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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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晃動,光影閃爍着。那一掌打在臉上,迴音在她腦海中鼓譟,久久沒有散去。

沈寬息着,繼續責罵,猙獰的表情在搖晃的燭火下顯得更加可怕。

“不要自作主張!我怎麼説,你就怎麼做,我要如何決定,輪不到你來嘴。”他沒有費心壓低音量,聲音傳遍了寧靜的深夜。

紅綃腦中一片空白,她咬緊了,臉頰上的疼痛卻像是火燒,夾帶着某種深刻的羞辱,她的尊嚴,以及多年來累積的信任全被打得粉碎。

她本以為,對她有着鄙夷態度的應該只有楊姜,卻萬萬也想不到,連沈寬的態度也如此兇惡可怕。

紅綃,信任你的眼睛。皇甫覺不久前曾這麼告訴她,而她如今親眼所看見的一切,讓她驚駭得想尖叫。

沈寬看着她,像是一頭揮眈眈的野獸,在她身旁繞着***。

“你是我費心教養出來的,就該好好聽話。我要你獻身給帝,自然有我的用意。”他一揮袖子,鄙夷地哼了一聲,在心中咒罵這個女人沒有半點腦子。

他實在太過大意,不該將事情的成敗賭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只是,計劃一直是順利的,紅綃也不曾有過什麼違逆的舉動,為什麼只是跟皇甫覺碰上面後,她就變得難以控制了?

她緩慢抬起頭來,粉頰上已經紅了一片。腦中許多思緒夾雜,亂成了一團。她困難地開口詢問,想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的獻身,跟整件事情有何關係?”她的確是漸漸改變了,皇甫覺着她去看,去思索,將那些矛盾的事實在她眼前揭穿。她不再只是個棋子,逐漸開始會思考,懂得自行判斷對錯。

只是,沈寬可不喜愛她這種改變,他要的只是一個聽話的工具。

心裏有某種東西慢慢崩塌了,難受的情緒抓緊了她的口。她開始明白,沈寬是用什麼眼光看待她的,難怪楊姜的眼神會充滿了鄙夷,在他們的眼中,她的身份跟尋常女沒有差別。

她從小在沈寬身受到的關愛,難道只是一項讓她死心塌地忠誠的手段?

沈寬哼了一聲,睨着半跪在地上的紅綃。這個女人眼中的某種東西讓他極度不悦,要不是事情走到這等地步,不可能臨時換人選,他會選擇在此處把她給殺了。

花費了十多年才養出這麼一個誘餌,他沒有耐心再等上十幾年,去培養另一個誘餌。

“你以為,我從你幼年起,就費心地找來稀有葯材做成薰香,讓你夜不停嗅着、燻着是為了什麼?那可都是珍貴至極的葯材,若是沒有必要,我何必這麼處心積慮。”他以嚴苛的目光看着她,看見她柔的手在衣衫上收緊。

畫舫上那一夜的點滴又回到她的腦海中,雖然那時被薰香得有些神志不清,但她仍記得皇甫覺曾告訴她,薰香中有眾多葯材,其中一味是功效極強的媚葯。

沈寬的雙眼發光,仔細地訴説着籌備了許久的計劃。他多年來一筆一劃地勾勒着他一統天下的美好藍圖。

“那薰香不但能誘惑帝餓虎撲羊地要了你之外,還有着幾味至毒的葯材,對女體不會有任何損害,你聞着,那些葯早就全滲進你的四肢百骸。”他坐回木椅上,身軀因為興奮而顫抖着。他多年來壓抑着心中的夢想,對於那張龍椅的渴望卻愈來愈旺盛。

那些字句緩慢地滲透進紅綃的腦海,她因為巨大的震撼而身軀僵硬,只能張大雙眸,瞪着這個自己一直以為是慈祥長輩的男人。

“對女體不會有傷害,卻不代表着對男人不會有所傷害。否則,你也不需在薰香中添加媚葯。”她喃喃自語的,聲音十分小,臉蒼白得像是冬季的雪。她的身軀好冷,希冀着一雙已經悉的寬厚臂膀,能夠擁抱她…

拼圖一塊塊地在腦海中拼上,她逐漸看見了某些一直看不見的內情。莫非,這些就是皇甫覺要她看見的?他早就知道這些了?

那雙深不可測的鋭利黑眸裏,除了笑意,也隱藏了能同悉一切的睿智。而在看向她時,那雙黑的眸子裏,會浮現深切的温柔…

沈寬伸手打開一個百寶格,在象牙雕刻的緻櫃子中,紛陳着各種的葯材。他摸索着那些葯,十分地謹慎。這些葯可以幫助他達成目的,從十多年前找齊後,就被他小心翼翼地收藏着,除了他與心腹楊姜外,沒有人可以碰觸。

“這幾味葯來自苗疆,是當地最極致的一種毒葯,名叫‘銷魂蝕骨’,是專門用來對付男人的。”他將那些葯拿了出來,散落在紅綃的面前。

她面無表情地看着那些葯落在地上,從小就悉的葯香,竟讓她覺得噁心。她依稀想起,童年時沈寬第一次將她召喚去,將包在錦袋裏的薰香給她時,她有多麼高興。

原來那是所有計謀的開端,沈寬從那起,就在詭計中安排好了她的角

“只要有男人碰了你,歡三內,毒葯會滲透他的血脈,將他的筋骨全溶得一乾二淨,三內他會遭受蟲蟻蝕身的痛苦死去,屍水會從他怕七竅內出,他死去時全身只剩一個皮囊,卻全無外傷。”沈寬愉悦地説道。這樣的死法,是他親眼印證過的;要從帝的手上順利地奪到王位,這是萬無一失的辦法。

紅綃慢慢站起身來,她的拳頭握緊,指尖陷入柔軟的掌心,沈寬所形容的景象,讓她的胃部翻攪着。體內緩緩浮現一種力量,支撐着她站起來,沒有因為這個巨大的陰謀而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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