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此時彼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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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的神經麻木之後,一切的刺都可以產生快
,或者至少是被人腦誤解成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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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璐早就知道這一切會發生。
當她躺在那張並不舒適的鋼絲牀上,在言先生的身下發出曖昧息聲的尹璐,腦袋裏卻想着這樣一句話。
從看到言先生的第一眼,尹璐就預見到了現在的情形。
當尹璐走進那家白天營業的酒吧時,她只想嘗試用酒來麻醉自己的腦袋。
而當言先生坐到她的身旁,和她玩起了剪包錘,尹璐腦袋裏便閃過了那個字。
。
這是一個比酒更容易麻醉人心的東西。
這不是尹璐的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16歲時,潦倒的尹璐靠着將自己賣給商人做婦情,為自己賺回了大學的學費,母親的醫藥費,還有她人生中的第一輛桑塔納。
20歲時,她又為自己贏回人生中的第一份平面合同…即使那意味着她必須在攝影師的牀褥之間展現自己的妖嬈身姿。
這就是這樣的世界,你要得到一些,就要失去另一些。
如果拿身體去換金錢並不可恥,那麼現在她所
換的,是自己的
命,為什麼要為止懊喪呢?
所以,尹璐並不後悔。
事實上,當尹璐逐漸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後,她不但不痛苦,甚至還有些樂在其中。…當人的神經麻木之後,一切的刺都可以產生快
,或者至少是被人腦誤解成快
。但現在,尹璐卻不再快樂。
言先生説自己沒有在尹璐身上看到自己愛人的影子,他説尹璐只是與自己的一個“舊相視”有些神似。
他撒謊。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像他這樣温柔地觸摸一個陌生人。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像他這樣輕吻一個“舊相識”的額頭。
男人在做“這件事”時,總是喜歡看女人的表情,欣賞女人的喜悦,從而襯托自己的威武。
但言先生並沒有這麼做。
他沒有看尹璐的臉,一次都沒有。
他只是將自己的頭,深埋在女人的黑髮之中,不願意抬起。
尹璐知道,言先生是透過撫摸自己,去回憶那再也無法觸碰到的過去。他害怕看到了她的臉,夢,就醒了。
所以尹璐不快樂。
她並不是因為言先生在自己身上看到了別人而不快樂,她不快樂的是,自己在言先生的身上,看到了那些她認為不會再有的東西。
愛她的男人將當她作是慾的工具,她愛的男人現在卻恨不得將她一起帶離人世。
而現在這個在自己身上息的男人,這個撫摸着自己卻愛着別人的男人,卻將她當作了一個人。
一個女人。
尹璐很不快樂,但她卻又希望時間就此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