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迷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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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午‬十二點的時候,樓下大廳牆壁上的古老掛鐘發出悠長的敲擊聲。渾厚的鐘擺的韻律,在夜中傳得很遠。

忽然,原本靜止不動的人,好象兔,從牀上一躍而起。月白的唐裝在窗口打入的月光中閃出金屬的質

沒有記錯的話,那架古老的掛鐘應該是十七世紀時候的產物,良的手工工藝,讓它經歷了將近三個世紀的漫長考驗。‮夜午‬十二點,時鐘的時針、分針、秒針都齊齊指向鐘面上凸出的羅馬數字xii上。

羅馬數字xii由x、i、i三個單獨的數字組合,分別表示10、1、1的意思。

‮夜午‬月光透過鏤空的胡桃木窗欞打進來。在原木地板上落下厚重的陰影。光和影的明顯分割線,看來就像是從地板接縫中滲透出的黑線條,一道道規則的幾何曲線,映出古怪的紋路。

蹲低身體,目光聚焦在腳下的陰影上。木鷹黎從隨身衣袋中取出一副銀墨鏡帶上,又耐心觀看了一陣,他才出滿意的微笑。

10、1、1,的確是完美的構造!

木鷹黎一生只收過兩個徒弟,一個是臨兵,另一個則就是他常稱做“丫頭”的洛了。

作為師傅,木鷹黎在文靜還是小姑娘的時候,就已經把隱藏自己行蹤的第一課就是傳授給她了。當時的場景到現在還歷歷在幕…

“我現在接下來要你的東西,是怎麼隱藏自己的行蹤。這雖然是第一堂課,但是你卻可以選擇學與不學,信任還是不信任我!”

“為什麼這樣説?”

“作為一個殺手,自身的隱秘和對組織忠誠度都同樣重要。不過現實中,在這種入組織第一天就必須宣誓的至死不逾忠誠裏,卻隱藏着另一種矛盾。有些時候你往往要選擇,是帶着組織的忠誠死去還是想方設法活下來。而或許,你活下來的原因就是組織無法容忍的底線,這樣一來面對着組織的追殺!用另外一種不屬於組織的方式隱藏自己,這就顯得猶未重要了!”

“不屬於組織的?有什麼不一樣嗎?”

“廢話,我傳授給你的東西,怎麼能拿來跟我敷衍小本的玩意比呢?”

“那麼你的意思是?

“也就是説,這樣的方法,因為是我傳授給你的,所以對於我來説,本不起作用!”

“原來如此!”

“怎麼樣?丫頭,學不學!”非常沒有風度的木鷹黎都快笑的捂住自己的肚子了。一想起當時“洛”這個丫頭咬緊牙關一臉堅決好象是走上不歸路的樣子,木鷹黎就常常笑的肚子筋。

不過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當一個殺手的行蹤必須保密,甚至對自己的組織也不能透的時候,與“洛”有着殺手界最神聖的師徒關係的木鷹黎,卻有着不為人知道的辦法探測。…“記住,無論在任何地方,總是會有一些永久不變的東西。它們可以是徽章、可以是光影、可以是任何一種被常人忽略的,處於視覺死角的東西。你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到達任何地方的第一時間,找到這些在短期內,不會因為時光逝而改變的東西。短期的概念是…十年!”文靜拜木鷹黎為授業恩師的第一課中,就牢牢的記住了上面的兩段話。

師徒間總是會有諸多相似的微小細節。比如木鷹黎在才踏入雪利爾旅館的時候,就下意識的覺得這地方很舒適很寧靜。這樣的覺對尋常人可能只是一時的觸,可是對於從事“殺手”這種特殊職業的人來説,這樣的引力無疑是強烈而不可抗拒的。

強烈到,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想要停留下來。在這個美麗平靜的地方尋找短暫的心靈寄。

第十窗欞,第一窗欞,最後一窗欞分別投在地板上的陰影,在特製光眼鏡下,出現三個淡淡的銀灰阿拉伯數字。完全沒有意義的數字,在悉彼此習慣思路的另一羣人眼中,就具有別樣的深意。

木鷹黎收好銀眼鏡,這才心滿意足的躺上牀。大廳中的狂歡已經進入**部分,當古老掛鐘響起單調的一聲揍鳴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歸於靜匿。木鷹黎在寧靜的空氣中,在這個文靜曾經逗留過無數晨昏的小公寓裏,不久後就開始有些糊了…

比起要用酒麻醉才能慢慢睡去的本,這裏簡直就是天堂!

一夜無夢,一直睡午間的風鈴被清風吹的一直做響為止。

“告辭了,謝謝您的款待!”謝的鞠着躬,木鷹黎轉身就離開了旅店。

按照臨別時向老婦人打聽的道路,順着雪利爾青年旅館的路線,沿山路徒步行走了一個大約小時,木鷹黎就到達了聖瑪麗教堂。

這是這片山地中唯一的教堂,佔地不廣,卻打理得井井有條。每天都有當地的蘇格蘭農婦輪到這裏來獻上鮮花、打掃佈置。

教堂是基督教徒每週必來的地方,任何國度的人對於自己的信仰總是格外虔誠。小教堂的聖台上,金屬十字架上受難的主正用憐憫的姿態俯視着他的信徒。

緻的銀燭台中央,每座教堂供奉着的聖物全手抄本的拉丁文聖經安詳的躺在聖台上,等待每一位來禮拜的信徒,將雙手放在古羊皮的封面上,傾吐心中的罪惡與懺悔。

木鷹黎來到教堂中央,雙目環視一週。最後,那本被每代神甫代代相傳的手抄聖經引起了他的興趣。

老舊的薄羊皮,即使經過無數代人的傳承也依然保持了它經舊耐磨的特,反而因為年代舊遠,產生一種神聖的、不可侵犯的神秘光彩。

木鷹黎小心的將羊皮聖經捧在手裏。十分捷的翻閲到三個特定的頁碼。拉丁文原文的聖經絕對不是一般販夫走卒可以輕易閲讀的。木鷹黎耐心而專著的將目光凝聚在眼前的古老文字上。類似英文的古老文字,字裏行間都滲透出那個曾經輝煌一度的古老國度的餘韻。

“我便看出智慧勝過愚昧,如同光明勝過黑暗。智慧人的眼目光明,愚昧人在黑暗裏行。我能看明有一件事,這兩等人都必遇見。我就心裏説,愚昧人所遇見的,我也必遇見。我為何更有智慧呢。我心裏説,這也是虛空。智慧人,和愚昧人一樣,永遠無人記念。因為後都被忘記。可嘆智慧人死亡,與愚昧人無異。”輕聲默唸着摘自《舊約-傳道書》中的一段。

“先生,您真是我所見過的最虔誠的信徒!”老神甫在旁邊觀察木鷹黎已經很久了。這個東方人竟然是如此虔誠的基督信徒的事實,讓老神甫覺得分外欣

“是嗎?”木鷹黎淡然道,幾乎是不敬的語氣與他專注的閲讀聖經的神態形成強烈對比。

老神甫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憑空臆斷中,不以為意。

“上主見人在地上的罪惡重大,人心天天所思念的無非是惡…如果沒有罪惡,那世上不就會有大半的人失業。”説不上是自嘲,還是嘆的語氣,木鷹黎的後半句話很明顯有種蕭瑟的味道。

“你若做的不好,罪惡就伏在你門前,企圖對付你,但你應制服它。”老神甫彷彿尋覓到知音,興致的跟木鷹黎討論起自己多年侍奉主的心得。

“就如罪惡就這一人進入了世界,死亡藉着罪惡也進入了世界;這樣死亡就殃及了眾人,因為眾人都犯了罪:成義也是如此…沒有法律之前,罪惡已經在世界上;但因沒有法律,罪惡本應算為罪惡。”讀到這一句的時候,木鷹黎幾乎笑出來。

罪惡,對於一個殺手來説無論什麼形式的罪惡都不完全不必要的!

閲讀大段的聖經不是因為虔誠,他所要獲取的是字母而不是文字!任何神的打救,神的啓示都與他們這羣註定走上不歸路的“殺手”無關!

幾乎是歉然的“對不起神甫,我是一個無神論者。”完全不顧老神甫滿臉驚恐的表情,告別神甫,木鷹黎轉身離開教堂。

將新獲取到的南北緯座標數值,輸入便攜式定位儀的時候,蘇格蘭高地的清醒空氣讓人神一振。停駐半晌,木鷹黎在想是否要刻意放慢行程。

小巧的晶錶盤上準確的顯示出,木鷹黎的下一個目的地,位於法國南部的小鎮,世界上釀造出最高品質葡萄酒的葡萄故鄉…波而多!

到底,他會在波而多遇到自己口中那個倔強的丫頭嗎?

還真是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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