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鐵流的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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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們應該警告親王殿下一下,我們惡魔之翼的實力,並不像表面上這麼軟弱,讓他知道我們並不是不能幹掉他的兩個軍團,讓他知道主動權是掌握在誰的手裏。”米爾特冷笑道。

“大人…雖然是這麼説,不過我們真的不等長老會的批覆了嗎?”

“沒時間了,再拖下去,親王殿下恐怕會把試探變成真正的全面進攻。”米爾特等待的批覆,其實早已經到了,只不過,是到了蘭度手中。惡魔之翼的傳令兵駕着巨梟在夜幕的掩護下送信去羊城時,便被空中巡航的梟式間諜眼飛行器發現了,這些小東西立刻將情況報告回蘭度,而蘭度便準確的預測了信使的方向和速度,帶着蔓兒截下了信使。對於掌握了破魔箭的女神侍者來説,一個在空中的魔法學徒是最好的靶子。蔓兒凝神聚氣放出的一箭徑直穿了巨梟的眼球直達大腦,穿透而出狠狠釘在騎者的右,這個信使立刻從空中栽了下來。若若興高彩烈的拖着百斤重的巨梟去燒烤去了,蘭度小心的從信使懷裏搜出了長老會的密令,看了一眼,便將信連同信使一同焚為灰燼。為了堅定雙方的猜疑,蘭度又帶着他的四個怪物手下,在格爾登附近小小的巡視了一番。他們襲擊了一支運送戰爭物資的車隊,西亞那半圓型的大腦袋以及誇張的大斧,相信會讓威廉親王的人確令襲擊者的身份…雙方都很剋制,畢竟兩個勢力都不簡單,沒有人會願意輕易招惹一個強大的對手。不過蘭度並不着着急,他仍然在開心的玩着襲擊者的遊戲。時不時的帶怪物四人組襲擾一下衞戌軍團的運輸,或是帶上傭兵們裝上衞戌軍團的服飾和怪物軍團來一場小小的遭遇戰…最缺德的是,蘭度從來不空手,無論是造魔的殘肢還是運送的軍用物資,蘭度從來是帶走一半燒一半,氣得兩支隊伍都是牙癢癢的。蘭度知道,是時候來一次大場面的時候了。這一次,蘭度沒有帶上綠爪部落的年輕人和胡狼傭兵團,他只帶着若若,蘭魔,和黑貓小夜,來到格爾登城外,離衞戌軍團第四團的駐地不遠的地方。

“喵,若若爪子癢癢,蘭度哥哥為什麼不讓若若上場啊。”若若靠着蘭度的肩頭撒嬌道。

“你的樣子不像怪物嘛。”蘭度笑道“好了,準備好了嗎?”蘭魔默不作聲的點頭。小夜眨巴着好奇的眼睛,盯着蘭度,不住的甩着尾巴。黑霧騰起,從蘭度的面前,緩緩打開一個空間,一團黑影蹦蹦跳跳的從中躍出,一頭跳進蘭度的懷裏。眼尖的若若立刻認出了那個小怪物,金屬史來姆,煤團。在煤團之後,是蘭度收集的造魔的屍體。出於成本的考慮,蘭度沒有對它們進行改造,反正這只是一場送死質的佯動。十來頭屍魔,兩個殘損的薩拉斯二世,以及一個還算完整的薩拉斯三世,再加上蘭度的改造怪物若干,這樣的配置已然足夠給威廉親王殿下難以忘卻的印像了。蘭度可不是惡魔之翼的長老們,那些人雖然有着出的魔法知識,但在戰術上,戰略上,卻遠遠不及蘭度來得通。尤其,是對武器的利用上,蘭度絕對稱得上專家,畢竟他是個來自遊戲氾濫時代的天才少年,畢竟,他是蘭度。薩拉斯三世的設計與它的前任相似,同樣是被設計成使用法術支援的單位。它所使用的是一個強化霜凍線組成的法術序列,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同時噴十道以上的霜凍線,將敵人凍成冰塊。由於霜凍線只是一階魔法,即使使用了強化與法術序列的技巧,這種魔法的施展速度還是要比薩拉斯二世的火球術快得多。惡魔之翼長老會正希望用這種快速而實用的法術,來彌補薩拉斯二世的施法間隙。不過蘭度顯然還有其他的想法。在他指揮的怪物軍團中,薩拉斯三世不是法術支援單位,而是主攻手。蘭魔用它的心靈力量指揮着這些怪物們,它矮小的身體隱在薩拉斯三世的背後一點也不引人注意。兩個薩拉斯二世緊隨其後,那十來頭屍魔隨意散漫的分面的這三個大傢伙周圍五十米處,看起來就像是一隊遊兵散勇。兵營很平靜,顯然,威廉親王並不相信惡魔之翼會輕易拋棄自己這個強力盟友,在沒有更好的機會之前,他想不出對方有什麼理由與自己為敵。那麼,之前的大小衝突,這位中年親王便自作多情的理解為惡魔之翼想要讓戲更加真實人…反正,區區幾千個士兵的生命,在威廉親王眼裏也算不上什麼,反正他沒有看過陣亡士兵親屬的悲泣,沒有考慮過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哀鳴,他的生活還是一如既往的奢靡**。區區幾千個士兵的生命,算不上什麼。

“區區幾千個士兵,算不上什麼。”蘭度摟着若若,在遠處架着水晶鏡筒看着兵營。

“若若一個人就把他們全打翻了喵。”若若揮着爪子毫不客氣的吹牛道。

“那樣多沒有成就,趕着這些廢品一樣的傢伙,去打敗敵人,不是更好玩嗎?”蘭度笑道。小夜跳到兩人中間抖了抖一身油亮的黑,叫道:“你還是別指望這傢伙能理解這種樂趣,就像你要讓小公主不抱着天鵝絨洋娃娃而和鐵匠家的小男孩一樣玩騎馬打仗。”

“我很佩服你,能一口氣説這麼長的句子。而且結構複雜,修飾語繁多,邏輯跳躍。”蘭度笑道。

“我是通曉語言的貓嘛。”小夜笑道。在小夜的玩笑中,怪物們開始向前行進了。為了與惡魔之翼的怪物們作出區別,蘭度的怪物軍團,我們簡稱其為“黑手小隊”我想蘭度也會喜歡這個稱呼的。那麼這時,黑手小隊的怪物們,正不慌不忙的順着夜幕的掩護,向衞戌軍團的宿地潛行。説是潛行真是太對得起它們了,事實上薩拉斯們龐大的身體與笨拙的動作,就像掛滿鈴鐺的狗在寂靜的街上飛跑一般引人注意。果然,衞戌軍團畢竟是帝國的鋭部隊,留守在宿地四角箭樓上的哨兵們發現了這些大傢伙,果斷的發出了警報。蘭魔陰冷的嘴角,它喜歡血的味道,現在,它便看到了無數新鮮的血與生命,將要奉獻給它偉大的主人,與至高的煉獄之王。蘭魔低聲咆哮着,薩拉斯二世們立刻仰起炮管般的大嘴,開始聚集火元素的力量,而屍魔們也沒有閒着,它們在蘭魔的心靈力量指揮下,又向前爬行了一百多米,才趴倒在地,靜靜的等待着。這些只是蘭度曾經的戰利品,一些很普通的屍魔,它們的力量不錯,但動作笨拙,也沒有強化屍魔們尖利的頭角與堅厚的鱗片,不過它們也有自己的優點,那就是便宜…蘭度在這些廉價炮灰原本就黑暗難看的表皮上,用同樣廉價的草汁,礦石粉末和獸血畫下了屬於黑夜的幽暗符文,這些符文的力量相當弱,但效果出眾,在它們的掩護下,這些炮灰就像溶入黑暗中一樣。而炮灰們手臂前端已然綁上了從衞戌軍團運輸隊那裏劫來的武器,一些沉重的釘頭錘,上面示威似的還帶着衞戌軍團的徽記。與此同時,薩拉斯二世的火球術已然準備完畢,它們準確的將兩枚火球投向衞戌軍團的兵營中。此時離警報響起,剛好過了10秒鐘,薩拉斯二世製造火球的速度,要比一般的魔法師快上一倍。這速度上的優勢很快體現出來,在衞戌軍團中的宮庭法師來得及準備之前,火球術便已然落入兵營中,轟然將兩頂營帳連同其中的幾十名士兵一起炸飛。十秒鐘,士兵們匆匆從牀上爬起,連盔甲都沒來得及穿戴,薩拉斯二世的火球起到了很好的效果,雖然只殺傷了區區幾十名士兵,但那震響聲與火焰漫延的聲勢,足以令這支部隊混亂。最為嚴重的就是馬房了,騎兵們的千多匹戰馬在熊熊火光與爆炸聲中受驚不已,焦燥的亂踢亂蹦,差一點就將束縛它們的柵欄踢翻躥出來了。

“難怪諸葛大大這麼喜歡火攻,的確是居家旅行殺人滅口首選計略啊。”蘭度低聲道。

“你在説什麼?”小夜好奇的抖了抖耳朵,貓的聽覺也是很靈的。

“我説,火攻是很好的辦法,也許我該教會所有的手下學會這一種戰術。你看,敵人混亂了,我們的機會來了。”蘭度解釋道。

“那倒是,嘻…這就是帝國的鋭了?”小夜笑道。

“顯然,能在20秒內穿戴好盔甲,拿起武器,這支部隊已然稱得上鋭了。”蘭度笑道“哦,第二波火球…”剛剛跑出房門的士兵們便看到兩顆明亮的火球準確的落向指揮官的大帳,可以想像,那可憐的伯爵先生恐怕還沒有從疲勞的牀頭大戰中回過神來吧…但讓士兵們期待的一幕並沒有出現,伯爵大人雖然蠻橫,暴,但他的實力卻是不容置疑的…滿臉胡碴的伯爵大人全身重甲的從營帳內大步躍出,高聲喝斥着士兵們與軍官們的番號,向他們下達一條條命令。

“第一大隊,西門,第二大隊,南門,第三大隊,東門,快速出擊,隊形閃開!快快快!”這位伯爵大人吼道。隊伍很快從着火的營帳中散了出去,幾名軍官發現了不遠處孤零零的幾頭屍魔,帶着各自的部隊衝了上去。

“第四大隊,沙袋!滅火!拉倒那些營帳,蠢貨!”伯爵大人的吼聲遠在半公里之外的蘭度都清楚的聽見,他不由得一笑,拍了拍小夜的腦袋。

“嗯,這個伯爵還算頭腦清楚,不錯。”

“應變能力也不錯,指揮中規中矩,部隊紀律嚴明,反應迅速,不愧是鋭,加十分。”小夜點頭道。

“只不過,對付我的黑手,光有中規中矩的指揮和嚴明的紀律是不夠的…”似乎是發現了敵人接近,三個薩拉斯開始向後緩緩退縮。這些大傢伙直線衝刺的速度確實出,但加速慢,轉向笨拙,後退的速度更是令烏龜找回自信…眼看着士兵們步步近,這些沒有腦袋的大烏龜們仍然在不慌不忙的一點一點向後退去。衞戌第四軍團共有五千多名士兵,其中有近四千是步兵隊,一千騎兵隊,還有少數的獅鷲騎士和宮庭法師點綴其中。此時,騎兵隊還沒有準備完畢,他們必須要安撫受驚的馬匹,還要穿戴騎士專用的鎧甲和馬鎧,而步兵隊看到區區三個造魔竟然敢襲擊他們的大本營,早按捺不住要上前幹掉它們,就這麼輕敵大意的衝了上去。還沒有聽説過怪物軍團會使詐…一名大隊長這麼想。果然怪物是無畏的蠢貨,三個怪物就敢攻擊五千人的軍團…另一名大隊長如是想道。

“幹掉它們!”大塊頭隊長吼叫着衝上去,他的眼裏只有三個全無保護的魔法型怪物,那不就是一筐筐金幣和功勳嗎?但是,不好的事總是伴隨着但是這兩個字而出現,正如屍魔羣在蘭魔的示意下從地上突然彈起一般。全無技巧的揮擊,蠻橫的將鋭士兵的鋼劍連同頭盔甲一起砸裂,鮮豔的血水從破碎的頭盔中湧出,眨眼間將腳下的大地連同黑乎乎的襲擊者一同染得鮮紅。這些廉價的怪物士兵,在一揮手間,將帶走了近百名鋭士兵的生命。即使是惡魔之翼的設計者,對這些屍魔也不報什麼希望,它們只是被視為最廉價的炮灰。但正是這些炮灰,卻將一支帝國最鋭的軍團士兵肆意屠殺,這不能不説是一場漂亮的伏擊戰。炮灰們沒有防具,它們笨重的身體在士兵們刻苦訓練出的武技下無疑是一塊塊待切的,但是猝不及防之下,落於下風的竟是衞戌軍團的鋭士兵們,他們突然發現身邊多出無數黑漆漆的對手,眼前只看見印有衞戌軍團標記的大號釘頭錘蠻撞的劈頭揮下,竟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一百四十來頭屍魔,撒在數千名士兵當中,就像胡椒麪進了湯鍋一般,一點也不顯眼。不過,這些排成一排的怪物們自從出現起,便以整齊劃一的動作向前邁步,揮錘,再邁步。整齊得像一塊巨石,不慌不忙的壓擠着對手有限的生命。這一支整齊的怪物部隊,利用陣型的優勢彌補了人數的不足,衞戌軍團的士兵們來得及反應過來,重新確定了陣型時,排頭便有兩百名士兵死在屍魔的釘頭錘下。薩拉斯三世已經等了很久了。在士兵們重新整隊,從左右翼向屍魔陣型後方包抄時,接左翼縱隊的正是薩拉斯三世那猙獰的大嘴。一道由十數支霜凍線匯成的藍光束閃哧啦亂響着從大嘴中噴而出,那美麗的藍,如同海水般染藍了蘭度的眼睛,他欣賞的看着那美麗而致命的光束,劃破夜空,落入士兵當中。哧…十多名士兵便在同時被凍結成冰雕。蘭魔不滿意的哼了一聲,區區十多名士兵,相對於整個第四衞戌軍團來説,實在算不上什麼損失。但薩拉斯的攻擊並不僅此而已,幾乎在同時,準備完畢的薩拉斯二世們準確的將火球投到那些冰塊當中。在震耳的爆炸聲中,翻滾的氣帶着無數冰塊碎片如刀刃一般橫掃整個戰場,足有兩百名士兵被這一陣血淋淋的彈片削得殘缺不全。

“漂亮!”蘭度不拍掌道“看,小夜,我的想法,是不是要比惡魔之翼的大魔法師們更有效率?”

“我早知道你是瘋子了,瘋子的才能,越大越危險。”小夜哧笑道。

“你就不能誇誇我嗎?”蘭度翻了翻白眼。

“蘭度哥哥真厲害。喵…”若若湊趣的拍了拍蘭度的頭,歪着腦袋叫道。

“謝謝…”

“蘭魔,目的達到了,回收薩拉斯,屍魔分隊啓動狂暴模式。”蘭度用靈魂之語命令道。屍魔身上的符文開始變得發紅,如灼熱的鐵水一般在黑夜中格外醒目。隨着符文越來越亮,屍魔原本便醜陋的臉上越發猙獰,口中的獠牙漸漸伸出口腔,將整個面部包裹起來,那樣子説不出的恐怖。它們的全身骨節,也在同時瘋狂的向外生長,直到將全身包裹在灰黑的骨質中。此時的屍魔,完全是在用燃燒身體的方式發體內所有的力量,蘭度這是決定捨棄它們了。而三個薩拉斯很自覺的開始撤退,它們全然不管身後的敵人,緩緩轉身,猛力加速,仗着傲人的直線速度遠遠的離開了戰場。戰場上,兵刃在黑夜中閃亮,鮮血依然鮮豔,吶喊聲,火焰爆裂聲,依舊昂,但觀眾已然離去,只留下台上的演員們還在全不知情的苦戰着…“回收完成,我們走吧。”

砰!明斯克伯爵惱恨的將几案一拳砸得稀爛。他漲紅着臉,咬牙切齒的發着呆,面前是一地被他撕碎砸爛的桌椅沙盤。作為第四軍團的首領,明斯克伯爵並不是憑着世襲或是其他手段登上伯爵爵位的,他的地位來自於他的實力與戰功,很難想像,這位暴燥的名將竟會被區區百來個怪物打得焦頭爛額。只是百來頭屍魔,和幾個會魔法的魔物,竟然將他心愛的第四軍團攪得雞犬不寧,死四百人,傷七百人,還有二十來匹健馬因為受驚掙扎而負傷。這樣的損失,讓明斯克爵士異常惱怒。

“軍團長大人,親王殿下有命令。還有人送來一百輛投石車,但沒等您簽收就匆匆走掉了。”一名傳令兵小心翼翼的在門口,用顫抖的嗓音響亮的報告道。

“知道了!”明斯克接過傳令兵手中的密信吼道。命令上寫着“全軍準備,包圍羊城。第四團為先鋒,質詢惡魔之翼為何不遵守約定…”等等“傳令,全軍集結,準備行動!”主將的憤怒令整個軍團的集結速度格外迅速,轉眼間,第四衞戌軍團便集結完畢,在明斯克的帶領下,向羊城行進。與此同時,羊城內的米爾特也收到了黑衣斥候的報告,他正皺着眉,圍着書桌打着圈子。

“五千名鋭士兵,還有宮庭法師,獅鷲騎士,祝禱神官和英密探,是嗎?”米爾特問道。對是整編制的衞戌軍團。”黑衣人報告道,他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一些投石車,不過比我們以前看到的要小一些。”紫影,即是試煉之間最後一間的守衞者,那是一種速度極快,擅長潛行,刺殺與偵察的殺手型怪物。它的智力相當不錯,加上神出鬼沒的身手,給蘭度他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幸運的是,當時蘭度身邊的三名同伴都是對惡力量的除魔工會成員,他們能夠察覺到那黑暗的波動,才讓紫影的優勢無法全部發揮出來。稱紫影為最出的斥候也不為過,它天生的魔力之眼,能夠通過水晶球將看到的影像傳給主人,它的潛行能力,令哪怕是最警惕的田鼠也很難發現近在咫尺的紫影。對於紫影發回的消息,米爾特可以確定,這不是一場設計巧的騙局,因為對手一定沒有發現紫影,一場騙局不可能在沒有觀眾的地方上演…這麼説,衞戌軍團是要玩真格的了。雙方的信任程度本來就是建立在實力之上的,雙方只相信,在這種情況下,彼此是最好的合作伙伴,這種信任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信誓旦旦的堅不可摧,實際上,只是蘭度的幾次挑撥,威廉親王與惡魔之翼的月便結束了。

“大人!羊城前發現衞戌軍團的前鋒部隊,他們正在埋設陷井!”另一名黑衣人跑進來報告道。從魔力之眼中,米爾特看到有一夥人穿着衞戌軍團的制服,正鬼鬼祟祟在格爾登方向的大路上挖設陷井。這些陷井離城門並不算太遠,佔據了大路的絕大部份。只是他們似乎沒有想到,在全無哨衞的羊城外,有無數魔力之眼在監視着這裏。

“他們想做什麼?”米爾特疑惑的問道。下午,羊城外,明斯克伯爵騎着俊馬,耀武揚威的在羊城外排開陣勢,大聲衝着城內喊話。

“惡魔之翼的傢伙們,出來説話!”米爾特剛剛要走出書房,突然想起了什麼,蒼白的臉猛然紅了一紅,他重重拍了打着書桌,惱恨的看着魔力之眼中那個壯大漢。

“他們的陷井…原來是為了殺死我!”陷井的位置很確,它們籠罩了惡魔之翼出城的所有必經之路。如果米爾特想要和親王的部下會面,恐怕一定會踩上那些陷井的。

“你們,到城頭問話。”米爾特示意兩名黑衣手下。兩名黑衣人仍然不明所以,他們匆匆趕到城頭,對着城下的明斯克伯爵張了一眼。

“什麼事?”黑衣人喊道。

“奉威廉殿下命令,前來質問貴方為何突襲我們第四軍團!你們不是要和我們合作嗎?”明斯克喊道“讓你們管事的出來,我們面談。”

“不必談了!”米爾特板着臉走了出來,雙手一張,高聲詠唱起咒文。明斯克怒衝衝的回頭招了招手,立刻,一百台投石車便出現在伯爵身邊,放下基座,下弦上彈。幾名宮庭法師緊張的趕了上來,他們看得出,城樓上那年輕的魔法師有着他們所無法啓及的強大力量。幾名法師連忙攜手構建魔法屏障。作為宮庭法師,對於某些戰場上的實用法術和技巧,他們必須有相當練的練習。聯手構建魔法屏障,就是其中之一。否則,己方的主將是最有可能在敵人魔法師的襲擊下掛掉的一人。混雜着七光彩的光幕立刻將明斯克保護起來。

“標尺五,投!”百顆二十公斤重的石彈紛紛離長臂,呼嘯着向城頭如雨般落下。

“那是…蘭度的投石機!”米爾特終於想起,自己初見蘭度時那位天才的發明家正在研究的東西,正是這種有輪子有支架,能靈活移動也能穩定加固的投石車。

“看起來,他們是找到新的盟友,打算假戲真作將我們惡魔之翼清除掉了…”米爾特咬牙道。米爾特不知道,蘭度的投石機幾乎已然成為帝國部隊的制式裝備之一了,那些廉價而有效的戰爭機器,並不像他想的那樣是蘭度獨有的。

“蘭度先生,我們該怎麼辦?”凱問道。

“首先,我們不能讓親王的人勝利。但是,我們也不能讓他們損失太重,畢竟這是帝國的鋭部隊,以後還用得着。”蘭度倚着一株大樹,笑着答道。蘭度,凱,胡狼傭兵團,以及綠爪部隊的年輕人們,正在不遠處的山頭,看着好戲。這裏離戰場五百多米,且比城門高出兩百米,視野開闊,風景怡人,正是看戲的好地方。

“我們…不是應該幫助人類軍隊消滅怪物嗎?”蔓兒有些害羞的細聲問道。

“沒錯,當然,我們要消滅怪物。”蘭度點頭道“不過比起怪物來,那些用心險惡的傢伙要比怪物更可惡。”

“蘭度哥哥説什麼就是什麼喵,蔓兒姐姐就不用多想了,這種麻煩的事給蘭度哥哥喵,我們一會兒去哪裏玩兒?”若若撲扇着耳朵,跳上來摟着蔓兒的小蠻叫喚道。

“其實你們不必太擔心,人類的爭端緣自於他們內心的**,那麼,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蘭度説道“我們要做的,只是不讓這些利益衝突損害到其他人的頭上。”

“但那些士兵…”蔓兒小聲道。

“沒辦法咯,你覺得他們會聽軍團長的命令,還是你好心的勸説呢?”蘭度懶洋洋的説道。

“但您不應該這麼不負責,生命是可貴的。”蔓兒爭辯道。

“你知道,我知道,但他們不知道…”蘭度微笑道“蔓兒,我認為,為了大多數生命,犧牲少數個體是可以接受的。”

“您確定…這是必需的嗎?”蔓兒微紅着臉,輕聲問道。蘭度認真的想了想道:“不給威廉親王沉重的創傷,他會挑起內戰,到時候受損失的就不僅僅是士兵,還包括平民。但如果我的計劃成功,威廉親王就這麼完蛋了,接下來只需要讓仙蒂公主殿下在政治上收拾殘局就可以了。我想,這是代價最低的方案了。”

“那麼我們聽您的。”蔓兒輕聲應道。

“其實我們不必做什麼。看着他們表演吧。”蘭度笑道“好吧,我知道你們不喜歡看這些,那麼你們到山那裏休息吧,等他們廝殺完了,我再叫你。”蔓兒默不作聲的行了一禮,帶着同伴們離開了。羊城,東城門,落石如雨。米爾特默不作聲的站在城頭,兩名強壯的金鋼守衞高舉大盾護住他的全身。兩翼,四台薩拉斯二世一字排開懸在城樓之上,蓄力,發,將一枚枚火球狠狠向城下拋去。更多的強化屍魔木然站在薩拉斯們之前,當作盾抵擋城下飛來的箭羽飛石。沉重的石彈飛至城上已然漸弱的力量,至多砸死一兩頭強化屍魔,卻無法再傷害到它們保護下的薩拉斯們。薩拉斯三世發速度要快得多,四台薩拉斯三世在米爾特的身邊,聚成一團,彙集的數十道霜凍大如車輪一般,哧啦作響的掃過城下,便有數十名士兵被凍成冰塊。8500字,這麼説,我還可以寫499個字的廢話咯…“是的閣下,紫影隨身攜帶着魔力之眼,我們大略的數過,那支部隊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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