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和劉然幾乎是同時醒來的,我們相視而笑。擁吻着,她問我,最近發現什麼好看的書沒有?我搖搖頭。她説,我在看《天堂向左,深圳往右》。我説那個書我看過。覺那裏面的東西似曾相識。肖然,陸可兒,周振興…
“你想説蔣永豐是肖然,我是陸可兒?”
“陸可兒是女處。”
“我告訴你,蔣永豐永遠都不可能是肖然,我也不是陸可兒,劉文東更不是周振興。”劉然很認真地説。
“劉文東…你瞭解劉文東多少?”
“你怎麼想問起他了?”
“就是想問問。我越接觸他,就越覺得不瞭解他。我覺得他比蔣永豐更難懂,更難了解。他行事,永遠讓人摸不清目的。或者説,他辦一件事,目的總是模稜兩可,正説正有理,反説反有理,兩頭堵的覺。”你説的是劉文東。我認識他幾年了,
覺也是這樣。這些年,曾經有一段時間差不多天天泡在一起,居然我連他的愛好都不瞭解。他看起來對什麼都有興趣,可是對什麼又都沒興趣。你説他風
,他
慾的態度讓人吃驚,不明所以的,還以為他潔身自好到生理有問題。你説他是道學家,女人他也沒少碰,而且碰的都是些有頭臉的。什麼范冰冰李冰冰他都睡個夠,當紅的周子薇,不也照樣躺在他身下?不光是這些明星,連盛大老闆娘都和他有一腿。就説去年的這個時候吧,劉文東在上海那些
子,沒少和雒芊芊秘密幽會。
你是説,陳老闆已經頂上劉文東送給他的綠帽子了?
哼,何止,備不住他女兒都是姓劉的。劉然撇了撇嘴。前幾天他上對話,架子倒是擺的足。是啊,當爹了,樂和。不過這爹好象當得不怎麼地,一個活王八…
我有點不明白,她雒芊芊圖啥?她什麼都不差啊。
這問題你別問我,你去問她去。劉然橫了我一眼。不過,劉文東屬實個人魅力十足,雖然長得不怎麼好看。
我突然有了個奇怪的想法,問劉然,你怎麼沒和劉文東親密接觸一下?
説到這,劉然更是不屑的表情。我要跟了他,還輪得到你?這麼説吧,即便他劉文東是大眾情人,也不能每個女人都和他有一腿吧?何況他還沒到那程度。
這世界上不可理解的事太多了,多到我無法想象。黃薇曾經和我提起過雒芊芊,同時又提了劉文東。我隱約記得,她話説了半截,或者是我沒留心她的話,總之,我沒把這兩個人聯繫到一起。
一千五百萬!我想到了我的一千五百萬。劉文東究竟用它做什麼去了?我有些好奇。既然是配合盛大的收購,那麼説明盛大最近應該有大的商業收購行為才對。如果是這樣,那麼網上應該有動靜才對。為了證實我的推測,我借用劉然的筆記本連上了網線。
互聯網是個好東西,信息的迅捷在此一覽無餘。網上的沸沸揚揚嚴正了我猜測的準確
。果然,盛大玩了個大手筆:收購新
。
我覺得有些懊惱,對這件事我早該關注,可是到了現在才反應過來,簡直是愚蠢。若不是劉文東,恐怕這次撈錢的機會就錯過了。劉文東這小子無利不起早,這事經他的手,肯定是賺不了太多的錢,因為他要撈上一筆。不過儘管如此,總歸聊勝於無。
毫無疑問,正是劉文東和雒芊芊的淵源,才促成了這樁生意。我又搞不懂了,這是他的戰略思維,還是運氣?我把電話開了機,接通劉文東的電話。
你電話關了幹?我打你半天電話了。劉文東的惡人先告狀讓我把想問的問題忘到了腦後。
我和然然在一起呢。
幹壞事呢吧?
我沒接這話茬,笑了。我那一千五百萬呢?
早花了。我就知道你小子沒抻頭,小家子氣。到子肯定還你,你就不用
心了。實在不行,還有我的三微
化頂着呢。
其實我就掂對着你的三微呢,我可希望你不還我那點錢了。
,你他媽真黑,比我心還黑呢。你打電話找我啥事?先可你事説。
我沉半晌説了倆字,忘了。我甚至可以
受到劉文東那邊無奈的表情。
行,想起來再説吧。你沒事了,我可有事要告訴你,是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我下意識地問。
什麼好處?告訴你可以,但是我得收點信息費。你這準備支付多少?他那副無賴的嘴臉讓人哭笑不得。
你開口吧。
把你那套高爾夫球杆送我吧,我惦記老長時間了。反正過一陣你也要忙了,用不上了,正好給我做個人情。
事你都沒説呢,先把東西給我要走了。我笑,成,給你了。説吧,什麼好消息。
你要發財了。
就這?我有點啼笑皆非。我知道,新股票麼。我那一千五百萬要增殖了。
不是。那還叫事啊?那是褲襠裏抓小雞,手拿把掐賺錢的事,叫什麼發財呢?要不我怎麼説你小家子氣呢。
那還有什麼,我發的哪路財?
嘿嘿,現在我不能説是哪路,不過我還是告訴你,就我剛才那句話,五個字,就值你那套高爾夫球杆。你要發財了。劉文東把這五個字説得一字一頓,顯得出奇的鄭重。
***已經記不清多久沒有記筆記了,似乎我把該遺忘的都遺忘了。是的,我發財了,正如劉文東所説的那樣。他促成了我一筆收購生意,讓我在印尼擁有了一家石油公司。
而後,國際原油價格增長,讓我海賺了一筆。這憑空多出來的數字,讓我不知道該喜該憂。按理説,沒人嫌錢多了燒手,可是這錢得來的有點太容易了,容易的讓人恐慌。我有點不大理解,為什麼這麼容易撈錢的買賣,他劉文東自己不留着,反而讓我撿了便宜。
俗話説,天上掉餡餅,肯定是陷阱。可是到目前為止,我並沒有掉進陷阱的覺。這讓我更為不安。能看得見的危險,不會讓人覺得惶恐。讓人
覺懼怕的,都是那些看不到的東西。
我曾經很認真地對劉文東説,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把在印尼的石油公司送給你,而且一分錢都不要。劉文東拒絕了我,他説他不是油耗子,這對他一點價值都沒有。他要的是專注。我不明白,他到底在專注些什麼。如果説蔣永豐的不務正業我還能看明白點什麼,那麼劉文東的一舉一動在我眼裏看來都是。他是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傢伙。老實説,我對他的恐懼遠超過蔣永豐。
今年的世界盃開賽,劉文東特意約我去德國看球。天知道這個傢伙又在惦記着什麼。老實説,我不想去,不過我找不到不去的藉口。畢竟一副高爾夫球杆換來一家石油公司,我欠了他天大一個人情。
在柏林的凱賓斯基飯店,我見到了劉文東的法國情人德爾菲娜,這個女人距我想象中有着一定的差距,消瘦,而且臉上的稜角過於分明。劉文東介紹我和她認識的時候,眼裏帶着幾分自嘲。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和她之間不單單是愛情。
劉文東和我討論過這個問題,他説過,最討厭在情與
上做
易,但是自己卻無法抗拒這種
易。看着他依然清癯的面容,我久久無語。
德國之行,我覺得最有趣的是親眼見到球王。聽着那個着滿嘴巴西味葡萄牙語的老頭喋喋不休,我每次都想笑出聲來。恐怕世界各地的賭徒都在關注着,他究竟看好哪支球隊。要知道,和他玩對門簡直是件幸福到家的事了,連火星人都知道,這老爺子的烏鴉嘴天下無敵,還沒有一支球隊被他看好後仍然能舉起大力神杯。
你相信他會每次都猜錯嗎?送走了貝利老頭,劉文東説。做為一個舉世聞名的球員,如果説他每場都猜對,這一點都不奇怪,任何人都不會覺得驚訝,然而都猜錯,那可就成了笑料。在不能踢球后,唯一不能讓人把他遺忘的辦法,莫過於此了。劉文東抿了一口杯子裏的紅酒笑道,老東西着呢。
看了兩場球,我覺得索然了。我不像劉文東對球賽有着執着的熱愛,連賭球,都是可有可無的,惟獨賭的時候,籌碼要大。
接到然然的電話,我在德國再也呆不下去了。我決定回國,儘管劉文東再三挽留。臨走的時候,我告訴他,我做不到你那麼瀟灑,也沒你那份定力,更不具備你那種運籌帷幄的能力。太多的事,要我自己去做。現在的家裏邊,亂了,亂成一鍋粥。有人説,瀋陽要變天了。
從柏林飛抵北京的一路,我心裏就沒安穩過。種種的繁複都在我腦子盤旋。下了飛機,我迫不及待地打開電話打回公司裏,接電話的是老劉。
回來了?劉然説是去北京接你,你看着她人沒有?老劉説。
家裏出了什麼事?我沒接老劉的腔,直接問。
你回來説吧。他的態度嚴謹得讓我心裏一涼。我瞭解他的作風,如果不是事態嚴重了,他不會是這種語氣。你給劉然打電話吧,她應該在等你電話。
沒等我給劉然打電話,劉然的短信就到了:機場有人接你,車是紅的邁巴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