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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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很詭異。

從十天前的那天起到十天後的今天,這覺依然在他心底消散不去,甚至重重地沉澱在心版上。

上彷彿還殘留着她的氣味和柔軟…

鍾離焚坐在昨天臨時買的新沙發上,左手拿着帶回家審閲的企劃案,右手不由自主地放下,輕撫上自個兒的,雙眼卻直睞向在廚房裏忙得人仰馬翻的尚雅徵。

他心底浮起異樣的動和令他匪夷所思的衝動。

這幾天只要一到下班時間,儘管有再多的業務和商務會報,他一律推開,直奔温暖的家,而她總會在廚房裏與每的晚餐大肆廝殺。

原本要和她攤牌的,誰知道事情就這樣耽擱了下來…

記憶中,在自己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不計其數,但願意為他下廚的,她是唯一一個。然悲慘的是,她並不是心甘情願為他下廚,而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才委曲求全;這所謂的某種目的則是她想毀掉一樁政策婚姻。

他從沒有遭受過這麼大的侮辱。有多少女人迫不及待地想嫁入鍾離家,不光是為了鍾離家賦予他的光環,更因為他的個人能力;為財、為勢、為地位、為他的人、他的才華,就沒有一個女人是為了毀婚而來。

但他為什麼直到現在才發覺這是一種侮辱?

如此顯而易見,為何他直到現在才到受傷?

慵懶地倒在柔軟的沙發上,目光卻一直離不開那抹忙碌的身影,瓣上的指麻了,仍平息不了這一份不知該如何處理的心情。

懊死,他居然想擁抱她!或許還不是心動,或許還不是動情了,但他卻想擁抱這個尚未為自己動情、甚至想毀婚,還讓他到異常煩悶、讓他連美麗星期假都出不了門的女人。

倘若要再推説怕她把廚房給燒了而不出門,那就太牽強了,畢竟她的廚藝進步得太快,讓他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學習能力相當高的女人;她是一個教他欣賞的女人,儘管他極度不悦自己成了她不擇手段亟馬上撇清關係的人。

優閒的午後,慵懶地坐在沙發上審視公文,看着一個女人為了他在廚房裏忙進忙出,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滿足;他甚至想成全內心所渴望的這份滿足,但她卻迫不及待地想毀婚…

“啊”全然不需經過大腦思考,自沙發上跳起後,他隨即大步奔到尚雅徵身旁,瞪大如銅鈴的眼眸直盯着她最常發生事故的那雙手。

“怎麼了?”又血了!廚藝是進步了,但執刀的技術仍有待加強,尤其是近兩來。

“切到手了…”她愣愣地看着自個兒的指尖再一次冒出鮮紅的血,難以置信同一個錯誤,自己居然可以再三重複,學不會教訓。

鍾離焚微惱地拖着她坐到沙發上,搬出一直擱在茶几下的醫護箱,再純也不過地為她上葯包紮。

怎能不純?一天一次,總有一天他會領到執照的。

“你到底在想什麼?”他不嘆道。

“沒有啊!”想那天打那通電話來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她叫他的聲音好嗲,像在撒嬌一樣,像是和他很、像是…

她不懂自己為何要一直做這些無意義的猜測,這麼的線索,她高興都來不及了,然而她卻沉悶得難以調適自己的心情,甚至難以更進一步地詢問他有關那個女人的問題,更無法在這個家找出一個屬於那個女人的東西。

她煩躁得連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理情心情,就這麼復一,好像成了他專屬的女傭。

“如果沒有,你的學習能力未免也太差了吧!”同一個地方她到底要傷幾次啊?

“下次可不可以換個地方切?否則再來一次,我就拖你到醫院就診。”切了正面換側面,正面好了又換側面,同一指頭,她到底能傷幾次?

“我又不是故意的。”沒有人會故意這樣折騰自己吧!

心底的煩悶就像手上的傷,莫名地整顆心部傷透了、煩透了,她還是一樣學不到教訓、找不到避免傷害的方法,只好放縱傷痕的累積。

“才吃過午餐,你用不着老在廚房忙來忙去的,你多做一點,我給的薪水還是一樣,不會因此加薪,或者不用賠償我所損失的沙發組。”他乾脆把狠話撂出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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