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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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成了痴女一枚。癮不是病,發作真要命。人狂怒的瞬間,智商是一。動情時刻,智商是零。我徹底被魘住了,鬼上了身,我被附了體,心甘情願沉淪變態,失掉理智判斷,醒不過來,走不出來。

其實也不是帶魔力,主要是高那幾秒鐘讓人分泌特別的東西,比如多巴胺大爆發,大腦釋放大量內啡肽,作用像嗎啡,致幻劑。我覺得,高就是毒品。…第二天他上課去了。

臨走在我身上膩不夠,非我答應他晚上接着,不答應不走。我心裏熱乎乎,幸福。我喜歡被人需要、被人戀,喜歡有人跟我耍賴。母發出來,往外,比濃。我被自己動了,這毒狠毒就狠毒在,你粘上他之後,你能自己給自己催眠,你給自己找藉口找理由,你壓兒不覺得他有毒,你還幫他複製病毒。

我下班回家,做好飯,聽見敲門了,他回來了,我樂着蹦着顛着去開門,笑容呱嘰僵住…他和一姑娘,拉着手進的屋,跟我説“這是我們班的。”我從頭涼到腳。女人做事情經常是糊塗的,反正我是這樣兒,情商是變數,該高的時候偏偏低,發起燒倒是高高的。高燒中,我被玩兒得暈暈的,以為他對我真有情了,沒想到他跟我壓兒就是去火,就純發

我忽然覺得他惡的,年紀輕輕怎麼這麼壞?我好吃好喝招待他們倆,還陪着笑,故作輕鬆,偶爾齣戲,覺得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侄子是一惡魔,吃完就摟着那姑娘進了我的卧室,不關門,直接開練。我百抓撓心,臉上發燒,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們那聲穢語像針往我心上扎,不聽不行啊,這獨單攏共就這麼大,我往哪兒躲呀我?

我走進廚房,兩米乘兩米,狹窄的空間壓迫着我,所有的東西,櫥櫃、刀具、菜板、水池、灶台、鍋碗瓢盆筷子勺統統朝我壓過來,想要壓死我。

他們在幹嗎?在我牀上,在我剛享受到快樂的地方,在我的地盤折騰,他們用的什麼姿勢?那女孩能比我強麼?我沒瞅出她哪兒比我好呀。我侄子神頭兒夠的,他就不累麼?

自打他來我這兒,他就一直在戰鬥,他簡直超人呀。冷不丁地,那姑娘躥出來,尖叫着,光着身子跑來跑去,他追出來,把那姑娘按我地磚上。

倆人跟瘋子似的折騰,一點兒羞恥沒有,整個原始人,當然了,我還不如他們,我算什麼?背德姑姑,禽獸不如。我跟全世界宣了戰,我乾的事兒被全世界唾罵。所有人都比我強、比我正常。我終於清醒了,又好像更糊塗了。

渾身皺巴,難受哇,心裏頭特別的難過,傷,後悔,還不能自拔,思維跟瞎線團似的,把我繞裏頭,纏死,走不出來,補習班兒剛認識一天,帶我這兒就,也不怕得病?我關上廚房門,捂上耳朵,渾身哆嗦。

我這是怎麼了?事情怎麼會這樣?生活本來好好的,平靜如水,沒災沒禍也就算是福了,好端端的,我侄子闖進來,了我,我跟傻瓜似的動了情。結果現在自作自受。我應該把他攆出去,現在就去!

我昂首出了廚房,內倆已經回了我卧室,嘰嘰嘎嘎,嗨喲嗨喲。我義正詞嚴走進卧室,面對我侄子,問:“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我侄子説:“過來抬她腳,給我抬高。”我站牀邊兒助紂為,提起那姑娘腳腕子,用力往上抬,瞅着我侄子大傢伙往人家眼兒裏捅,近距離聽着噗嘰噗嘰聲。那姑娘四仰八叉,任我侄子肆

沒想到近距離聽這噗嘰聲催情作用這麼大。我下頭酸癢難熬到了極限,我使勁夾着大腿,扭着。我侄子發瘋似的幹着,忽然撤出雞巴,指着那姑娘豆命令我説:“過來這兒。”我中了似的爬過去,張嘴就親,伸舌頭就。那姑娘酸酸的,有點兒鹹,有點兒骺,有點兒腥,跟平魚的腥還不一樣。

我這輩子打死我都沒想過女的,可我現在真的正在,十足賣力,而且沉醉其中,從女女盤子裏頭還品出了甜頭品出醇香。

為什麼非要把尋歡對象設成異?我一邊盤子,我侄子一邊在我後頭我。牀上,我們像三條狗,轉圈兒。我一會兒是男的,一會兒是女的。下頭濕得不像話,空虛得緊,只盼誰來捅捅。

過了一會兒,惡魔讓那姑娘趴我臉上,跟我69,他那姑娘,讓我他蛋蛋。他一會兒,拔出來讓我一會兒。我剛給他乾淨,他又進去。他叫我幹啥我就幹啥,完全被致幻了的。靈魂丟了,只剩一付皮囊。行屍走。逆來順受。痴呆女奴。腦癱女僕。一使喚丫頭。

我身體上離不開他,我求他我。情上更離不開他。我滿腦子想法,瘋狂大膽,每一條都不敢説出來,我知道世道不容我。

在我眼前不到五釐米,惡魔的大雞巴狠狠着剛認識的貨。那貨被美了,騷水兒狂滋,滋我一臉。惡魔把她兩條胳膊背後頭綁起來,綁得緊,都勒紫了,惡魔薅她頭髮接着她。她慘叫着,哭喊着。

不過在我聽來她正享受。我眼兒、掐她騷豆。我百般的曲意逢,可惡魔就是不干我。送走那姑娘,我跟我侄子説:“她好的。姑瞅你們往姑特開心。”他不搭理我,一邊唱着“説天親、天可不算親”一邊進衞生間打開水沖澡。我跟進衞生間,給他背,幫他洗乾淨。他的雞巴一直立着,不倒。

洗完出來我説你剛才沒呀?你怎麼打算?他趴牀上不動了,我下頭難受死了,拉着他手,把他手指進我下邊。他不動。裝睡還是真累了?沒勁。我躺他旁邊,糊糊也睡過去了。…他讓我去醫院戴個環兒,我忙不迭説好。第二天是禮拜六,我起來就上了醫院。路上我還自我安呢,這不是為了他,這是為了我,為我的滿足,為自我保護。

上了環兒,我更加有恃無恐,跟他在牀上更沒顧忌了,可能我真有點兒上癮了,覺沒法兒從這樣的快身出來,我越陷越深,越來越瘋狂,我覺得我已經開始控制不住我的身體了。

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種的地步了,想停停不下來。體上的刺越來越大,心理上的自責越來越小。現在我覺得我是一正常人,比誰都正常。

我快樂,我健康,我能長壽。寒假結束,他要回家了,我上趕着給準備了好多好吃的,大包小包。我以為他得跟我依依不捨,得抱着我親我,出門兒又回來,出門兒又回來,結果他拎上包兒就走,頭也沒回,連“再見”都沒説。

我幹了啥呀?我造了一孽。大侄子走了,空蕩蕩的屋子裏只剩下我一人。我從廚走進卧、從卧走到廳。只有這會兒,才覺出這獨單大。屋子裏到處都留着我侄子的氣味兒。我貪婪地着,然後不知所措。我從冰箱拿出那幾條平魚,擺餐桌上,安安靜靜聞那香味兒,享受那隻屬於我的快樂。

那幾條平魚已經沒了生命,可腥味兒刺鼻。我聞着聞着動了情,下身有了反應,濕了,我拿起一條平魚,魚嘴對準我下邊兒,開始摩擦。魚嘴涼涼的,冰得我不好受,可我停不下來。我只想一件事兒…一下兒。平魚讓我想起我哥嫂,想起他們送我侄子來那天。我想起我侄子。

他在想我麼?平魚的腥味兒尤其刺,對我來説就是藥,我一聞見下頭就濕。我狠狠手到高,但不徹底。我覺得空虛,哪兒哪兒都沒力氣,覺得活着沒勁。

我走路輕飄飄,心情奇差,像做一大夢,像得一場大病。我後悔。後悔沒用。事兒已經出了,我擔心,怕他説出去。怕也沒用。他是一混蛋。我想他,想得不行。他在幹啥?準在想我,他那大雞巴現在一準兒硬硬的。

我想上我哥家瞅瞅他,瞅一眼都行。我穿上外衣,走到門口,拿起鑰匙,又慢慢放下。我不能去。我是誰?我是他姑。我上他家幹啥去?打擾他?我不能。再苦我也得咬牙忍。我拼命忍啊。這是純粹煎熬。

姑姑去瞅瞅侄子,天經地義,怎麼啦?我再次穿上外套。我還是去了,心跳。手腳冰涼。我哥家住平房,大雜院兒,院門兒朝東。衚衕窄,過倆夏利費點兒勁。我站對面煤棚子,遠遠瞅着,不敢過去,又隨時可能被發現。

他們家三口人誰都可能出來看見我,他們家鄰居也進進出出,隨時可能發現我,發現一個魂兒被拿住的女人,一個可憐的人,顛三倒四,魂不守舍,傷天害理,禽獸不如,徹底困惑,亂抓狂。

一旦發生關係,就整個都變了,我這兒是幹嘛呢我?有家不回、來哥這兒不敢進,快更年期了可乾的事兒像青期乾的。我不認識我了,當年剛認識我前夫那會兒,我都沒幹過這麼傻的事兒。

心臟狂蹦,快給我蹦死了,這覺我只有過一次,那是幾十年前,我的初戀,事後證明初戀是無花果兒。現在這覺又來了,更強更猛。我特動,好像難得有機會重新活一回、又年輕一回。我不敢承認,我怕,可事實擺這兒,我又動情了。

這次是真愛,我投入了所有能投入的,愛的這個人是不能愛的又怎樣?我就這樣兒了,那晚我在那煤棚子裏一直戳到晚上十點,也沒見着他。他可能早睡了,或在外頭瘋。我實在盯不住了,搖搖晃晃回了家。洗了澡,上了牀,蓋被睡覺覺。

我該死,我有罪,我該下地獄。以後怎辦?不敢想。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都2012了,想那老多幹啥?混唄,其實人的所有煩惱,都來自於放不下。只要把東西放下,就一點兒煩惱都沒了,我瞅野獸活好。當你比野獸還野、比壞人還壞,你就不受傷害。

睡夢裏,我在一監獄裏,四周全是鐵絲網鐵柵欄門。游泳池裏,倆姑娘在水面接吻。遠處幾個女的在搶皮球,黑白花的球落了水,一個姑娘緊跟着跳下水,可抱上來的卻是一頭黑白花牛。我問身邊一個滿臉褶子的女人:“老大,我啥時能出去?”老女人瞅瞅我,慢悠悠説:“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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