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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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那一池又多又深的水,一大票漢子抵死不從,還瑟瑟縮在角落邊抓着衣襟不肯鬆手,這讓斐淨不有種詭異的錯覺。
她看向花雕,“我這是在辣手摧草嗎?”
“小姐請正經點。”
“喔。”她正了正神,轉身雨手叉着
問:“你們真的不肯洗澡?”
“不洗…”斐淨決定祭出人間兇器,“花花,把他們都剝光丟下去,沒洗乾淨前,誰也不許上來!”
“包在我身上。”花雕冷笑地挽起兩袖。
為達成小姐的命令,花雕才不管自己還是個未出嫁的黃花大閨女,下手異常狠心利落。抓來一個不肯洗澡的漢子,扒光衣服,拉掉褲子,抬腳將他往池邊一踹,撲通!很好,下一個。
圍觀的湛朗忙一手掩住斐淨的雙眼,一手圈緊她的,急急挾着她逃出澡堂煉獄,深恐要是腳下慢了點,裏頭光溜溜的漢子們,就都要將清白葬送在自家夫人手上。
斐淨在離開男澡堂後,就抱着湛朗的手臂將他往他的澡堂那邊拖。
“夫人?”湛朗不明所以地跟着她走。
來到他專用的澡堂後,她扳扳十指。
“來吧,到你了。”以為她會放過他?
湛朗一雙劍眉愉快地往上揚,“夫人也想扒光我?”
“你配不配合?”
“來吧,夫人不必手下留情。”他立即擺出一副任君採擷的姿勢,還一臉心蕩漾。
“…”抵抗洗澡這一回事,狼宗的族人們只堅持不到三天,在一個個洗乾淨的大漢已身先士卒過後,眾人這才對洗澡一事的牴觸消減了些,大着膽子嘗試地踏進澡堂。
熱呼呼的熱水和渾身舒適的清潔,很快即征服了狼城裏的所有人,湛朗順着斐淨的意思,再將澡堂推廣至狼城外,讓全族人都能享受到這項由夫人所帶來的福利。
這晚在湛朗沐浴後,斐淨樂呵呵地打理着他一頭未乾的長髮,很滿意自家夫君的美,在經過沐浴之後又更上一層樓。
“夫人很高興?”湛朗任由她將他的長髮拿來編麻花辮。
她賞了他一記大大的響吻,“高興,你從美人變成大美人了。”
“…夫人高興就好。”美人就美人吧。
拆掉手中的髮辮,打算重新再換一個新發型時,斐淨驀地抬起了頭轉看向窗外。
“嗯?”武者氣息?還是相級的?
“夫人在此稍候,我去去就來。”湛朗披上外衫,一閃身就已去了外頭。
一輪明月高掛在天際,湛朗高站在城主府最高處的屋頂上,神情不善地看着遠處一身夜行衣還以黑布覆而的女人。
“不知閣下來我狼宗何事?”
“出魂紙。”北蒙皇后楚悦散開了雄厚的內力,將一身的威壓籠罩住整座城主府。
湛朗打出一股妖力,輕易就化解了她的威壓,在她滿心意外時冷冷地問。
“誰告訴你狼宗有魂紙的?”這是哪國造的謠?
“廢話少説。”她兩眼微眯,“若不把魂紙奉上,今夜我就血洗狼宗。”湛朗嘲的目光掃過她,“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本事。”當斐淨自屋裏走出來站在院中仰首看着他們
手時,一股奇異的古怪
躍上了她的心頭。
因為…來者所使用的招式,雖是大陸武者們慣用的,可湛朗的卻不是,加上他渾身散發出的威壓,有時是內力有時卻非內力,且他移動的速度快到她的眼睛幾乎捕捉不到,一點也不像是相級中階該有的實力。
十來柄由劍意化成的銀劍,在湛朗的四周飛舞,他一揚手,飛劍隨即衝向楚悦,將她包圍在劍圈中,冰冷強大的氣息令她的面上凍上一層寒霜,湛朗身形一閃,驀地出現在她的頭頂上方,五指成爪狠狠抓向她的天靈。
楚悦倒了口冷氣,情急將身子一偏,雖是驚險避過了死招,肩頭卻也被湛朗給生生抓下一大塊
,頓時鮮血淋漓。
另一道相級中階的內力及時攔住湛朗的下一招,十萬火急地將楚悦給救下,來者強行突破劍圈後,一刻也不敢停地拉着她飛速遁走。
斐淨不語地看了湛朗許久,在他回到院子想帶她回房時,她突然問。
“你到底是誰?”湛朗停下兩腳,轉身站在她的而前一逕保持沉默。
“你是…魂役?”雖然她並不想這樣猜測,但,那絕對不是人類該有的身手。
“嗯。”對於這個答案,斐淨在看過他的身手後並不到意外。她只是不明白,為何他這名魂役在來到人間後,非但沒有留在魂主的身邊效勞,反倒是建立了狼宗,還留在這兒與這些人一塊兒生活?他的魂主怎會放縱他自由行事,而不將他留在身邊?
她的?
“誰的魂役?”湛朗定定地道:“你的。”斐淨震驚地往後退了一步,明眸中盛滿了不敢置信。
他是她…當年在許下願望後,卻一直從未出現過的魂役?
湛朗有些急切地上前一步,緊緊握住她的手,“還記得你許下的願望嗎?”因他的話,斐淨更是止不住心頭的那股劇烈顫動,一叢叢的火苗,隱密地開始在她腔裏燃燒。
十年前,在那段她人生中最漫長的子裏,她在刑堂中受盡了酷刑與折磨,那深淵般的痛苦,直將她對人世間最後一絲的希望都
噬殆盡,不給她留下一絲活下去的光明。
她曾經以為,她就要死了,在那心灰意冷的當頭,她顫抖地自懷中拿出一張珍藏的魂紙,咬破指尖,以血在魂紙上許下了人生最後的願望,期望她的魂役能將她自這個噩夢中拯救出來。
可他沒有。
他一直都沒有來,他遲到了。
“我忘了。”斐淨出她的手,轉身就走。
湛朗並沒有追上去,他只是握緊了拳,啞聲對她的背影説道。
“你説,你想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