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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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身分證…”

“還是你連名字都是假的?拿掉李,連花窨兩字都是假的?否則為什麼連身分證都拿不出來。”

“不是,尉真,不是我不願意拿,是我真的沒有啊!”花窨一頓,被急了,所有尉真絕對會認為更荒謬的事實通通都不假修飾地招了。

“我已經説了,我不是你們台灣這兒的人,我來自一個國號大梁的地方,我不知道大梁是你們歷史上的哪個時代,但我偷偷翻過你書房內的歷史書,找不到任何關於大梁的記載,我後來又拿窨茶的發展史找,只覺大梁鬥茶風氣鼎盛、窨茶作坊林立這點和五百多年前的明朝很像,雖然很像,但國號和帝號又都不對,所以我更不知道怎麼向你解釋…”國號?帝號?尉真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受了。

“尉真,我身上什麼都沒有,只有落在你庭院裏那時,身上穿的那套大梁女子衣物,還有現在我頭上的白玉簪、我腕上掛的玉鐲,我沒有身分證、沒有健保卡,我就是個大梁人,我叫花窨,我是烘茶師,住在江南,在窨茶作坊工作,我身上只有這些我從大梁帶來的東西,只有我現在向你説明的這些身分,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事實上,他連一句話都無法消化。

“尉真,我比你更不知道為什麼我會來到這兒。”

“就算你不知道也不該騙我。”

“我知道我不該騙你,但,我難以啓齒是因為我想跟你在一起…”花窨越説越急,眼淚急得在眼眶中直打轉。

尉真一言不發地盯着她,一方面既覺於心不忍,另一方面又懊惱至極。

就她總是這麼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他心軟留下她,令他捨不得趕她,令他對她處處生情,想疼她寵她,以為她知他懂他…

江南第一?大梁?他現在覺得他比這些詞彙更可笑。

他從沒想過這麼全心全意想對她好,有朝一會換得如此狼狽。

口沉悶至極,彷彿就要呼不到氧氣,他得離開這裏,離開有她在的地方。

“我暫時不知道該怎麼信你,花窨,我得靜一靜。”尉真拿了外套便打開大門,偏眸不願多看她一眼。

“尉真…你信我…”砰!

屋子大門在花窨眼前硬生生被關上。

花窨望着尉真早已看不見的背影,肝腸寸斷地哭了起來。

現在發生的這一切,就是她腦海中預想過的幾千幾百種狀況中,最糟糕的那一種。

尉真不信她。

她早該想到的,不論對尉真來説,或是對台灣而言,她都是個徹徹底底的外來者與侵入者,本就不屬於這兒,不屬於任何人,也一無所有。

她有什麼好哭的,她不過就是個貪心的騙子。

對尉真來説,她比詐騙集團還糟糕…

她是個貪得無厭的騙子,活該通通都失去。

大梁、江南的窨茶作坊、失足掉進蓮池…

尉真走出了家門,心中思緒紛亂,壓兒不知道他要去哪兒。

他覺得不過氣,覺得自己像個笑話,覺得他這些子以來對花窨的付出十分諷刺可笑,更加突顯了他的狼狽。

他究竟為什麼會把自己搞成這樣?

烘茶師不該是五皆強,處處都比別人纖細鋭嗎?那為何他沒發現她的處處破錠,還深深被她引,這麼寵她愛她?

是因為她也是個烘茶師,因為她也如同他一樣鋭?所以她才能巧妙地騙過他,巧妙地令他情不自

可是,若她如同他一般,她便會知道他是多麼厭惡謊言,多麼痛恨被欺騙,她明明應該最懂他…

而且,她為何要騙他?她本沒有欺騙他的動機。

她本身的窨茶功夫就已經夠好了,絕不是想親近他偷學什麼本事;而她也沒騙他什麼財物,若是要預謀侵佔他什麼財產,也得拿出身分證來辦過户。

可她什麼也沒有。

究竟是哪裏出錯了?一向慣於掌控全局的尉真到好頹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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