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柳府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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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蓮道:“很方便,有話儘管請説。”凌度月道:“如若令嬡救了我,你也準備對她下手嗎?”夏秋蓮道:“我覺着她背叛了人倫大道,所以,我就算不殺她,也要她吃點苦頭。”凌度月冷笑一聲,道:“三夫人別忘了,現在已然事實轉移,在下佔盡優勢。”一面放開了左手,找到了蠟燭,又從夏秋蓮身上摸出一個火摺子,點了起來。

夏秋蓮目光微轉,發覺凌度月神情和往常一樣,確已被取下制金針了,不黯然一嘆。

凌度月冷笑一聲,道:“夏秋蓮,你該明白,我一舉手,就可以取你命?”夏秋蓮道:“我明白。”凌度月道:“明白就好,咱們可以談談了。”夏秋蓮道:“你請説吧。”凌度月道:“你是否讓我和楊非子拼了一陣?”夏秋蓮道:“不錯,你們惡拼數百招,未分勝負。”凌度月道:“楊非子既未落敗為什麼甘願受你之命?”夏秋蓮道:“因為,他無法解去蠱毒,而且,也發覺了他不能再打下去,你可能施展無形劍,取他命。”凌度月道:“你這女人的惡毒,似乎是楊非子和柳鳳閣都難及得。”夏秋蓮道:“單就你所聞所見而言,確實如此。”凌度月道:“像你這樣的人,如是活在世上,不知還要害死多少武林同道了。”夏秋蓮突然嘆一口氣,幽幽道:“若梅救了你,拔下你頭上的制金針,但不知是否還告訴了你別的事情。”凌度月道:“有。”夏秋蓮道:“她説些什麼?”凌度月道:“他説你也是一個傀儡,受人所用。”夏秋蓮道:“你相信這件事嗎?”凌度月道:“不相信。”夏秋蓮道:“小女説的很真實,沒有騙你。”凌度月沉了一陣,道:“世上竟有比你還惡毒的人物,那真是匪夷所思了。”夏秋蓮道:“如是咱們單以武技相峙,你是否怕我?”凌度月道:“我見到過你的劍術,確實高明得很,但我凌某未必害怕。”夏秋蓮道:“本來沒有這麼好的武功,奇幻的劍招和掌法,都是他所傳授。”先有柳若梅的透,再經夏秋蓮的解説,凌度月有些相信了,緩緩説道:“他是誰?”夏秋蓮苦笑一陣,道:“他是誰,我若是知道,就好辦多了。”凌度月冷笑一聲,道:“你連他是什麼人,都不知道,這話很難叫人相信。”夏秋蓮沉了一陣,道:“若梅搶先一步,救了你,就算她不救你,我今來此,也是要撥下你頭上的制金針。”凌度月道:“當真是鬼話連篇。”夏秋蓮道:“不論你是否相信,但我希望你能耐心地聽我把話説完。”凌度月道:“好吧!你説。”夏秋蓮道:“現在是二更時分,我已接到他的傳諭,四更時分要來…”凌度月接道:“這話當真嗎?”夏秋蓮道:“這也是我來此找你的用心,我要拔下你頭上制金針,準備告訴你這件事,希望你助我一臂之力,借柳鳳閣和楊非子的力量,能夠把他除去。”凌度月道:“哦!”夏秋蓮悽然説道:“我不但是他的工具,而且也是他的‮婦情‬…”突然臉上一紅,住口不言。

凌度月沉思了片刻,道:“你怎麼不説了。”夏秋蓮道:“男女間事,羞於出口,但又不能不説話,希望你不要見笑才好。”凌度月忽然間,對這位美豔絕倫,充滿着成、誘惑的女人,生出了一份同情之心,暗暗籲一口氣,道:“我不會笑你,閨房私情,牽涉到武林大劫的大事上,事情就變得十分嚴肅了,也不能再以兒女私情看待。”夏秋蓮道:“想不到你這點年紀,竟然有如此過人的見識。”凌度月道:“咱們把他當一件嚴肅的事談,但我不希望你説出謊言。”夏秋蓮道:“此時此情,為什麼還要用花言巧語騙你…”凌度月接道:“我已領教你的狡猾,自不能不有戒心,如果在下的看法不錯,你三夫人,還有一股隱於暗處的力量幫忙。”夏秋蓮苦笑一下,道:“你猜得不錯,如若單是我們母女,也沒法和柳鳳閣抗拒,但除了小女之外,我沒有一個可以相信的人,何況,對若梅我也有一份戒心。”凌度月道:“你連自己的女兒也不相信?”夏秋蓮道:“我不能太相信她,因為她年紀太小,一步失錯,終身悔恨,所以,有很多事,我不得不瞞着她。”凌度月啊了一聲,想一想,覺着很有道理,緩緩説道:“三夫人請詳細説明經過吧!如是在下相信了,我自然會助你一臂之力。”夏秋蓮嘆口氣,道:“事情應該從頭説起,想起來,我最恨的就是我這一副容貌,如是我生得醜一些,也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目光轉註到凌度月的臉上,幽幽接道:“柳家三兄弟,除了老二殘廢之外,老大、老三,都是充滿着野心的人,柳家太富有了,富有得可以和國庫比擬,所以,他們從小就學會了用錢,也深深體會到錢的魔力,黃金白銀,無往不利,也因此引起了他們的野心,柳家為了保護這龐大的財富,招攬了不少武林高人,柳家兄弟也自然學會了很好的武功,柳鳳閣接掌了門户之後,也接管了這批龐大的財富,那時,三郎還小,柳家也相安無事,三郎年事長,動了爭權奪利之心,也就廣植私黨準備爭權,但柳鳳閣是何等人,豈能瞧不出三郎用心,借他掌握柳家財富之便,把三郎安置的私黨,一一剪除,這就使三郎心生警覺,藉故離家,訪求名師學藝,正在那時他遇上了我。”凌度月道:“他遇上了你之後,就放棄了學藝的念頭。”夏秋蓮點點頭:“先父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武師,落江湖,賣藝為生,爹孃只生我一人,三人相依為命闖蕩江湖,有一次,因為未拜碼頭得罪了一位當地惡霸,派人踢我們的場子,家父母不願忍氣,起而抗拒,對方人多勢眾,當場擊斃了家父,我娘也身受重傷,幸好柳三郎趕上了這檔事,救了家母和我…”凌度月接道:“這麼説來,柳三郎對你還有救命之恩了?”夏秋蓮道:“這也是我活下去的原因,他對我太好了,我不能不替他報仇。”凌度月道:“哦!”夏秋蓮道:“三郎被刺後,我本該以身相殉,但為了要查出殺他的兇手,為了報這個仇,我不惜犧牲代價。”凌度月道:“三夫人,還是接着談起吧!”夏秋蓮沉了一陣,道:“事實經過很簡明,他救了我們母女,我母親傷重,兩天後,一命身亡,我守孝之後就跟了三郎,他對我很喜愛,不但放棄了尋求良師學藝之心,而且也不願再和大哥爭權奪利。”夏秋蓮繼續説道:“他帶我回到長安總號,告訴柳鳳閣,説娶我為萬事足,不再萁豆相煎,等我生了若梅之後,他帶着我開始遊山玩水,若梅稍長之後,我們就帶着若梅同遊,他很少留在長安總號,好在柳家分號眾多,到處可以支用銀子,就這樣我們一直在江湖上走動。”凌度月道:“柳三郎已無奪產、爭權之心,怎會發生在此地被刺之事?”夏秋蓮道:“這該是三年多前的事了,我們遊蹤九江時,三郎突然得了一場大病,昏在牀上,一夜滴水未進,我驚慌之下,夜間焚香告天,願以本身的壽限,移贈三郎,卻不料就在我祈禱之中,忽然由空中降落下一個全身黑衣的人,告訴我可以治三郎之病,不過,必需要我佈施身,他才肯下藥…”凌度月接道:“三夫人相信嗎?”夏秋蓮道:“我自然不會相信。”凌度月啊了一聲,道:“三夫人如何應付這件事?”夏秋蓮道:“他給我一粒丹藥,要我送給三郎服下,如是三郎病勢減輕,再答應他的條件不遲,三後,他來聽候消息。”凌度月道:“你用過那‮物藥‬沒有?”夏秋蓮道:“我不敢輕易用,第二天我廷請整個九江名醫,大家會診結果,他們告訴我準備後事,情勢迫人,我只好把那粒藥給他服下。”凌度月道:“‮物藥‬有用嗎?”夏秋蓮道:“立刻好轉,只是藥力不夠,無法使他醒過來。”凌度月道:“所以,你答應了對方的條件。”夏秋蓮道:“為了救了三郎之命,我什麼都可以幹,那晚上我如約而至…”語聲一頓,接道:“那黑衣人也按時現身,我願以千兩黃金奉贈,他卻一口拒絕,無可奈何,我只好獻身教人…”凌度月接道:“真是乘人之危。”夏秋蓮道:“就在我焚香祈禱的花園工房中,完成苟且之事。”凌度月道:“以後呢?”夏秋蓮道:“三郎得藥,病勢好轉,但那黑衣人卻象幽靈一樣,隨時出現,我又被迫失身了兩次…”凌度月接道:“三夫人沒有反抗過嗎?”夏秋蓮道:“那時,我已得三郎指點武功,已非昔吳下阿蒙,在他一再追下,我準備殺了他以絕後患,那知他武功高得出奇,一彈指間,就擊落了我手中的兵刃,而且,還指點了我很多的武功,然後,告訴我,如想保三郎和若梅之命,就只聽他之命一途,他會選擇時機,不讓三郎發現,就這樣,我被他牽了鼻子走,這關係持續了三年之久…”凌度月接道:“三年時光,三夫人就不知道他是誰嗎?”夏秋蓮道:“我不知道這三年來,我和三郎,走了數省地方,行蹤何至萬里,但他卻像影子一樣一直跟着我們,不論我們到什麼地方,他都會突然出現,不過有一點,他倒是很守信約,從不讓三郎發現…”夏秋蓮沉了一陣,道:“有時相隔一月,也有二月時光,但不論我們走到什麼地方,都無法完全把他擺,不過,這三年時光中,他傳了我不少的武功和用毒學問。”凌度月道:“柳三郎在開封被刺,是不是他下手。”夏秋蓮道:“這件事,我也曾經問過他,但他一直不肯承認,不過,三郎死了之後,他卻教唆我謀奪柳家的財富,僱請龍鳳鏢局,保護我回到長安,這一路,都是他的安排。”凌度月道:“你為什麼不把這件事,告訴柳鳳閣呢?”夏秋蓮道:“三郎生前,告訴過我,他大哥是一個不可信任的人,我心中又懷疑那黑衣人和他有關,因此,我不能輕易出口。”凌度月道:“想不到財富竟然使人大變,兄弟相殘。”夏秋蓮道:“但這些年的磨練,也使我開始明白運用智慧,變得陰險、狡詐,也就是你現在所見的夏秋蓮。”凌度月道:“你回到長安之後,那黑衣人還和你見過面嗎?”夏秋蓮道:“見過,我一切行動,都是聽命於他,他來時無息無聲,突然出現,走時如一陣清風,無影無蹤,全無跡痕可尋,我在他的幫助下,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面。”凌度月道:“三夫人可是準備在今夜中,和他翻臉嗎?”夏秋蓮道:“這些年來,我下苦功,練習他傳我的劍術,和柳鳳閣動手中試了成就不錯,我又控制了柳鳳閣和他的屬下,再加上楊非子和你,我想這一股力量夠強大了,如若還無法制住他,天下能對付他的人,只怕沒有了。”凌度月道:“柳鳳閣,楊非子,只怕不會真心幫助你。”夏秋蓮道:“我和他們之間,本就是利害相結合,談不上什麼真假,只要他們知道,我死去之後,解蠱的‮物藥‬和開啓那六個面具的鑰匙會隨着消失,他們也只有陪我死去一途,他們為了自己,只有保護我一個辦法。”凌度月道:“在下呢?”夏秋蓮道:“我太孤單,必需找一個真心幫助我的人,和你商量商量。”凌度月道:“你如是説的實話,我自然會全力助你。”夏秋蓮道:“我説的句句是實,你是否願幫助我,由你決定了。”凌度月拍活夏秋蓮身上三處道,道:“好!我再信你一次。”夏秋蓮伸展一下雙臂,道:“不過,還要委屈一下。”凌度月道:“請説吧。”夏秋蓮道:“你還要裝出這金針制的樣子,才不會引人懷疑。”凌度月道:“好,如果裝的不像,還要三夫人指點指點。”夏秋蓮道:“你戴有面具,裝起來並不太難。”凌度月道:“那金針制之法,可也是那黑衣人傳授給你的麼?”夏秋蓮點點頭,道:“不錯。”凌度月道:“在下決心助你一臂。”夏秋蓮嘆口氣,道:“有一個相命先生説我,天生媚骨,很難從一而終,我現在既受了那個幽靈一般的惡人沾污,反使我放開了懷,我只要能替三郎報仇,我也不在乎自己多受幾個男人欺侮了。”凌度月微微一怔,道:“在下不太明白三夫人的意思。”夏秋蓮臉上忽然一紅,道:“你如能幫我報了仇,只要你喜歡我的身體,我情甘奉獻…”凌度月搖搖頭,接道:“三夫人之美,確叫人動心,不過,凌某還不是楊非子那樣的人,這一點休要再提。”夏秋蓮嘆口氣,道:“凌少俠果然是正人君子,為了報仇,我已經學會了運用的天賦美麗,希望凌少俠不要把我看作是一個很下賤的女人才好。”凌度月點點頭,沒有説話。

夏秋蓮道:“我有這樣的準備,但那黑衣人太神秘,太狡猾,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出人意外,會不會按時間來,我實在沒有把握。”凌度月道:“既是如此,咱們也只有賭賭運氣了。”夏秋蓮道:“還有一個時辰,才到了他約定之時,你還可以借這個時間,休息一陣。”凌度月道:“不用了,在下的體能已復,三夫人要在下如何相助,但請吩咐一聲就是。”夏秋蓮低聲説出了一套計劃。

凌度月點點頭,道:“好,就照你這法子行事。”夏秋蓮道:“公子相賤妾一同前去,還是由賤妾先走一步?”凌度月道:“你先走一步!我片刻之後再去不遲。”夏秋蓮一欠身,轉頭而去。

凌度月目睹夏秋蓮離去之後,才掩上木門,盤膝而坐,運氣調息了一陣之後,才戴上人皮面具,緩步而去。

步入了中廳正院時,夏秋蓮正在佈置一些比較親信的人手。

上凌度月,夏秋蓮低聲説道:“你來得正好…”凌度月生恐別人瞧出內情,低聲道:“我應該擔任何職司,夫人但請吩咐。”夏秋蓮略一沉,道:“人手已佈置位置,從現在開始,應該是外面上客的時間,楊非子、柳鳳閣,也就要各率手下的高人趕到,我坐的是大廳主位,這是一座早經選擇好的方廳,我坐的地方,可以監視大廳。”凌度月道:“可是要在下站在夫人的身後嗎?”夏秋蓮道:“是的!如此最好,但如你覺着不便,可以想法子變更一下。”凌度月微微一笑道:“在下已經答應了,沒有什麼不便。”夏秋蓮道:“那就多謝公子了。”凌度月點點頭,快步行到了夏秋蓮身後,低聲道:“如是三夫人有所行動時,在下是否要跟着行動?”夏秋蓮道:“那倒不用了,我已經安排好了,等他們來了之後,就會很快地到自己位置了。”凌度月低聲道:“三夫人,在下是否要暗中監視一下楊非子和柳鳳閣?”夏秋蓮道:“這倒不用了,如是他們兩位有什麼變化,咱們全盤計劃,都將落空…”凌度月道:“那時候,咱們難道就不用反抗了嗎?”夏秋蓮道:“真有如此不幸的變化,反抗對咱們也沒有什麼大用了,那時只有一個辦法。”凌度月道:“什麼辦法?”夏秋蓮道:“我會想法子使楊非子及柳鳳閣等早些發難,如是他們不肯受命時,你也不必有所行動了。”一面説話,一面緩緩走回到大廳主位上去。

凌度月垂手站在夏秋蓮的身後。

表面上看去,凌度月雙目發直,不言不動,實在兩人仍用着極低的聲音談。

只聽夏秋蓮説道:“如是楊非子和柳鳳閣都不肯聽命行事,咱們就不用發動了。”凌度月道:“在下呢,一直跟着夫人嗎?”夏秋蓮道:“你可以等候機會,想法子離開此地,回到歐陽老堡主那面去,把情形告訴他,由他想辦法應付大局了。”凌度月道:“三夫人不一起去嗎?”夏秋蓮道:“我不能去了,但我也不願再受他的控制,我準備毒而絕。”凌度月道:“這些事,你曾和柳鳳閣和楊非子商量過嗎?”夏秋蓮道:“沒有,如何能和他們商量?”凌度月道:“夫人如何指揮他們呢?”夏秋蓮道:“他們不知道來人是誰,我早已和他們約好一種暗記,他們在暗記指揮下,自行出面和黑衣人造成衝突。”凌度月道:“這法子應該很好。”夏秋蓮道:“那黑衣人雖然用面紗遮着臉,但他有一股冷肅人的氣勢,楊非子和柳鳳閣是否會被那氣勢所懾,不敢有所行動,那就很難説了。”凌度月道:“照在下的看法,楊非子和柳鳳閣生死已被夫人控制,大約他們不會不聽命行事。”夏秋蓮道:“但願如此。”談話之間,楊非子已率領三個弟子,當先趕到。

這座大廳,除了主位坐的夏秋蓮外,兩側都擺了座位。

夏秋蓮很客氣,站起身子嫣然一笑,道:“楊兄請坐。”楊非子嘆口氣,道:“夫人,那柳鳳閣出‮物藥‬了嗎?”口中和三夫人説話,兩道目光卻盯注在凌度月的身上。

夏秋蓮道:“小妹幸未辱命,藥已出,現在小妹身上。”凌度月心中明白,目下的處境,不但要以武功拼搏生死,而且還互較智計,三夫人狡猾如狐,叫人難測高深,楊非子可當得天下一等陰險人物,柳鳳閣也是位智計絕倫的高人,這幾人合在一起,面對面的互較機智,那該是天下最詭異的一場搏殺了。

心中念轉,立時裝得出一份失魂落魄的目光。

在夏秋蓮詳細的指點之後,凌度月裝得很像,連醫道通神的楊非子也給瞞騙了過去。

自然楊非子有一種先入為主的遺憾,使得他心一些,沒有看得更仔細一些。

確定了凌度月確然在神智亂之中,楊非子的目光轉註到三夫人的身上,輕聲細語地説道:“三夫人,可否把‮物藥‬給在下呢?”夏秋蓮淡淡一笑,笑得很嬌媚,也很動人,然後才緩緩説道:“楊兄的毒發時間還早,要解藥也不用急在一時了。”楊非子道:“三夫人説的也是,不過柳鳳閣的解藥有限,也無法長期供應,以在下的醫道而言,只要有解藥在手,我想很可能找出那解藥的製作之法。”夏秋蓮道:“可惜的是,那解藥被小妹放在別處了。”楊非子臉一變,道:“三夫人未把解藥帶在身上。”夏秋蓮道:“正是如此,所以小妹如是不幸死於此地,楊兄就永遠取不到解藥。”楊非子冷哼一聲,強忍下沒有發作。

看來!他雖然戀夏秋蓮的美,但生死之事,似乎是尤為重要一些。

夏秋蓮欣然笑一笑,道:“楊兄,如若咱們能按決定行事,小妹一定會出解藥。”楊非子微閉雙目而立,未作答話。

只見他鐵青的臉,似乎對夏秋蓮的舉動,十分不滿,只是不敢發作出來罷了。

片刻之後,帶着人形面具的柳鳳閣,帶着龍騰、虎躍、狼心、猿手、豬頭等五個人行了進來。

由於他們臉上帶着鮮明面具,一眼就可以分辯出不同的形態,實也用不着什麼費心去猜他的身份了。

柳鳳閣也未望楊非子一眼,道:“三弟妹,楊非子的…”三夫人一揮手,接道:“大伯用不着心急,弟妹自會選擇時間,奉上‮物藥‬,不過…”柳鳳閣道:“不過什麼了?”三夫人道:“小妹沒有帶來開諸位面具機簧內的鑰匙。”柳鳳閣道:“你放在哪裏?”夏秋蓮道:“很抱歉,弟妹不能騙你,至於那鑰匙我已放在一處隱秘所在,除我之外,天下大約再也無人能夠找到它了。”柳鳳閣道:“如是三弟妹不幸有什麼變故?為兄的豈不是取不到那鑰匙了嗎?”夏秋蓮道:“請大伯不要把全副神用在弟妹身上。”柳鳳閣道:“三弟妹言之有理。”凌度月站在三夫人的身後,心中卻在暗自盤算道:這倒也是辦法,除非楊非子和柳鳳閣也存下必死之心,真還不能要夏秋蓮受到傷害。

一念及此,心中忖道:柳鳳閣不知道花費了多少的金錢,多少的心血,羅致了這些高手,卻不料天算不如人算,自己竟也落在自己布好的陷阱之中。

大廳中的人並不多,但卻無一個不是江湖上第一高手。

突然間,大廳中靜了下來,靜得落針可聞。

柳鳳閣、楊非子不再多問一句話,兩人發覺了這是個有計劃的佈置,就算舌燦蓮花,也無法説服三夫人了。

忽然間,凌度月生出了很大的慨,在江湖之上行走,智計有時間比武功還重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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