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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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到死！

痛死人啊，比刺青時更痛。這個手術竟然不能上麻葯，季藏鋒在旁看得心驚跳。

“厚，厚…會痛死！”崔美芝痛到飆淚，尖叫不止。

醫師表情嚴肅，拿着雷槍，光束打在她的臂膀，那裏爆紅結痂，可以想象那種燒灼的痛。

“算了，不要除了。”季藏鋒看不下去了。

“不行，已經來了，一定要除掉…”反而是小美，叫歸叫，但很堅持，頂多痛到扭來扭去。

“不要動。”醫生警告，繼續動手。

看見那片雪膚在雷燈照下，紅腫，像燒傷。季藏鋒心如刀割，明明做手術的是她，他卻看得冷汗涔涔。

“還要多久啊？”小美淚滿面，臉發青。

“才剛進行一分鐘而已，再忍耐個二十分鐘就好。”醫生作雷燈的方向。

“才一分鐘嗎？”暈…

“兩分鐘了，加油。”醫生微笑。

“這算好了，面積不大，顏又淺，有的人要連續做四次療程呢！”

“會死人會死人會死人…”小美痛到口不擇言。

“放心，很安全，不會死。”醫生冷笑。

會，會被痛死！

“費用我們照付，但是做到這裏就可以了。”季藏鋒擅自決定，他受不了了。

她哭哭啼啼。

“不行，不行啦，一定要除掉…”夠勇敢，但…“還是隻要幫我東字那邊除掉，其他就不用了，哇啊啊啊…”醫生加快動作，像跟東字有仇，努力打去青痕。

“可是隻剩一邊翅膀，不會很奇怪嗎？既然有那個決心要除了，就一鼓作氣除得乾乾淨淨，是不是？”

“…”她沒回嘴，已痛到無力講話。

“我們決定除掉半邊就好，謝謝。”結果季藏鋒作主，替崔美芝省去十多分鐘的疼痛時光。

“那好吧，不過費用要照算喔。”醫生接受了。

“嗚…”受不了啦，她無助地把頭一撇，臉埋進身邊站着的季藏鋒身前。

季藏鋒楞住，內心大動，她主動向他尋求安讓他欣喜若狂，馬上抱住她的頭，保護地摟在懷裏。

小美在他温熱的身前哭，咬牙死忍皮膚的灼痛。

“我想吃東西…”當季藏鋒將痛到軟腳的崔美芝攙出診所，這是她説的第一句話。

“肚子餓？”

“嗯，剛生完孩子…不是，我是説我痛得像剛生過孩子，所以餓了。”連講話都語無倫次了。

他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