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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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愣,“姑爺做錯事了?”

“嗯,套句納蘭先生説的老話,他皮在癢了。”

“那小姐你不動手教訓姑爺?”花雕偏袒的當然是自家小姐。

斐淨睨她一眼,“你以為我打得過他?”她只是相級初階而已,跟那個中階的打會有勝算?她又不是腦袋瓜冬眠去了。

花雕毫不猶豫地搖首。

“不過,打不過也有打不過的做法。”斐淨合上手中的書本,“我要冷着他。”一直都呆愣愣的小姐終於有長進了!

老懷安的花雕忍不住想要為她喝采叫好,完全都忘記了,她在進房前那些人是怎麼拜託她的…

於是烏雲持續徘徊在湛朗的臉上,一眾人等也繼續叫苦連天。尤其在這夜,眾人的苦難似乎又再次晉階了,一大票漢子被湛朗領去了後院的演武堂,美其名為練,實則是待,得他們一個個都鬼哭狼嚎的。

“小姐,外頭有人在慘叫。”

“音不錯。”叫到最高處時還會破音。

花雕有些同情他們,“他們是被心情不好的姑爺遷怒的。”

“我不會去幫他們求情,因我還沒有罰夠你家姑爺。”斐淨全然不為所動,照樣繼續她的冷戰大業。

再也扛不住的眾人,次晚上齊齊殺至她的院外,不管不顧地強行突破花雕的防守陣線進入她的房中,整齊跪在地上哭求着她。

“夫人…”斐淨一開口就否決了他們的懇求,“是他不對,不對就該反省。”

“不知宗主究竟犯了何錯?”好歹也給個死因吧。

“他遲到了。”

“啊?”眾人霎時呆若木雞。

她問得正經八百兼理直氣壯,“他不但遲到,還遲了整整十年,你們説,如此不守時的人,是不是該罰?”

“…”就為了這麼點雞蒜皮的小事,所以他們就平白無故被宗主得死去又活來?他們冤啊。

“納蘭先生説過,手夫之間的閒事,是會被雷劈的。”斐淨索指點他們一條明路,“所以我奉勸你們,這陣子你們最好是躲遠點,否則下回又被雷劈了,可別怨我事先沒提醒你們。”

“…”説的也是,人家夫吵架關他們什麼事?走了,回房睡覺睡覺。

十天過後,當失魂落魄的湛朗已瀕臨行屍走的邊緣時,斐淨終於覺得自個兒的心情總算是轉陰為晴,於是她再次招來湛朗。

“夫人…”好不容易再次見到思夜唸的人兒,度如年的湛朗緊張得有些無措,頻頻在她面前屏住了呼

“你反省好了?”她示意他在一旁坐下。

“嗯…”斐淨語調懇切地問:“因咱們是夫,所以夫之間就必須開誠佈公不許隱瞞對方什麼,你説這是不是個道理?”她自認這一點她從一開始就有做到。

“是。”她淡然再問:“那麼請你告訴我,你之所以會遲到,有沒有苦衷?”

“有。”受夠這陣子的與她分隔兩地,湛朗再也不打算對她隱瞞。

對此她很滿意,“好,我聽你説。”湛朗握緊了雙拳,“首先,我絕不是故意要遲到的。”

“繼續。”

“我是一隻妖,狼妖。”

“妖?”斐淨意外地張大眼,很快即聯想到他所建立的宗族為何喚名為狼宗。

“嗯。”湛朗聲音低啞地説着,語氣裏充滿了濃重的自責,“十年前…在你許下心願召喚我的魂魄而來後,我之所以沒能在最快的時間內來到你身邊救你於水火,是因當時我在來到人間後即頓失所有妖力,與廢人無異。”她沒想到事情竟是這樣,“後來呢?”

“後來,你被你的兄長們救下,你因傷重整整昏了三個月,我亦花費了三個月的時間才勉強恢復一成的妖力,這才總算能夠下地。”當時失去了妖力的他,別説是去救她,他連站都站不起來,他幾乎是用爬的爬去當年的攝政王府的。

在攝政王府府週四下打聽過後,知道她受過什麼傷害時,悔痛不已的他,立即使出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僅有妖力,在第一時間內為她下了個封閉記憶的封印,不願她再憶起那些會令她痛苦的回憶。

她以指敲着桌面,“所以説,你當時不是不來,而是不能來?”

“嗯…”

“但後頭的--年呢?你怎還是不來找我?”這時間久到害得她幾乎都忘了她曾許下過心願,和有魂役這回事了。

湛朗幽幽地問:“你忘了你許下的是什麼願望嗎?”

“我想幸福。”這一回她沒有再回避。

“為了你的願望,我得為你創出一片能夠安居的家園,我得凝聚足以保護你的力量,不然,後何談給你幸福?”當年那個不但妖力遲遲無法恢復,且在這處陌生的人間還一無所有的狼妖,如何能達成她所許下的願望?

因此在確認她被她兄長們照顧得很好後,他即離開了原國,來到荒山古林中閉關修煉了三年以恢復妖力,並在出關後開始學習人間的武者之道,藉由武力以隱藏他的妖力。

其間無論如何艱苦,他都咬牙撐了下來,因他知道他必須強大起來,他得對她的願望負責,他得讓那個因他來遲而受到傷害的女孩圓後不再受到任何傷害。於是他鞭策自己努力再努力,哪怕在他眼前的是刀山或火海,他亦不畏死不怕苦地勇往直前跨過去。

為了她,他可説是已竭盡所能,不留一絲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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