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風雲變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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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朔向紫蘇稟明自己計劃的第二天,謝清返回了成越,因為宮門已經關閉,他便沒有入宮,而是先回府,謝府的家人早已得了消息,恭恭敬敬地列隊在門外候宗主。

“看你的樣子,是連夜趕路的吧?這麼着急做什麼?”倩儀一連服侍謝清更衣、洗臉、用膳,一邊抱怨。

謝清擺手,也不回答,只問她“景瀚可來過?”

“齊朗?”倩儀皺眉,搖了搖頭“他沒來過,你不在府上,他來做什麼?”

“那你就一直在家裏待著的?”謝清莞爾,笑着問子,倩儀接過下人送上的清湯,擺上桌之後,才笑着道“自然是家裏了,老夫人前幾貪涼,中了風寒,我哪有空出門,連永寧王妃下貼子邀我過去,我都推了。”

“王妃找你有事?”謝清微訝,筷子也停了下來,倩儀見他這樣,不由有些忐忑,小心地回答“王妃沒説有什麼事。不過,我回了貼子,説不開身,王妃卻派人過來,説得了空,讓我好歹去一趟王府,我正打算明天過去了。”

“承正表哥長年在外,王妃一個人支撐王府也不容易,你與她情份不比尋常姐妹,有空也多走動走動。”謝清淡淡地對子道。

倩儀點頭應承,心道“只怕有什麼事不方便他出面,卻又不好罷手,才這般着急的。”夫倆也是多未見,自然小別勝新婚,謝清也不再説別的,倒是細細地問了家裏的情況,與倩儀温存了一番,又説了些體己話。

第二天,謝清一早便入宮見駕,倩儀送他出門之後,先去祖母與婆婆那邊代了一番,便前往永寧王府,其實倩儀出門也無須報備,謝清的父親是獨子,又早逝,婆婆一心禮佛,不問家事,謝遙從湘王一事之後,便失了知覺,家中的事無論大小,都在倩儀手中,只是長輩面前卻不能短了禮數,永寧王妃一向起得早,聽下人説謝夫人前來,忙讓人請堂姐進來,兩人也不在屋裏坐着,而去了花園的亭子,下人上了茶水與點心,便退下,倩容笑道“老夫人可大安了?我正想着,你再不開身,我就過去,順便也探望一下外祖與外祖母呢!”倩儀也笑道“早知道我就不過來的,也讓老夫人見見外孫女的孝心。”隨即又道“本來也沒什麼,只是老夫人年紀大,忙有什麼閃失,才謹慎得很。”

“這倒也是。”倩容點頭“前些子進宮給太后娘娘請安,娘娘賜了一堆補藥,等一會兒,我讓下人挑一些,你帶回去,雖説謝府也不缺這些,只當我的孝心就是。”儀應承,隨即問道“王妃下帖子可是有事吩咐?”倩容搖頭笑道“是有事,説大不大,説小也不小。”

“哦?”倩儀等着下文。

“眼看着過年之後,陛下虛歲就十歲了,選秀的事也就擺上桌面了,上次請安的時候,太后娘娘就問我,世族裏可有出的姑娘——我也沒在這上面留心過,當時只説了幾個適齡的夏家姑娘,娘娘卻説,自家的女孩就不必了,她不打算讓自家女孩入宮,讓我留心看看。”倩容不緊不慢地道出原委,倩儀也靜靜地聽着。

“王妃的意思是…”倩儀看着堂妹,心有所悟。

倩容一笑,道“我能有什麼意思?這可是陛下的第一次選秀,定的可是大婚的皇后,茲事體大,娘娘只説讓我多留心,不妨問問你。”倩儀一驚,皺着眉頭,半晌才開口“問我?説實話,我膝下又沒有女兒,隨陽也沒有妹妹,問我做什麼?”倩容搖頭,好笑地道“七姐,你放着明白裝糊塗嗎?”

“這倒不是。”倩儀定了心,笑道“隨陽也沒與我説過這事,再説了,就像你的説,茲事體大,太后娘娘什麼心思,我們怎麼知道?這次回宮之後,娘娘不就讓尹相的孫女入宮了嗎?而且,還有王家。”傅容點頭,卻不在意,笑道“就像你説的,太后娘娘的心思,我們都猜不透,據我所知,尹家的那位小姐入宮以來,還從沒見過陛下,景瀚上次過來的時候,也説後宮險惡,萬不能拆太后的台,我想着,選秀總是要太后欽定的,皇后也是如此,品貌才情雖然不可缺,最要緊的只怕還是孝順温良。”最後的話卻是認真無比。

“的確,誰都不願意選個整與自己爭鬥的媳婦。”倩儀點頭。

“所以,不知知底的女孩,太后恐怕是不會考慮的。”倩容進一步提點堂姐。

“我知道了。”倩儀答應,心中卻對丈夫有些不滿,紫蘇、齊朗與倩容都把話説得這麼白,若説謝清不知道,打死她她都不信。

謝清的確猜到永寧王妃找子是為選秀的事,可是,入宮之後,他便顧不上這事了,説到底,選秀畢竟是未來的事,眼下,如何處置方家與賀家才是當務之急。

“通敵與叛國無異,這樣的刑罰如何威攝世人?與周揚的易,除了方賀兩家之外,承州、雲州的世族也多參與其中,分紅也沒少拿一分,説他們不知情,可能嗎?海船從雲州出海,雲州海司至少是失職,這些如何寬待?尹相不考慮別的,總要考慮,當與周揚作戰的將士吧?他們在前線浴血,後方的世族不僅不援助,還與敵國通商,查處下來,刑罰卻如此輕巧,若換作尹相,您服嗎?民眾又會怎麼看這件事?——因為是世族,所以,即使是通敵,只要不是首犯,就不會被問罪!尹相,您置陛下與太后娘娘的名望於何地?”謝清可不想讓自己千艱萬苦得來的成果無用武之地,因此是據理力爭,本不給尹朔留半點情面。

“隨陽,你不要這麼動。”紫蘇温和地安撫他“尹相的意思是,海運易雖然有多家組織,但是,一下子問罪那麼家族,實在無益,而且,事有輕重緩急,現在借方、賀兩家警告一下他們就可以了。”謝清不敢直接反駁紫蘇,但是,還是道“太后娘娘,元寧的法典明言,通敵之罪在不赦之列。”紫蘇嘆了口氣,道“隨陽,你掌理刑部,這件案子如何判,是你的權力,哀家只是希望你能考慮一下別人的意見,哀家倒是認為,問罪哪些家族不在於他們參與了多少,而在於他們是否忠心,是否真的悔過。”忠心的對像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謝清這才放心,躬身行禮。

整個過程中,齊朗都沒説話,尹朔也因為避嫌的關係,沉默不語,見謝清低頭,尹朔才道“太后娘娘聖明,一些冥頑不靈的家族的確不應放過,是臣考慮不周,請娘娘恕罪。”紫蘇擺手,卻沒再説這件事,轉頭對謝清道“隨陽一路辛苦了,今天的午膳就在宮中用吧!”

“謝娘娘隆恩。”謝清連忙跪下謝恩。

“尹相,景瀚,你們也一起吧!”紫蘇似乎心情很好。

齊朗出聲應承,尹朔卻道“娘娘恕罪,今是家母的冥壽,所以…”

“那就算了。”紫蘇也不為難他。

紫蘇用膳並不講究,謝清與齊朗都不是外人,自然是隨意多過奢華,三人只在中和殿裏用膳,菜上完,紫蘇卻讓伺候的宮人退下,親自為謝清倒了一杯酒。

“太后娘娘。”謝清不由惶恐,連忙就站起。

紫蘇卻示意他坐下,笑道“表哥,這杯是罰酒,你明白嗎?”説得認真,眼中卻是戲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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