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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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仗著自己身受皇寵,所以才作滅作福,皇上正好藉著這次機會,把白家的織造權和採辦權一起收回,如今願意為皇上效命的商家比比皆是…”

“也包括你,是嗎?”龍行雲無聲地勾一笑,那笑容説不出是什麼含意“朕説了,你不要急,如果該是你的,朕自然會給你。”柳東亭連聲稱是,但又不知道該不該跪下謝恩。

正在此時,聽到外面有個清亮的男子聲音響起“怎麼會被人包下了?是哪個東家這麼大的手筆啊?真是可惜,從這裏的茶樓上看盤錦的風光據説是最好的。”聽聲音,似乎是有客人也想住到跨院來,但是因為被龍行雲提前包下整座跨院,而不免頓足嘆息。

茶樓老闆陪笑着解釋“公子來得實在是不巧,這不是適逢錦月嗎?所以來這裏的生意人比較多,各家客棧茶樓,能住人的都住滿了,公子還是另選別家吧。”龍行雲一時好奇,走到門邊向外張望,只見有位白衣男子帶著位女子正懊惱地嘆氣,像是要準備離開。

這一對男女看面容都很年輕,男的秀麗,容貌中竟有幾分女子的嫵媚,女的卻是英冷,不施脂粉依然豔容清麗。

他不眼波一跳,笑着出聲“這位公子也是來趕集市的嗎?”來的人正是白毓錦和邱劍平。這間‮花菊‬樓往年白毓錦來盤錦的時候經常路過,就一直垂涎這裏的地勢,很想住在這裏,奈何自己身分特殊,每年盤錦的知縣和富賈總是一力相邀,不可能住到茶樓來。這一次本來想藉著身分掩飾,過一回平民生活,沒想到居然被人捷足先登。

聽到龍行雲的聲音,他抬頭一看,馬上猜到就是這個年輕人搶了自己心愛的落腳地:心中不免有些鬱悶生氣,忍不住哼了一聲“閣下好大的手筆。”邱劍平低聲勸解“不住這裏也沒什麼,換一家也一樣。”他撇撇嘴“難道你不知道,這盤錦的夜最美了,這茶樓又難得有三層,是盤錦中最高的,到時候夜下看燈品酒多愜意,現在換一個地方,哪裏能比這裏好?”龍行雲饒有興味地看着兩人,不知怎的,他對他們很有好,於是大膽問道:“兩位既然也喜歡這裏,在下一人獨佔整個小院的確不大好,不如讓出兩間房給你們,可好?”

“哦?真的?”白毓錦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滿面的愁雲頓時化作陽光,毫不客氣地拱手,連用詞都改了“那就多謝兄台了,小弟也不多要,一間房間就好。”他看看邱劍平,又看看白毓錦“這麼説來,這位姑娘是…”

“是小弟的愛妾。”白毓錦有些警惕地急忙將邱劍平往自己的懷裏拉。

龍行雲又笑着看看她上懸著的劍“兩位的風采真是與眾不同,叫人過目難忘。那就把東廂房讓給你們,我住西廂房好了。”

“兄台真是快,讓小弟都忍不住心生傾慕了。”白毓錦對他如此大方地讓出正房很是滿意,之前對他有的一點成見也就煙消雲散“在下姓玉,家裏排行老三,大家都稱呼我一聲玉三少,兄台叫我三弟就好。”龍行雲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姓龍,名行雲,表字四海。”邱劍平聽兩個人漸漸開始熱絡地寒暄起來,始終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暗自留意觀察著這個龍行雲。

龍行雲?龍四海?這名字聽來古怪,似乎和白毓錦的“玉三少”一樣,只是一個虛構的假名而已。

來這裏易的蠶商和絲綢店老闆雖然多是有錢的生意人,但生意人講究明,能賺多賺,能省多省,絕不會像那些官家大少,或者做礦產的暴發户一樣,包下一座茶樓的後院客房以顯示自己的財力。

雖然這個龍公子自稱自己是京都來的絲綢店老闆,但是身上有種種的疑竇讓她不能不疑。

不過,既然她都能看出來這些,白毓錦不應該看不出來,眼下他這麼熱情地和龍行雲談,頗有相見恨晚的意思,他是真的欣賞這個人,想認真結一下,還是為了探聽對方真正的底細,她就不能完全猜出了。

這時,有位紅衣少女急急忙忙的跑進來,嘴裏叫著“二哥哥,你看這是什麼?”龍行雲眉宇一沉“怎麼這麼沒規矩?沒看到眼前有客嗎?”那少女吐了吐舌頭,纖扭著跳到龍行雲的面前,將手中的一團東西舉到他眼前,笑道:“這是棉花糖,這裏的人真有趣,把糖做得像棉花的樣子,吃起來又松又軟又香又甜,真的好像棉花一樣呢。在家裏怎麼就吃不到這樣有趣的東西?”龍行雲對白毓錦抱歉地笑笑“這是舍妹,在家排行老七,就是這麼一個格脾氣,兩位不要見怪。”

“哪裏,令妹一看就是真情。”白毓錦自然要説客氣話。

那少女將目光從棉花糖上轉移到他們身上,打量了一下,問:“二哥哥,這兩人是你新結的朋友?”

“嗯,他們從外地來盤錦玩,客棧沒有空房了,我請他們住下來,東院的那間大房讓給他們住。”她皺皺眉“你怎麼可以讓人家住東房?東房是正房啊,難道你要住到偏房去?”

“出門在外,哪有那麼多講究。”龍行雲拉了她的袖子一把“在外面看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了?進屋和我説,看你,跑得頭髮都亂了,臉上都是汗,哪有半點女孩子的樣子。”他向兩人行禮後,便拉著紅衣少女進了屋,關上房門。

邱劍平低聲道:“這個人…”

“我知道,”白毓錦打斷她的話“是很奇怪,他剛説他新開的店在京都,叫雲裳,但是這一個月來我都沒聽説京都有開什麼大的絲綢店,而以他身上穿的衣服材質來看,又絕對不是普通人能穿得起的。”她輕聲提醒“你記得嗎?年初我們慶毓坊有一批新出的絲綢,其中就有他身上穿的這種銀霞絲、秋海紋,我們當時總共出了十匹,其中六匹送入宮裏,還有四匹被一些達官貴人買走。”

“嗯,這人出身非富即貴,我們結一下總沒壞處,只要小心防備就好了。”他説完,臉上出燦爛的笑容“不過這房間得來的實在不容易,今天晚上總要好好享受一番,才不至於辜負了對面那位龍兄的美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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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月光真的很捧場,早早就灑了一地的清輝在院子中。

白毓錦先一步走出來,回身叫道:“萍,我們去喝茶。”

“那屋裏的人是你的妾?”沒想到那紅衣少女也在院子中,朝著他笑。

“是。”他也對她笑了笑“還沒請教姑娘的芳名。”

“我叫…龍可欣。”她眨眨眼“你那個愛妾叫什麼?”

“我叫她“萍’。”他在空中劃出這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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