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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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輕輕卻很沉穩,見到自己男朋友身上趴着陌生女子,還能冷靜自若。有趣,難怪兒子會無視艾薇兒多年的痴纏,才來台灣一個多月,就説找到心目中理想的對象了。
她笑笑地往牀邊一指“艾薇兒已經哭了一整個下午,chris正在等你解救他呢。”黃苡玦看向牀上親密相疊的男女,總覺得那女人的背影很眼,好像在哪裏見過…一頭長長的金髮,綴滿絲蕾的白洋裝…是那天在常唯仁家門前的洋娃娃,這是説,她是去找諾頓的?
汪楚嫣氣沖沖地拉黃苡玦往門邊走“那種男人不要也罷,我們走!”小玦現在一定很想哭,她們得找個地方讓她躲起來一次哭個夠。
黃苡玦温馴地任她拉着走,嘴角噙着淺淺的笑意“呵呵,説得好,不要也罷。”經過目瞪口呆的父母時,還體貼地問了聲“吃過飯了沒?”
“小玦。”一直沒出聲的男主角終於肯出聲了。
黃苡玦腳步一頓,繼續往外走。
“聽説你去過收容所了?”收容所的主管今天早上打電話來致謝,説她昨天晚上又送去不少小孩子喜歡的玩具和故事書,難怪他一整晚都沒見到她。
微微上揚的角陡然垮下,黃苡玦回頭瞥他一眼,諷笑一聲“記得戴保險套啊。”説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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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聲不絕的房間裏,無奈的男人摸摸自己身上幹了又濕的衣服。
“你已經哭了一個小時又四十五分。”早知道她會哭得這麼慘,就不告訴她那些孩子被送去哪裏的收容所了。
哭聲持續着。
“他們會得到良好的照顧,據我所知,有一半的孩子已經回到父母身邊。”
“嗚嗚…那些還留在收容所裏的孩子怎麼辦?”那一張張空而
惘的小臉下斷在她腦海裏閃過,她無法理解怎會有人為了私利,如此利用那些稚幼的孩子。
“若是真找不到他們的父母,社工人員會為他們安排合適的收養家庭。”就算如此,他們所受的苦也會成為一輩子的陰影“那些人應該下地獄!”瞧她氣憤的,他笑着點點她哭紅的眼瞼“恢復神了?你再哭下去,就要換我下地獄了。”黃苡玦抬起淚痕斑斑的臉,橫他一眼“別亂説!”兩條手臂環住他的
,將他抱得緊緊的“要是我沒猜錯,你已經是我的半個丈夫了,你下地獄,我不也要跟着去?”攬着她的手臂猛然收緊,褐眸深情地鎖住她的眼“生死相許?好
人的表白,不過,如果有一天,我真要下地獄,你可別跟着來,我會心疼的。”
“你省省堡夫吧,甜言語對我不管用。”她挑挑眉,斜睨他“你跟我爸媽談好了?”唉,她一定要這麼冷靜嗎?他已經很用心轉移她的注意力了,偏她還緊抓着
的話題不放?
“只談了點生意上的事。”為了博得準岳父的歡心,他已經跟黃慶堂簽下台約,讓黃家經營的超市入駐威勝集團在東南亞的購物中心。
她不信地撇“就這樣?沒談到我們的婚事?他們一定很高興有你這種背景驚人的女婿吧。”諾頓悶哼了聲,抿着嘴不回答。他恨她的冷靜,卻無法忽略心中的悸動,尤其是在經過艾薇兒一下午的淚水轟炸、毫無重點的瑣碎絮語後,她簡潔有力、直切重點的明快話語,恍若天降的甘泉。
她説得很明白,她要他的心,跟她在一起,他不用花費心思哄她,也不用絞盡腦汁説甜言語,雖説少了點戀愛時的甜
,卻很踏實,如果説愛情有多種面貌,那他們的愛情,應該是真實而帶刺的那一種。而他,很高興能遇到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小女人。
“我不答應。”不管他回不回答,黃苡玦説出自己的決定。
“你不願意嫁給我?”早知她可能會有這種反應,他仍不免心痛了下。
“…”她用力將瞼埋進他的懷抱,淚意又湧上眼眶。
“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受到
前的水氣,他嘆了口氣,大手輕柔地按摩着她僵硬的背“因為你説話帶刺、愛逞強、愛面子、固執…”黃苡玦張嘴輕咬了他
口一下,不悦地嗔道:“説點好聽的!例如我美麗動人、身材惹火、温柔體貼!”總算有點小女人的味道了。他笑咧了嘴角,繼續刺
她“要好聽的?多得是。聰明過頭、好
過頭、大膽過頭、獨立過頭…”她噗哧地笑了出來,嬌笑的抬臉瞅他“一堆過頭,聽起來你很嫌棄我喲。”炙熱的鼻息拂過她小巧的耳垂,見她紅了臉,他滿意地笑了“像你這麼“特別”的女人,天底下還真找不到幾個。”
“這算是誇獎嗎?我懷疑你的誠意。”她縮着脖子躲避耳邊的搔癢,帶笑的語趕走鼻頭的酸澀,俏臉泛起甜的笑容。全本小説他俯下瞼,望進她的眼,笑得好
人,也好詭異“誠意?我以為你測試過了,我可是什麼都説了。”呼
一窒,她不安地痹篇他的凝視。
那晚過後,他們沒有再談過這類的話題,她也沒想過他可能會有的反彈,直到韻芳提起,她才想到以那種方式為兩人的戀情開頭,是不是太沒情調了?
諾頓探出長指扳正她的臉,不讓她逃避,綻放一個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你覺得我很帥?”秀眉蹙起,不懂他為何説起這個“我説過了,我喜歡你,跟你的外表無關,就算哪天你毀容了、這條腿醫不好,害你變成瘸子,我也會喜歡你。”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她舉的例子還真刺
。
“我知道,我想説的是,這張臉的魅力太大,加上貴族和威勝集團總裁的頭銜,女人見了我,不是暈頭轉向,就是投懷送抱。”眉頭舒展,她有點明白他説這話的用意了。
“可是你不一樣。”他淡淡一笑,親匿地輕撫她的粉頰“不僅沒給我好臉看,還掐着我的脖子鬼吼鬼叫,也不曾因為那些頭銜改變對我的態度,我喜歡你的坦率、不做作…”
“説穿了,你是被狂。”她有些氣悶,照這樣説來,她的確是很特別…跟那些俗氣的女人比起來。因為這一點被誇獎,她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見她嗔怒地別開臉,他不失笑“而我願意讓你
待一輩於。”如果她不願意
待他,那才是真正的
待。他已經準備好張開翅膀將她納入羽翼下,如果等太久或等不到人,他很可能會因而折了雙翼。
她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跟那尊洋娃娃一起?”幾乎是強行剝離才將兩人分開。她要的是絕對專一的愛情,絕下容許任何女人來分享,就算是咪咪也不行。
“你明知道她對我來説無足輕重。”
“那你還讓她趴在身上哭了一整個下午?”恩,他的襯衫上混了兩個女人的淚水,不知道她剛剛有沒有吃到那尊洋娃娃的眼淚?
“她一見到我受傷,就撲上來哭個沒完沒了,沒人勸得了她,只好任由她去了。”偏偏力大無窮、不怕女人眼淚的愛德華一聽他住進黃家,便馬上訂了機票回國,少了個人幫他拉開身上的牛皮糖。
她懲罰地捏他的鼻子,語氣裏瀰漫了好重的酸味“任由她去?那你怎麼不讓我盡情的哭,每幾分鐘就提醒我哭了多久!”縱容地放任她惡作劇的小手,他笑彎的眼裏有着不輸她的捉
意圖“她哭多久都不關我的事,至於你嘛…”鼻音濃重地哼笑兩聲“是想哭成了核桃眼,還是哭完後再來覺得丟臉,你自己選。”最重要的是,她的淚令他
口發悶。
臭男人!蚌越來越惡劣了!明明是要安
她,卻説得這麼難聽。
但奇異的,她覺得非常受用。變醜、丟臉都是她無法忍受的事,他的確説到她心坎上了。
“在你面前,我早就沒形象可言啦!”小手放棄施,她躺回他的懷裏嘟噥着“三番兩次像個瘋婆子似的,還哭了兩次,你大可不用想那麼多,下次就讓我哭個過癮,別再囉哩囉唆的了。”她話裏的酸意令他漾開一抹開心的笑“小玦,你在撒嬌嗎?吃醋就吃醋,還要扯上這一堆。”她愠怒地一瞪,頰邊卻浮上兩片紅暈“我只是要你“專心”當我的哭枕。”他樂得笑個不停,把窩在懷裏的女人震得兩眼發暈,幾乎看不清他的表情。
“艾薇兒是我母親朋友的女兒,我一直當她是妹妹。”可惜艾薇兒不這麼想,一心以為他終會娶她為,之前還來台灣找他。不願生
怯懦的她為他大驚小敝,他才拜託愛德華使計將她“遣送回國”沒想到她會跟着母親一道來黃家找他。
她指指他吊高的腳“我管她是誰,看到你石膏上的簽名沒?你是我黃苡玦的所有物,誰也不準碰你一指頭。”他不由得一愣。所有物?那不是惡作劇?
望着她倔強的表情,他知道,她是放了真心來愛他,既然這樣,為何不答應兩人的婚事?
“證據太薄弱,要加上一張結婚證書。”他趁機要求。
“我不要。熱戀期的衝動會導致判斷錯誤。”她斷然拒絕。
“你不怕我跑了?”他開玩笑的説。誘之以利對她行不通,只好威之以勢。等傷好了,他就得回國處理他不在的期間所累積的公事,他不想跟她相隔千里,既然決定是她,不如早點把她定下來,免得節外生枝。
她緘默了。
“小玦?”她的沉默教他惶然,人就在他懷裏,他卻有種她即將飛走的驚慌。他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重要
?
“你想跑就跑吧。”她冷冷地推開他,見他黑了臉,才補上一句“我會打斷你的另一條腿。”
“哈哈哈…”將她摟回懷裏,他朗聲大笑。幾句話就讓他心情起伏不定,有她陪伴的子肯定會刺
橫生,這麻辣女他要定了!
“果真是被狂。”她嘀咕着。
笑聲漸歇,他凝神地注視她“説吧,你有什麼打算?”黃苡玦睞他一眼,又擺開談判專家的架式“首先,你要負責搞定那尊洋娃娃,讓她對你徹底死心,再來,給你幾年的時間去玩,然後…”她了下他的喉結“我就會用心、用力地
待你一輩子。”説得清清楚楚、有條有理,還兼有起承轉合…又是一樁
易,他的右手做了個簽名的動作。
算了,她肯給他一個明確的目標去努力,總比整天猜心來得好,而且,他能受到她的體貼,她也明白他對危險事物的熱愛,所以讓他去“玩”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從被追問着
出一顆心,他就決定跟危險保持距離,免得她逞強忍住擔心的本領越磨越厲害。
照她的進程表,嘿嘿,他好像聽到不遠處有教堂鐘聲響起…下,等等!
“你呢?”易總有兩方,他不認為她會訂了貨卻不付錢。
“補破、趕進度…追上你。”聲調很平穩,眼神卻很閃爍。兩個人來自不同的國家,以後要適應的地方一定很多,再加上他無可挑剔的條件,她已經做好浴血奮戰的心理準備。不久的將來,她一定要讓自己可以融入他的生活環境,併成為跟他旗鼓相當的女人。
諾頓微訝地挑眉。從沒想過她會有這種想法。
難怪這些子老看她抱着英文書,還有那晚用英文怒責愛德華時會被她聽出端倪…在他們尚未開始之前,她就開始為兩人的未來做準備了?
愛憐地輕啄她微抿的紅,他故作俏皮地笑道:“你願意給我黃家大飯店的免費住宿券嗎?”她回他一枚甜人心窩的粲笑“再送你坐到
股長痔瘡的飛機票。”兩人相視而笑,極有默契地同聲説道:“成
。”看樣子,這位可憐男人的旅程尚未結束,吃辣、不吃辣已經不成問題…“喂,諾頓是一種防毒軟體的名稱,”她突然問:“你沒有中文名字嗎?”
“呵呵呵呵…”他沉默了下,突然笑了起來,不管她怎麼問,就是一直笑。他不會説的,他絕對不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