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得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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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下山，天若走的暢通無阻，這一路走來，真是又驚無險。.真是地上血跡，屍，殘肢，觸目驚心。但不管怎麼説總算安然無恙到了山下，只是還未來得及慶祝，麻煩就來了。

天若將林靜放了下了，一直這麼抱着，他也覺不自然，大拇指與食指屈伸放入口中，天若吹響口哨，想要喚來黑墨。林靜受傷行走不便，天若不想這樣繼續抱着她，不想別人看見。但是放下林靜同時，心裏卻隱隱有些不捨，古怪的心理。同樣林靜也有份淡淡的失落。

天若的口哨還未喚來黑墨，卻招來了麻煩。來了三個人影，左邊一個一臉肥，還是光頭，但頭頂上戴着一個搭配鐵頭套。右邊一個凶神惡煞，眼裏帶着野，左右手各帶着一面與他差不多高的盾牌，形狀猶如貝殼。中間一個龍行虎步，目光炯炯，有一股人的鋒芒。來者正是鬼煞，鬼盾與鬼頭。

天若當然不知，眼前三人是何方來歷。鬼頭獰笑道:“小子，天下真下，我們終於逮到你了。”天若茫然不知道:“幾位，找我有事。”鬼頭得意道:“小子，告訴你，我們是鬼谷來的人。”天若驚駭，萬萬沒有料到居然還會遇到鬼谷的人。

鬼頭惡狠狠道:“小子，告訴我鬼釣是不是你殺得？”這一提醒，天若這才想起，當的確與鬼釣打過，但只是重創對手，並未取其命。而且當時自己不爭氣居然暈了過去。後來具關燕受訴，擊退鬼釣等人的是一蒙面白衣女子。天若猜想過:“那從鬼釣手裏救下他與關燕的蒙面白衣女子該是姐姐無疑。”鬼煞淡淡道:“小子，不管鬼釣是否你殺，但不滅真身功法，我鬼谷志在必得，為此我們已折了很多人，絕不會空手而歸。”鬼谷可能年不利吧？昔無人招惹的鬼谷，今經海霧山一事，跟隨鬼煞出谷的八十幾號鬼谷之人，如今只剩下他們三個。

天若當然不會出不滅真身功法，如若出他有何臉面面對恩師段緣。林靜笑道:“不是不可以把功法傳授給你，但是你們要滿足一個條件。”鬼煞有了點興趣問道:“什麼條件。”林靜笑道:“你們統統拜他為師，他自然會傳武功給你們。”一旁鬼頭怒了，林靜擺明了是在戲他們，狠狠道:“林家小孩，此事與你無關，莫要節外生枝。”林靜不在乎道:“你們敢，這傻小子是我林家要保的人。”鬼煞冷聲道:“敢不敢，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轉過來又對天若道:“小子，看在林家份上，再給你一次機會，我問你不出功法。”天若堅決回道:“不。”只是兩個字，天若表明了決心、鬼煞也是兩個字，表明了他的態度:“動手。”得到命令，鬼頭第一時間出手，雙腳一蹬，整個人像炮彈一樣飛撞向天若。不會坐以待斃，天若將長槍端在前頭，以為可以擋下。鬼頭一頭撞在天若的長槍尖端，沒有想象中的頭破血，反是天若雙手被震得厲害，長槍手而出。但鬼頭攻勢為止，頭部依然朝着天若撞來。情急之下，天若只有狼狽躲過。還未由他上口氣，鬼盾整個人縮進盾牌，兩面盾牌一合真像一隻巨大的貝殼，向着天若砸來。

又是狼狽一躲，天若險險躲過鬼盾一擊，原來天若立身之地，已被鬼盾砸出大坑。揚起一片塵土。若是捱上這一擊，後果難料。鬼盾一擊落空，鬼頭接上。在兩人圍攻下，天若顯得束手無策，如同狂風暴雨中的一片孤葉。躲來躲去終有盡時。天若背部被鬼頭一頭撞中，要不是不滅真身護體，以天若現在功力等會折。但也絕不好受，天若整個人被撞飛了出去，身不由己飛向鬼盾。鬼盾早早等候，巨大鐵貝殼朝天若面飛來，這一次天若無從躲起，結結實實捱上這一擊。可怕的是，盾牌邊緣竟鋒利如刀。天若受傷吐血同時，衣服也被劃破。出裏面金蠶絲甲。

林靜已失看的心驚跳，魂都要飛了。氣道:“鬼谷，太不要臉，居然兩個打一個。”鬼頭與鬼盾才不會理會林靜，下手絲毫不留情，求將天若打個半死，要是真死了，那不滅真身功法也沒了。天若被重重撞倒在地。嘴上溢出血來，直氣，但眼神依然不屈，彷彿在説:“我死也不出功法。”鬼煞滿意道:“好，不愧是傳言中的不滅真身，受了如此重擊，還能強撐到如此地步。越是這樣，就越有價值。”倒在地上的天若眼孔放大，他看到鬼盾一面盾牌正垂直砸下來，已沒有躲避餘地，天若雙手撐起，要拼了。林靜不敢再看。閉上雙目，將頭一偏。巨大的鐵貝殼剛一觸手，天若就到一股千鈞之力，勢大力沉，手臂瞬間就彎了下去。支撐天若的土地也碎裂一片。

林靜實在擔心，緩緩睜開雙眼，心驚跳生怕不幸一幕生，心中不住祈禱。天若卻是並未出事，在最後一刻，他撐住了。林靜立刻轉喜，卻又見天若狀況不太樂觀。臉亦漲得通紅。緊咬牙關，緩緩向上推，手臂由彎曲逐漸筆直。

鬼頭趕盡殺絕，一個騰躍而起就要落在鉄貝殼之上。一個已是應付不來，再來一個如何是好。天若雙腳抬起撐住鉄貝殼。雙手雙腳都已用盡，到底結果如何。

鬼頭重重踏在鉄貝殼之上，將功力運至腳下。天若立壓迫，內傷加劇，身子也快陷進土裏。強撐下去不是辦法。天若突然撤回左手與左腳，鉄貝殼失去平衡往天若左邊傾斜掉落。壓力頓時鋭減，天若抓住機會，往右邊一滾，終是逃了出來。但剛剛起身，下身又一軟，撐不住身子，天若單膝跪地，外加一手撐住地面，直氣。

鬼煞怒責道:“鬼盾與鬼頭，這麼久還未擺平那小子，你們不是廢了吧。”鬼頭道:“你請放心，這小子逃不出我們手掌心，你還是先離去，待我們擒下這小子，便與你會合。”話説得輕鬆不過，但看天若狀況的確不樂觀。

鬼煞思量一下而後道:“那這裏就拜託你們啦，我有要事先走，你們要快，我覺還不安全。”説完便轉身離去，走得安心。

待鬼煞離去，鬼盾與鬼頭緩緩開始向天若近，眼裏盡是得意和戲謔的表情。林靜運功療傷，卻心急不得當，傷勢不見好轉。越急越亂，越亂越急。

出乎意料，頹勢的天若竟開了口突然道:“我好怕！”話説有氣無力。

鬼頭得意道:“小子現在知道怕了。”天若還是有氣無力道:“你們鬼谷作風，我已有耳聞，落到你們手裏，不會有好下場。”鬼頭獰笑道:“不錯，所以你乖乖出功法，我可以大慈悲，讓你少點痛苦。”天若緩緩站起，身體微微有些搖晃，臉深沉，依然有氣無力道:“你們理解錯了，我説的怕不是怕你們鬼谷。”鬼頭有些錯愕，莫名地看着天若。天若抬頭，眼神堅定道:“我還有心願未了，還有人等我回去，所以今天我絕不會落到你們鬼谷手裏。”鬼盾不耐煩了，不想再陪天若費口水，整個人在此縮進鉄貝殼裏，向着天若砸來，氣勢駭人，天若側身一躲還一邊輕聲道:“我説的怕，是怕見不到一個人，怕完成不了心願，不是怕你們鬼谷。”鬼盾一擊落空，錯向一顆樹砸去，猶豫盾牌邊緣鋒利無比，衝勢又過猛，鉄貝殼硬是深深切進樹樹身。但麻煩來了，一時間像是被卡住一般，鬼盾難以退出來。鬼頭氣極，惱羞成怒一頭猛撞向天若。天若不再硬拼，連連閃躲。最後被鬼頭地走投無路，背後是一面石壁無路可退，鬼頭得意之下一頭猛撞過來，卻不知天若是故意將自己入絕境，因為每次別一撞，天若都會被撞飛，沒有反擊機會。如今背後有面石壁做依靠，那有會如何。

鬼頭一撞，正中天若肚腹。料想的那樣，由於有石壁依靠，天若沒有被撞飛出去，但後面石壁也碎裂一塊。天若強忍疼痛，勢要抓住難得反擊機會，雙手合握成拳，重重砸在鬼頭背部，又不滅真身護體，天若才能抓住這反擊機會，若是一般人中了鬼頭一擊，疼痛劇烈，恐怕手腳都難以施展。

被天若重重一擊得手，鬼頭跌落在地，正好跌在天若腳邊，還未起身，天若一腳已經踢了上來。鬼頭臉面被踢中，在空中不由自主地翻了一圈，一臉肥顫抖。天若那肯放過，飛身撲上與鬼頭扭頭在一起。

出一聲淒厲叫喊，天若瘋了，撕，咬，抓，不管招數，只管殺傷敵手。鬼頭已是慘不忍睹，耳朵被咬出血，脖子被抓了五道深深血痕。還有一塊皮被撕去。無論鬼頭如何反擊，天若無動於衷，大有不滅真身護體，不管防禦，勢要拼個你死我活。

林靜看得觸目驚心，全身緊繃。林言説過:“不滅真身再加上不要命的打法，真是讓人頭疼。”鬼頭再也強忍不住了，慘叫聲連天，但卻被天若瘋狂的叫喊聲蓋了過去。那聲音讓人骨悚然。如此拼殺，天若自然也傷勢加重，一口吐血不巧噴在鬼頭臉上，鬼頭頓時視線受助，慌亂之下，拳一通亂揮，但卻徒勞無益。像是受到提醒，天若再下兩拳，全是打在鬼頭眼匡處。憑着一絲光明，鬼頭出手將天若兩之手牢牢抓住，但還是阻不了天若。天若一頭猛撞向鬼頭那一臉肥的臉“咔嚓”一聲，鬼頭慘叫，他的鼻子被天若撞歪掉了。

鬼盾終於衝樹上退了下來，看到鬼頭有難，便立即支援。巨大鉄貝殼飛來，天若見狀無奈下舍了鬼頭。先找了個立身之地。

鬼頭得救，已是一身是傷，渾身是血，兩眼浮腫，鼻子歪斜。慘不忍睹。反觀天若，除了衣服破裂之外，外表無恙，但內傷頗重。又是一口吐血，但天若動作像是吐口水一樣。

天若對着兩人怒目而視，鬼盾到無妨，但鬼頭竟對天若有些懼意，不知覺退了一步。鬼盾人又縮進鉄貝殼裏，猛烈飛撞向天若，氣勢要比鬼頭更有壓迫。

對此天若卻是不閃不避，掏出一把小巧匕，自言自語道:“姐姐，我們來堵上一睹。”右手握着匕柄端，左手手臂貼着匕的背。將匕橫檔在前，看來是要硬拼。

巨大的鐵貝殼飛撞而來，力道太大，得天若連連後退。十幾步之後，天若終於止了步伐。面上泛起笑容，因為匕已經切了進去，雖然不太深但足夠了。天若奮力一割，那鐵貝殼邊緣被天若割去一塊，頓時有了窟窿，天若雙手扒着這個窟窿。雙臂用力勢要將這個鐵貝殼扒開。緊咬牙，目眥裂。在一聲怒吼下，終於扒開了這個鐵貝殼，裏面的人了出來。看着一臉怒意的天若，鬼盾驚駭想要退，但已是退不得。

天若衝向鬼盾，像是一般，瘋狂轟打，簡單不過直拳，但卻帶着滔天怒意。鬼盾全無反擊之力，只因雙手依然束縛着兩面大盾牌，反成累贅。為了更好揮動兩面盾牌，鬼盾將手臂牢牢捆綁在兩面大盾牌，如今要自食惡果。距離太近，兩面大盾牌揮不了作用，自己反成天若的沙包。天若十幾拳下來，全是打臉，如今鬼盾慘狀不比鬼頭差，鼻青臉腫，門牙都掉了，滿嘴是血。天若再下一成，雙手牢牢抓住鬼盾一臂，膝蓋一台:“咔嚓”一聲，鬼盾一臂被天若折斷。忍着劇痛，鬼盾不放棄，右手還能用，終於掙盾牌束縛，一拳還擊天若，於此同時鬼頭一頭朝天若背後飛撞而來，想要偷襲得手。好在林靜提醒:“小心”天若側身避過，鬼頭一擊落空，卻撞在鬼盾身上。自然鬼盾被撞飛出去。天若乘機抬腿就是一腳，重重踢在鬼頭際，將他提地老遠。

鬼盾受傷但仍頑強站起，天若再從地上撿起鬼盾捨棄的一面巨大盾牌。對着鬼盾劈頭蓋臉就是一擊。鬼煞晃晃悠悠哪能避過。結結實實捱了這一擊“當”一聲之後，鬼盾血滿面，整個人昏昏然倒了下去。

鬼頭驚駭道:“你剛才用的匕是我鬼谷鬼夫子打造，難道你不知規矩，凡是鬼夫子大招兵器，不得用來對付我鬼谷之人。”鬼頭知道當今天下，天下間只有鬼夫子打造的兵器，才能切破鬼盾的盾牌。

天若冷冷道:“什麼規矩與我何干。”鬼頭只能做最後一拼，使勁全力飛昇撞來，天若雙手前後疊在一起，對準鬼頭，心裏默唸道:“這是今天最後的功力。”鬼頭一頭撞在天若手掌，連續的天若退了好幾步，但卻依然擊退天若，而天若又泛起笑容:“原來還有功力剩下。”天若雙手抓着鬼頭的頭緊緊不放，鬼頭頓時到不妙，想要掙來不及了。天若抓着鬼頭的頭狠狠往下砸，不巧下面正好有一堆亂石“轟”一聲石屑橫飛，鬼頭也沒了反應。

大一口氣，身子鬆了下來，回頭林靜正一臉驚駭看着天若，難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搖搖墜，一臉疲憊與狼狽走來的天若，林靜突然覺得這個身影很偉岸。心裏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鬼頭意料之外還意識清醒，口裏吐出一枚毒鏢，勢要奪天若命，也許眼神渙散還是力道不足，毒鏢失了方向居然向林靜。天若一個飛身擋下毒鏢，此時天若功力耗盡，已無不滅真身護體，手臂也在金蠶絲甲保護範圍。也沒接鏢的本事。右臂就中了這一毒鏢。

鬼頭獰笑道:“小子你完了，鏢上有我鬼谷鬼毒獨門毒藥，一月內若無解藥，你將必死無疑。”一陣洪亮馬嘯，一匹健壯黑馬，由遠而來，度快如風。黑墨像是知道生了什麼事一般，一上來就是對着鬼頭一擊鐵蹄踏下，鬼頭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是這個死法。

一旁鬼盾見同伴死於非命，破口大罵:“賤馬”也許黑墨太有靈，好似能聽懂人話，又再跑到鬼盾一旁，直接賞了他一蹄，命中咽喉，完事還猛噴鼻。

身中毒鏢的天若，一臉黯然，黑墨做什麼，他一點也沒有在意。林靜一時不知如何時候。正當這時樹林裏串出幾個人影，全是軍士打扮，是林重派人來尋林靜。

軍士亮明身份，也獲得林靜信任。見林靜受傷，幾名軍士抬來一個竹轎，讓林靜坐了上去，然後匆匆忙忙就起程。因為林重已經等得坐立難安了。

林靜回頭看到天若默默騎上黑墨離去，看着那惆悵的背影，林靜心裏突然一痛，又做出了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