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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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他為她突來的模樣而不忍，停止了體的探索，只是温柔地擁着她，柔聲道:“那你為什麼這麼不喜歡我呢？這麼多人供你討厭，為什麼你獨獨討厭我。”茉妮只是無言地任他掉泛下的淚，沒有回答。

清脆的鳥鳴聲，隨着屬於晨間的清新氣息，輕拂而來，秋天的陽光暖暖地煦灑牀上沉睡的人兒。一如每天的黎明燦時，一個男子的身形總是悄無聲息地來到牀邊，深深地望着牀上佳人，他出那似水的眸光，撫着她的面頰，降下輕點地吻着她的額頭，順勢而下的來到那微啓的紅，以無比的温柔與憐愛纏膩地連這柔的瓣。

牀上的佳人因他的舉動而醒來，兩人凝望着對方，在他温柔一笑地再次俯下身時，她便又合上眼，任憑他舌探入纏，無言地接受他這晨間必定造訪的情之吻。

當茉妮再次醒來時，陽光已灑滿了一室。她輕撫着，他的味道尚留在她齒間，一股異樣的受掠過心頭。她咬着，來到李家已半個月了，這短短的時間，李家上下包括四兄妹和僕人竟能將她當家人似的融入生活中，是的，家人，而非作客的客人。僕人每當要在李家做什麼佈置變化一定先來請示她的意見，每天用餐的菜單一定先拿給她過目，更多所謂家務事竟都等着她的點頭眾人才敢行動，好像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她相信，這一定是李龍騰安排的，他説要給她時間慢慢接受這一切，因為未來她將永遠屬於他。

看着房裏的一切，衣櫃內已滿是屬於她的衣物，從她來到李家的第二天，一天內就陸續送來了從貼身衣物到各類場合的服飾，包括佩件、鞋子無不打點妥當的充滿衣物間，而她的房間就在李龍騰隔壁，所以他每天早晨一醒來，就像個對子道早安的丈夫來到她房裏，盡情地吻她！而這半個月來，他對她噓寒問暖、細心呵護，更經常親暱地摟着她，廝磨着她的髮絲頸項間，温柔地低喃着愛語，像個沉醉戀愛中的男子。

她起身走到陽台，推開落地窗來到欄杆前，太陽已高掛，李家的早晨是很安靜的，因為多半沒人在。行雲水尚在讀大學，而龍騰虎嘯，後者在她來到的第二天使前往澳門處理業務，李龍騰則尚為整個公司業務程移轉到李家大宅而奔波，下午才會陸續有人回來。因此整個早上她幾乎是一人獨守李家，照理她該有很好的身機會才是，榮妮曾如此想，但董祥卻托里面的僕人傳達訊息，要她別輕舉妄動，一切由他來安排。

香港李家，家族淵遠，家大業大是最易招人眼紅的目標，早期的李家祖光靠走私致富，一直以來擁有強大的黑道背景，然轉投政壇而後經商也打下良好的政商基礎，所以他們和黑白兩道關係頗深。光看世人所謂的“東方三奇”李龍騰身邊的兩大至友，何知濤是政壇要人之子，公益的形象清新，是未來最被看好的政壇後進；林少綸是台灣一大黑道勢力“南獄盟”的第三代老大，這多是上一代所打下的基石，令下一代擁有如此厚實的人脈勢力，再加上繼位者皆為一時之選，是以能擁有權握一方的霸主，也非只靠祖蔭。也因此李家大宅雖佔地寬廣遼闊，防護也是嚴密異常，它擁有最先進的電腦監製系統，和李家專屬的安全人員夜配班巡邏。

所以這幾天她沒有任何反抗的言行舉止，總是默然地接受這一切的發生，因為她明白再怎麼抗拒、再怎麼無理取鬧，都無法改變目前的一切，既然形勢比人強，那河不暫時臣服的靜觀其變後，再想辦法。

這幾天她和李龍騰表面泰然，私底下暗洶湧，自從她負氣地説名字叫“帶刺”之後，他竟然就叫她小刺兒，對她的真實身分來歷毫無追問之意。而她也順應地與之虛與委蛇，兩人像在較勁一場沉着的角力，看誰先捺不住氣而踏出那一步。這半個月來董祥為免他的疑心，沒有再來探望她，也不敢馬上安排帶她身離開的計劃，怕是功虧一簣；尚幸，李龍騰對她顯然相當有心，願給她一段適應時間，在一切都還未得及挽回、在他們之間都還沒有任何關係發生時，這段時間將是她最有利的身時機。

只是有時隨着他越來越熾熱的眼神，茉妮到害怕，每當那眼神望着她時，都像有股烈焰在燃燒，隨時要燒起來噬她般，他的眼神所透出的強烈渴望，總令茉妮到顫抖，也有一股莫名的憤怒。難道她只能被得接受目前的無奈，只能按兵不動而無法反擊！

此時輕風面拂來，像及時吹散她的急躁，又是這種一較長短的心態，這樁擺不掉的婚約從母親走後她一直存有積怨，在家族的安撫下而深埋，此時…她深口氣心中明白，這個非常時刻，意氣之爭吃虧的會是她。

這時寢室內的專機響起，她皺起懊惱的眉，對這個時刻會來電話的人，她心中有數，不想去接，電話鈴聲也持續地響着，最後還是不堪其擾地接起這每天早上必定像示威般打來騒擾她的電話。

“喲，小嫂子起牀了。”傳來水快樂的聲音。

“我不叫小嫂子！”她淡漠回應。

“喔，sorry，叫‘帶刺’是吧，大哥叫你小刺兒，那身為他妹妹的我該叫你帶刺姊嘍，幸好你不叫帶煞，不然大哥只好改名叫撞，省得被你煞得七魂八魄都沒了，到時我和小扮一定也改名叫斬妖除魔，至於二哥嘛，就叫道士嘍，一家人都是…”

“夠了，你到底有什麼事？”她打斷電話那頭的滔滔不絕。

“唉呀，帶刺姊姊你不要那麼生氣嘛，每天早上打給你摸rningcall我也很辛苦耶，誰叫我是妹妹呢！”

“你可以省了，假仙妹妹！”她咬牙道。

“這怎麼行呢，你已經是李家的一份子，我有將去處告知家人的義務嘛，今天我打算和朋友蹺課，玩它一整天，喔，當然，我沒有嘲笑你身不由己的意思，我不會那麼沒有良心的笑你被大哥限制在李家大宅、囚在李家大宅、侷限在李家大宅，接下來的幾個月內都只能在李家大宅，不會、不會，我絕不會炫耀目前你極需要的自由這種東西，不要誤會、千萬不要…”茉妮不待她説完，就用力地將電話甩上，氣得她渾身發抖，她和水從初次見面在温室衝突至今，兩人每天的言詞都是針鋒相對。這個看來纖纖柔弱，幾擬不食人間煙火氣質的李水，本都是刻意善用天生的外表偽裝的，讓不解的被其所惑的世人，以為李家的麼妹就像不染塵埃的仙子，也讓好幾個名家大少死心塌地為她付出一切，任她胡作非為，而這樣的水只有自家人知道。這幾天和李家四兄妹的切身相處，對兩位堂哥曾説過的話。

“李家四兄妹，絕不如外表所表現。”茉妮有着更深刻的受。李龍騰曾説她像雙面佳人，茉妮倒覺得李家四兄妹每一個都更符合“雙面”的字意。

“龍騰虎嘯”前者外表如陽光燦耀，言行也幾以瀟灑而論，但真實的個卻偏執得帶點陰柔，而後者看來雖孤傲淡漠難以接近，內心對周遭親人卻有着火般的熱誠之情。外人看來他們是火與冰，龍火虎冰，但以內心的真實情而言，應是全然相反的吧。

“行雲水”説兩人頂着天縱的容貌和家世的本錢四處為惡也不為過，事實上茉妮覺得撇去行雲事事以妹妹為尊的心態，他倒是很有現代新好男人的典範；他喜愛做家事和研究植物花草，温室是出自他的巧手栽培，對電腦更是玩家高手，李家大宅的一切防禦監測系統也出自於他。

而水，幾乎每個真正認得水的人，只要一講起這丫頭，就是先額頭，茉妮此時也不例外，因為這鬼丫頭最大的喜好就是養奇異的東西當寵物，蛇、大腳黑蜘蛛、蜥蠍、鱷魚，李家的西邊有處圍起來的地，專供她的喜好。水非常歡大家去參觀，茉妮是打死也不會走進去。再有一項和她柔弱容顏不符的是，她是跆拳道高手，經常找人炫耀她能一掌劈裂幾塊磚頭，最近她喜歡找的人是茉妮。

她甩過一頭黑長髮，決意梳洗好，下樓去走走。此時門口傳來細碎的敲門聲，一個刻意放低的聲音小心地道:“茉妮小姐、茉妮小姐請開門，董老命我來的。”祥叔！茉妮急忙跑去開門，門口站着一位神猶顯驚慌的女僕！

綠林裏，茉妮風坐在樹幹上，一雙纖細赤足在裙底下輕晃，遠眺前方一片林木蒼鬱，人工的造景鋪設出一條境蜒倘樣的小溪，在朝陽夕落中，清雅蔚然。

她藍眸低垂，手指輕理着絲絲縷縷的飄逸秀髮，腦中卻想着即將進行的事。經過了半個月的沉潛，祥叔終為她安排好一切事宜，今夜她必須離開李家，搭明早的第一班飛機，李家的守衞已叫樣叔通了一個短暫時段，目前棘手的只有李龍騰，因為李龍騰的房間就在隔壁，想瞞過他的耳目是很冒險的。她想着由小女僕手中接過的一隻葯包，董樣代給她的，是的，唯有對他下葯，讓他昏睡了事情才有成功的可能。

而此時一個踩着碎葉的腳步聲靠近，那雙令她到悸動的熾熱眼眸的主人，正倚在樹幹前深深地鎖住她。她坐的樹幹只及他膛，李龍騰輕而易舉地將手臂圈上抱起她，讓她的嬌軀貼向自己，他一手環在她的部，另一手則握在她間，沒讓她雙腳着地，隆起的豐正緊偎在他頸邊，結實的肌每一分都受着懷中那柔軟的曲線。

她雙手輕抵着他的肩，看着眼前那男的瞳眸一如往常燃起簇亮的焰火凝望着她，令她到心顫的怦然，她逃避地想撇開目光，卻又想到目前自己該扮演的角和即將進行的事，於是她低下頭將臉埋在他的頸窩邊，既逃避了他的視線又像個臣服的角。

“今天在家會想我嗎？”他吻着她的髮絲。

“想，想到你死。”對他們之間的對話，她向來是這種回答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