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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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起來?
討厭!他那句問話是什麼意思?
向晚虹煩悶地想,俏臉一陣紅一陣白,變化萬千。
她真的悶壞了,這幾老困在他那句話裏,仿彿餘音繞樑,不絕於耳,教她不停地、不停地回想,然後殺死一大片腦細胞去思量話中涵義。
他以為她是故意賴在他懷裏不起來嗎?在他心中,她那麼恬不知恥?
他還在問話里加了“到底”兩字,就好像…好像懷疑她會賴上一輩子似的…
他以為他是誰啊?萬人嗎?他以為一票女人喜歡他、愛慕他,她就非得是其中一位?
他真以為她喜歡他嗎?
問題是,她似乎…真的有點喜歡他,要不為何與他四目接時,心跳會怦怦、怦怦、怦怦,一聲聲從她
口震到耳畔?
難道…
“向小晚!你發什麼呆啊?!”一道不耐煩的聲嗓將她從粉紅戀夢裏拖回現實。
她眨眨眼,無辜地望着一手抓劇本,另一手執導演筒,濃眉大眼揪成一團,表情顯得很抓狂的高個兒男人。
“哈,小白。”心虛地喚了一聲。
“什麼事啊?”
“還問我什麼事?”小白小名很寵物,厲聲咆哮的氣勢卻一點也不寵物。
“要排演了排演了!你還作什麼白夢?快給我回魂!”
“是!”向晚虹清朗地應聲,急忙從角落起身,跳上舞台。
難得的週末,其他人是去逛街吃飯看電影,從事各種娛樂活動,她卻是窩在劇團練習室裏,跟一羣熱愛戲劇的夥伴一起彩排即將公演的新戲。
練習室是租來的,空間狹窄,空氣又差,排練一整天下來,大夥兒都有些心浮氣躁,何況最近劇團財務頗為困窘,若是這次新戲公演票房不好,説不定劇團就得被迫解散,大家各自勞燕分飛。
這是誰也不樂見的情況,劇團裏每個人,不論是正職或業餘的演員,都愛極了演戲,有人甚至懷抱著在美國百老匯發光發熱的夢想。
環境不佳,排練辛苦,票房壓力大,怪不得室內一片低氣壓,人人都掛著一張臭臉了。
向晚虹悄然嘆息。她不喜歡這樣的氛圍,演戲該是快快樂樂的,是能讓人乘著夢想的羽翼在空中翱翔,而不是神衰弱地坐困愁城。
“笨小晚,你笑什麼啊?”小白見她笑嘻嘻,口火氣更翻湧。
“你演的是酒家女耶!為了家計被迫下海的酒家女,哭都來不及了,笑什麼?”
“為什麼酒家女一定要哭呢?笑不行嗎?”她自有主張。
“我在客人面前,就一定會笑,因為我的工作是討客人歡心。”
“問題是你現在不在客人面前!你在更衣室裏換衣服。”
“那就更不能哭,有這麼多姐妹看着我,她們每一個的故事説不定都比我可憐,我有什麼好哭呢?”
“向晚虹,我想扁你!”小白咬牙切齒地嘶吼,正式宣佈他火山爆發了。
每次都這樣,好不容易寫好的劇本,這女人總是有許多意見,雖然很多時候他會發現頗有道理,但這回…她難道不曉得大夥的情緒已近臨界點,神經隨時要繃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