辨位,一點點微弱的腳步聲,都會引起他們的警覺。

曹府裏見過諾舞的人並不多,加上她換了一身侍女的衣服,頭髮也散亂地遮住了側臉,夜中,倒也沒幾個人留意到她。她毫無目的地在府裏到處轉悠着,走了半會,也沒發現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當她來到花園裏時,正研究着院子裏有沒有什麼奇特的藥草,就聽見一聲微弱的呻在花園的拐角處響起。

“救…救我們…來人…”諾舞一驚,快步走到被翠竹遮擋的角落裏,那聲音更為清晰,在靜寂的夜裏,她幾乎能聽出那是一個女子的呼救聲,伴隨着男子沙啞的嗓音。

想起姬灝臨走前代的話,諾舞越發地好奇曹都督到底將什麼人藏在了府上,連她父親都打聽不到的事,其中必有隱情。

她仔細地端量着四周,周圍都是茂密的翠竹,偌大的花園裏,就只有這一個角落種滿高大的翠竹。她靈機一動,看樣子這片翠竹一定是在掩飾着密室的入口!她不笑了起來,江湖趣聞聽多了,她都快把自己當成行走江湖多年的女俠了。

她蹲在地上,凝神聽着四周的動靜,過了一會,她才能肯定這聲音是從地上傳來的,再一細看,看似尋常的泥地上竟有幾個大小不一的小孔,她一尋思,看來這密室應該在地上,這些孔定然是通風的出口。

推斷出密室的所在,着實讓她高興了一下,可很快她就高興不起來了,這密室既然在地下,她現在除了那一柄小小的匕首以外,什麼東西都沒有,難道要用手刨地不成?以她的能耐,刨到天亮都未必能挖出多大的坑。

被這一想法深深地刺痛之後,諾舞無奈地坐在地上,不時地踹踹地上。

“有人在…在外面嗎?”裏面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諾舞了口氣,這聲音怎麼覺很悉,她又踹了踹地,貼着地面低聲問道:“你們是怎麼進去了?我找不到入口。”

“你…你是…”驚喜加的聲音響起。

諾舞翻了翻白眼“大姐,你都要命不保了,還問我是誰做什麼?快告訴我,你們是怎麼被關進去的,我也好救你。”雖然諾舞也很好奇對方的身份,但她現在可沒心思理會那種奇怪的,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人出來再説。

對方顯然遲疑了一陣,這讓諾舞到莫名的憤怒,罵罵咧咧地説道:“我好不容易跑來救你們,愛理不理,再不吭聲,姑準備拍拍股走人了。”臉貼在地上講話的覺實在是難受,呼氣大一些,就會進不少塵埃,諾舞連嗆了幾口,好在她反應夠快,連忙捂着嘴,不然説不定會引起侍衞的注意。

裏面的人一急,連忙喊道:“竹子上面有機關--”

“咦?有意思。”諾舞的大俠立即冒了出來,站了起來,細細打量着周圍的竹子,當她看見有一竹子的側面居然有一個古怪的分岔口時,她得意地笑了起來,伸手一探,那岔口竟然是活動的,她一使力,腳下的地緩緩地動了起來,片刻之後,一個黑漆漆的入口出現在她面前。

她興奮地跑了下去,那地道並不深,走了沒幾步,就發現有兩個人被關在籠子裏,連忙上前一看,忽的叫了起來--“長公主,怎麼是你?”再一看長公主身邊的那名男子,她更為驚訝“慕辰--你怎麼也在這?!”雲慕辰奇怪地看了諾舞一眼,正想説話,卻被長公主打斷,長公主説道:“諾舞,我們出去再説。”諾舞想想也是,他們如果要在地牢裏神侃,那不是等着被人再抓起來麼?她掏出匕首,割斷了捆綁着長公主和雲慕辰的繩索,帶着他們往外走去。

諾舞走在最前面,卻隱隱覺雲慕辰有些奇怪,但她來不及多想,當前帶着他們早些拖身方為上策。

重新回到地面上之後,諾舞看着這兩個跟在她身後的大活人,不一個頭兩個大,剛才她冒充侍女,才敢在曹府裏大搖大擺地走來走去,可現在她身後跟着兩個潛逃的犯人,一旦被人發現,沒準把她也扔下地牢。

雲慕辰淡淡的看着她,不發一言,長公主站在雲慕辰身側,神情古怪。

諾舞對長公主説道:“我們冒冒然的出去,怕是很容易被人發覺。慕辰,你不是會武功嗎?不如你先帶着長公主離開,曹都督對我還是有幾分忌諱的,不會隨意處置我。”雲慕辰聞言,不動聲地將長公主攬到身後,這樣細微的動作,讓諾舞心裏到一陣刺痛,他竟會這麼自然而然地護着長公主,至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她。

長公主望着諾舞,擔憂地説道:“可我們走了,你一個人在這裏,真的不要緊嗎?”諾舞搖搖頭,心裏的苦澀,越發的清晰起來。

雲慕辰抱拳道:“謝姑娘成全。”他打橫抱起長公主,縱身一躍,跳到了屋檐之上。

姑娘…?

諾舞臉蒼白,連連退後數步。

黑暗中,他們兩人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像是一場從未有過的幻覺,嘲着她。

她呆呆地望着天空,淡淡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平添幾分離之,她卻格外清醒,長公主神古怪,雲慕辰又好像不認識她,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

諾舞來不及細想,就被一羣侍衞團團圍住。

諾舞勾起嘴角,看樣子,長公主和雲慕辰一走,曹都督就迫不及待地派人來抓她,他們兩人,一定已經逃出生天了罷…她在心底問着自己,這樣的選擇,是在成全着什麼麼?

曹都督神凝重地走了過來,喝道:“姬小姐,想不到你膽子不小,竟然私放逃犯!”諾舞淡然一笑,反問道:“曹都督既然知道我認識沐景,想必你不難猜到,我也認識長公主殿下和駙馬吧?”駙馬…多麼諷刺的名字,這一刻,終是從她的嘴裏説出。

曹都督臉微變“姬小姐是不是認錯人了?在下不過是區區一個都督,怎麼敢扣押長公主和駙馬?”

“曹都督不必多費口舌,人已經走了,都督不甘心的話,大可把人給追回來,他們到底是什麼身份,都督心裏應該比我更清楚。”之前聽羈王提起,雲慕辰不是馬上就要到望山村和他們匯合,怎會出現在曹都督府裏?看來,曹都督想牽制羈王,真是狠下了一番苦功,不僅抓走了她,還截住了雲慕辰,扣住雲慕辰,那沐景就不能輕舉妄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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