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何謂毀性命自由抑或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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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愣,回神道:“多謝皇上。睍蓴璩曉”語畢,她快步走出寢房,頭也不回。

出了寢門,她才停步,長舒一口氣。他又開始用柔情攻勢了,她竟覺難以招架。…初秋的午後,陽光融融,穿透過尚綠的樹葉,斑駁地灑落地面。

凌蕊瑗在湖畔的水榭裏煮茶彈琴,等候着濟帝議政完畢後前來。

箏弦被撥動,清冷的樂聲響起,宛若珠玉落盤,又似花底鶯語,極為動聽。

彼岸,御攆徐徐停下,濟帝駐足,狹眸中閃過一抺驚豔。到底,她還有多少絕世才華?奇門遁甲,醫道兵法,琴棋書畫,竟樣樣皆

那水榭之上,竹簾高卷,燦陽斜照在凌蕊瑗身上,染起一層薄薄的金光,仿介高貴神袛落了凡塵,猶帶仙氣。

濟帝輕輕眯起眸子,隔岸欣賞。

晴朗的陽光襯亮她欺霜賽雪的玉容,明豔燦目,動人心魄。悠揚的琴聲劃空飄來,灑飛揚,沒有一絲自憐矯,只有無盡的清逸不拘。

濟帝輕點腳尖,一緃身,飛掠向水榭,穩穩落地。

曲至尾聲,琴音漸消,惟有餘音繞,久久不散。

“皇上。”凌蕊瑗從琴座後站起,綻一笑,“劍傷未愈,皇上也不悠着點。”

“瑗瑗今好雅興。”濟帝長眉斜挑,笑得叉謔卻又温柔。

“我見天氣晴朗,便想出來曬曬太陽。”凌蕊瑗笑着走向茶桌,邊道:“皇上,喝烏龍茶可好?”

“想讓朕見識一下你泡茶的本事?”濟帝戲笑,走近落座。

凌蕊瑗笑而不語。旁側炸上的水巳沸,她利落地過水洗茶具。

過了須臾,她遞上紫砂茶杯,道:“皇上請用。”濟帝接過,俊臉帶笑,眉目温情。杯中茶水,澤青褐光潤,清香四溢。

“上等好茶。”濟帝輕啜一口,讚道。

“皇上不怕我在茶裏下毒?”凌蕊瑗笑盈盈地道,明眸卻是光芒熾亮。

“若是這樣,朕可謂是敗在美人計之下,也算風瀟灑。”濟帝不以為意地笑道。

“我是真的下了毒。”凌蕊瑗笑靨甜美,如花盛放。

“哦?莫不是情毒?”濟帝朗聲大笑,“朕早巳拜倒在瑗瑗的石榴裙下,何須再多此一舉。”濟帝角輕揚,優雅慵懶,並不表態,反卻問道:“瑗瑗方才説,對朕下了毒,可介意告訴朕,是什麼樣的毒?”話語無比客氣,實則暗藏鋒利。

“皇上的杯茶裏,並沒有毒。是我這一杯有毒。”她端起茶杯,輕晃了一下,逐漸有股猩澀之味漫溢開來。

“瑗瑗以自己的命來要挾朕?”濟帝眼神一沉,冷光驟現。

凌蕊瑗輕緩搖頭,菱微彎,回道:“我怎會不惜命?這杯中的毒,不會傷了我。但倘若行閨方事,毒就會發作,轉渡到男子體內。”濟帝冷冷勾,深眸中巳迸出陰鷙火光。掌中小小的茶杯被他狠力捏緊,幾崩裂。這該死的女人!他才剛對她軟了一分心,她就得寸進尺!難道非要得他冷心無情,她才高興?!

“朕今是第一次聽你彈琴,悦耳如天籟。”濟帝突冒出一句不着邊際的話。

“嗯。”凌蕊瑗點了點頭,舉眸凝視他。

“但是,朕不想聽見第二次。”濟帝的聲音極為冷漠,猶如寒冰凍結。

“你與朕談的這個易,朕允了。不過,你最好牢牢記住,你今説過的每一句話。”濟帝冷掃她一眼,擱下手中茶杯,拂袖起身,出了水榭,踏上小舟,徑自劃回岸。

凌蕊瑗端坐未動,低眸盯着桌上那隻巧的紫砂杯。杯未碎,但卻裂開一條縫隙,蜿蜒環繞着整個杯身。就仿若她與濟帝之間,出現的一道溝壑,雖然眼看不見,但巳然造成。

“不會後悔。”她低聲自語,明眸卻黯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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