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沒有開始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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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怎樣不捨，心妍不得不回到皇宮，以婧妃的身份住在那個她僅僅待了三天的——玉宸宮。2穿上屬於正二品妃子的着裝，坐在銅鏡前，看着宮女們為她梳起髮髻，真是諷刺呢。她在王府的時候，一向是青絲飄散，從來不梳髮髻的。如今這樣一打扮，讓她意識到，原來她已經嫁人了。

嫁人，真是奢侈的兩個字，自從她回宮後，熙帝還不曾來過玉宸宮，一年不見，不知道再次相見，兩人會有何想？

“皇上駕到！”聽到外面的聲音，蕊瑗無奈的搖搖頭，真是説曹曹到啊。以後一定謹言，謹言！

思索間，熙帝已經進入了玉宸宮，因為裝扮尚未完成，蕊瑗索坐在椅子上，並沒有起身行禮。

“婧妃似乎不願意看見朕呢，連朕來了也不吱一聲。”熙帝清冷的聲音傳來，明顯的不悦。

“皇上可是誤會了，只是奴才們正在裝扮，臣妾不便起身罷了。皇上怎的這麼計較，真是無趣。”聽得熙帝用了“婧妃”二字，蕊瑗也不得不自稱一句“臣妾”真是陌生的稱呼呢。

緩緩轉身，上下打量熙帝，還是當初的模樣，一年不見，歲月未曾在他身上留下什麼痕跡。可是，他看她的眼神，卻是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温度。如果不是因為使節提出見她，想必熙帝早已遺忘了她的存在吧，蕊瑗自嘲的想到。

“你還是這麼口齒伶俐。朕今天不想跟你吵架，明使節會來見你，什麼該説什麼不該説想必你心裏有數。朕來通知你一聲，今晚在雲殿有筵席，你準備一下，朕還有奏摺要看，先回宮了。”説完，就要往門口走去。

“臣妾恭送皇上。”同樣淡漠的聲音從蕊瑗口中傳出來。1b5j8。

最悉的陌生人，可能説的就是他們兩位吧。

帝王無情，這一刻，蕊瑗受的那麼深。原以為，他會對她示好，哪怕是假裝的，做給別人看的，可是，他卻是那麼淡漠，彷彿不認識她一樣。沒有什麼好傷心的不是嗎，一年了，都過去一年了，該放下的也都放下了。既然不可能，熙帝的做法也無可厚非。

就在熙帝即將邁出玉宸宮的時候，蕊瑗的聲音突然傳進了耳朵:“熙哥哥，今晚來玉宸宮吧，求你。2”她喊他“熙哥哥”多麼親切的稱呼，她第一次對他相求，哪怕一年前，她也不曾求過他，可這一次，她對一次説“求你”那般放低了姿態，不顧自己的尊嚴，低聲下氣的求他。

自己該高興的不是嗎，她竟然求他了。可為什麼，心裏那麼痛。這個女人，給自己留下了那麼多回憶，佔據了自己的心，卻把他傷的那麼深。

“你憑什麼求我，你有什麼資格，凌蕊瑗，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朕告訴你，這個玉宸宮，朕是多一刻也不想待，看見你朕就心煩。

“熙帝不耐的説。

“熙哥哥，真的不能答應我嗎？你知道嗎，我在王府，得到了一個消息，王爺他，一年前不曾出現在東翰國，皇上，還要我繼續説下去嗎？縱使我欺騙了你，你不也欺騙了我。也許在你心裏，我凌蕊瑗帶給你奇恥大辱，那你可曾設身處地為我考慮過？罷了，一切，強求不得。臣妾恭送皇上，今晚的筵席，我會記得去。”説完，蕊瑗緩緩轉身，再也不理會熙帝。

熙帝頓時一愣，沒想到這件事會被拆穿，一陣尷尬，轉即釋然。如今兩人這樣的狀況，她知道了也沒什麼。那時候，是他不曾用真實身份面對她，本來就是打算把她給皇兄的，可沒想到，那般驚豔的她，打動了他的心。所以決定以真面目得到她，可終究，有緣無份。

罷了，再多的話都沒有意義，過去了。

熙帝沒有在説什麼，轉身離去了。也許現在這樣，是他們最好的結局。沒有開始的結束。

“熙郎，還是謝你曾經給予我的温暖，我會記得，一輩子。我的熙哥哥，這是最後一次這麼喚你了。我想，現在的你一定不喜歡聽這三個字，不過總算，這是屬於我一個人的稱呼。短暫的相處，相知，足夠了。我本來，就是被上天拋棄的人。就這樣吧。”牀榻上，蕊瑗默默地想着。等待着，夜晚的來臨。

夜晚，如期而至。雲殿，筵席已經準備就位。

蕊瑗不似以前在東翰國時那麼晚到，而是早早的來了。因為，玉宸宮的煩悶，在那裏，她到窒息。曾經發生在這個宮殿的一切，回憶起來，都是傷與痛。

論皇舍看得。聆她訝異的，是東翰國的使節，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見到二哥凌鴻濟是她意料之中的，畢竟他們兩人的關係如今也算是親密，而且兩人自小的情誼便是不一般。可另一個，真的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是她的母妃，藍淑媛。

這個給予她生命卻害得她受盡苦難的人。幼時不曾享受過母妃的照料，長大後又因為她受到了那麼多苦難，包括現在的人生，都有她的影響。她恨她，卻做不了什麼。畢竟，沒有她，也不會有自己。

生育之恩，她不曾忘。可那些怨恨，一樣沉澱在心裏。

“母妃，你怎麼過來了？”既然見到了，總要做做樣子，蕊瑗親切的向前打招呼。

“還不是藍妃娘娘想你了，跟父皇説了好一陣，父皇才勉強同意的。可見娘娘有多關心你。”凌鴻濟上前話道，一年前匆匆相見，匆匆離別，他不得不承認，一年來，這倩影縈繞在腦海，揮之不去。

“二哥，你也來了，真好，能在異國他鄉見到你們。”蕊瑗微微一笑，心一下子放鬆了。一的不快在這一刻煙消雲散。17419962可凌鴻濟早在之前就覺察出了不對，礙於藍妃在，只能含糊的開口:“怎麼樣，在皇宮還習慣嗎？這裏不比以前，你畢竟是個外來人。若是受到敵視，也是應該的。不過，不要委屈自己，你可是我東翰國第一公主，不是什麼小魚小蝦的。”一句話説的蕊瑗，有種想要落淚的覺。

藍妃也在凌鴻濟關切之後暖暖的開口:“本來昨就想見你的，可熙帝攔下了。看樣子，他並不想我們相見，你來南軍國也一年了，怎麼，跟熙帝相處得不好嗎？”蕊瑗搖搖頭:“母妃，別多想。就像二哥説的，我畢竟是一國之公主，皇上也不會怠慢我。只是，獨自在南軍國，身邊一個能説話的人都沒有，皇上還有國事要忙，還有眾多嬪妃，我心裏，自然不是很開心。可這條路既然是自己選的，在艱難，總要走下去。我相信，會苦盡甘來的。”藍妃欣的開口:“嫁人了，果真長大了。你能這樣想，母妃很開心。臨來時，你父皇還囑咐我，就怕你想不開，和熙帝對着幹，反而使你的處境更加糟糕。你能想明白，母妃很欣。”

“藍妃娘娘，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跟瑗瑗聊聊，我們兄妹多年不見，還望娘娘體諒。”凌鴻濟突然的開口。

藍妃點點頭:“自我回宮後，也聽説了你與瑗瑗自幼兄妹情深，這些年，你在南軍國也是辛苦，你們聊會吧，我去那邊坐坐。”藍妃很是善解人意的走遠了。

“二哥，有話要囑咐？”蕊瑗輕輕一笑，笑容裏，卻帶着苦澀。也許藍妃不清楚她在南軍國的子會是多麼悽慘，可凌鴻濟不會不知道。同樣在南軍國生活了幾年，她本瞞不過他的。

“瑗瑗，這一年，你受苦了。我真的不知道，熙帝竟然會如此待你，早知道會這樣，當初我就該帶你走。怎麼也不會讓你獨自面對這一切的。”蕊瑗猜得不錯，凌鴻濟在南軍國有他自己的探子，她發生的事，本瞞不過他。也許具體細節不清楚，可發生的一些事，比如她如今是王府的歌姬，這些，本瞞不過凌鴻濟的。

蕊瑗轉身，背對着凌鴻濟，輕輕的説:“我有什麼辦法，只能這樣，為了活下去。二哥，對不起，我沒能保住孩子。”

“什麼孩子？”凌鴻濟眼裏迸出欣喜的目光。

“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二哥，對不起。我只能保全自己，孩子，就那麼從我的腿間，走了。滿地的鮮血，對不起。”蕊瑗無奈的嘆息，那是她最不想提起的回憶，如今卻不得不生生地提起，那鮮血滿溢的場面，她實在忘不了。

凌鴻濟愣了，他本來可以有個孩子，是這樣嗎？可是沒有了，他不怪蕊瑗，那樣的情況下，孩子本保不住，他只恨自己，在那個時候，沒有保護他們母子。

熙帝，他記住了，這份債，他必須要償還！

“皇上駕到！”正是恨意正濃，熙帝，走進了雲殿。凌鴻濟遠遠望着身着龍袍的熙帝，眼裏的陰狠，那般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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