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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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光接觸到長樂身上的白霧,立刻冒出一股絲絲不氣。
長樂的身子顫了一顫,嘴角牽起一個陰澀的獰笑道:“臭小子!幾天不見,你的功力好似又有進步了!”司馬瑜不開口,只把勁氣加力施為,紅光愈來愈盛,長樂身上的白霧也更加濃厚,室中水氣瀰漫,使得雙方的人影都模糊了!
長樂雖已蓄勁在臂,卻始終含而不吐,一任司馬瑜施為,而不作抵抗,然而司馬瑜知道他是在等自己力竟之後才加以發動因為他將勁力都放在掌功中施放出去,本身的抗力已然減弱不少,那股寒氣一陣比一陣厲害過來。
約摸盞茶時分過去,司馬瑜掌中光度漸減,身外的寒氣使他凍得格格發抖,這是很少有的現象,在冰原絕寒的氣候下,他也沒有這種覺過。
放眼四望時,心中尤其吃驚,室中四周都蒙上了一層白白的厚霜,甚至於連地下都鋪滿了只有他立身尺許之地還保持着原狀。
一個人體內透出的寒氣能達這種程度,司馬瑜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何況這寒霜還是在他以全力施展離火神功下結成的!
照這樣程度發展下去,再過一陣,不需要長樂出手,司馬瑜就會凍僵了!
然而事情到了這步田地,除掉咬牙苦撐之外,他也沒有其他辦法可想。
紅光更淡,寒氣更重,司馬瑜已準備放棄努力,甘心束手就斃了。
忽然他的眼睛中接觸到一件異事,神情為之一動!
在長樂的背後,那具裝着無憂屍體的棺木中,緩緩地坐起一人,白紗宛然,居然又是一個無憂!
這棺中明明是一具假屍,怎麼會動呢?
無憂的屍體還在他腳前的地上,寒霜凝結,身上所中的幾支電銀梭也清楚在目,那麼這又是怎麼一會事呢?
長樂也發現他的臉有異了,連忙回頭看去,無憂的身子已跨出棺木,筆直對他撲了過來,身法奇速,雙臂前探,屈指作抓狀!
長樂大叫一聲,掌上蓄足的寒氣驟然發了出來,將她的抓勢緩了一緩!
無憂身形受阻之後,卻絲毫不受那寒氣的影響,雙足一蹬,再度撲上來,雙手仍然是採取了抓勢。
長樂駭極暴退,身子一直對司馬瑜撞過去。
司馬瑜怕他撞上來,雙手自然前推,本能地用出了剩餘的勁力,長樂一心只顧前面,沒留神背後的事,司馬瑜雙手推實,觸掌一陣冰寒澈骨。
而長樂的身子也被他這一推之勢,向前一傾,近上了無憂的抓勢!
在百忙中他的雙臂亂飛亂舞,啪啪兩聲輕響之後。
無憂被他一臂中前肩,嚶然痛呼退後。
長樂的左捱了一抓,破衣裂
,創處一片為烏,接着他大叫一聲:“好一對無恥的狗男女!你們串演得好戲…”無憂一手撫着肩頭強忍住痛苦皺眉道:“師兄!怨不得我下毒手,是你自己絕情在先的,要不是我準備在先,那六支電銀梭下,我死得可太冤枉了!”長樂大叫道:“什麼冤枉,那是你殺師應得之報!”無憂哼了一聲道:“對於玄陰老賊之死,你跟我一樣明白,殺師二字,你用得太不得當了,別忘了那辦法還是你教我的,想不到你陰險到了極點,居然揹着我去對老鬼賣好,將電銀梭騙到手中,瞞了我這麼多年,你究竟何居心…”長樂臉
在痛楚中含着特異的猙獰,獨目閃爍,咬牙不語!
無優越越火
着他厲聲道:“你為什麼不開口了?”長樂低哼一聲道:“沒什麼好説的,一切事情都在大家心裏,不説也知道!你偷偷地練成了玄陰煞爪,我暗藏着電銀梭,大家都留着一招互相剋制的本錢,不就是為着等待今天這麼一天嗎?只是你比我棋高一着而已,可是真正的勝利還不一定誰屬呢!”無憂也哼了一聲道:“你中了玄陰煞爪,還有翻本的機會嗎?”長樂厲笑一聲,突然舉起另一雙手,在被爪破的肩膀上一臂“噗”一聲輕響中,他的半片肩頭,連同一條手臂都斷了下來!然後他咬牙厲叫道:“無憂!玄陰煞爪雖毒,還不見得能要了我的命,來
方長,你等着我來收回這筆恨債吧!”無憂神
一變,長樂真人已伸着獨臂,身形一衝而起,衝破了寒冰結的屋頂,帶着悽聲的長嘯,一閃而逝!
司馬瑜驚魂始定,納納地問道:“你們之間究竟是怎麼一會事?”無憂望着屋頂上那個破發呆,直等司馬瑜再問一句,她才輕嘆道:“往事不堪提,你不必多問了,反正這裏面的是非曲直是一筆爛帳,有十個算盤也打不清…”司馬瑜啓
再動問,無憂一擺手道:“你不必再動問了,我實在不願重提當年之事,而且我此刻心裏亂得很,還有許多事要急待處理的!尤其是長樂,我必需趕快設想對付之策!”無憂長嘆道:“你知道什麼?我多年來偷偷苦練玄陰煞爪,就是為着準備他與我反目時對付他用的,那抓功陰毒之極,中人即死,結果他只殘去一臂,後患無窮,我正不知道將來用什麼方法對付他呢…”司馬瑜默然片刻,才拱拱手道:“我該靠辭了,天
將曙,店裏的人醒來後看不見我,必然也會引起許多驚擾…”無憂臉
微動望着他道:“看來你是不願意再見我的了!”司馬瑜點點頭道:“今夜之會已是雖多餘,嗣後若是無意邂逅,我們不妨像故人萍聚,小語舊事,至於故意見面,大可不必了!”無憂悠悠長嘆,哺哺自語道:“是的…我們是沒有再見的必要了,那些過去的事,只能算是一場
夢,夢醒無痕…”司馬瑜又拱拱手,道了一聲珍重,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將無憂留在一片寂寞之中,背後猶傳來她的低語聲:“
夢無痕…唉!幾十年的歲月,都像是一場夢!”司馬瑜無意去探索她的往事,甚至於目前的事,他也不願多想,雖然還有一個疑問未獲解答,那就是自己明明看見她中了電銀梭而死,如何又從格里活着走了出來,格里的那具假屍被她移到那裏去了?
可是他實在不願意與她多相處片刻,把這些問題清楚。
“事無夢了無痕,我也應該從現在起,把這個人澈底由思想裏排除出去!”一聲默嘆!他在微稀的曙
中回到客房,幸好同行人都還沒有起來,與他同屋的馬卓然睡得很
。
和衣躺在牀上,他到真正的疲倦了,他必需要休息一下,因為天亮後,他還要趕一天的路呢…
輕過長途跋涉,他們一行人終於趕到珠江畔的羊城,柳雲亭早已將船僱好,而且等得大是心焦。
李一定與公孫述所邀的東海三魔果然到得比他們早,寒喧數語,大家都是心急如焚,所以毫不耽擱,立刻揚帆啓程!
舟山珠江口後,駛人一望無際的碧海汪洋,司馬瑜是初次航海,立覺視界為之一新,心也開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