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陷阱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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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顏你就開染坊,是不是?以為我和石軍那個傢伙一樣好説話嗎?居然敢拿我開涮,你活得不耐煩了?”石不疑呲牙咧嘴地
着身上的淤傷和額角的幾個包大聲控訴道:“你看!這都是被你害的!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你!”
“什麼?”小天忽然伸長了脖子驚訝道:“你不是石軍?那你是誰?為什麼要冒充我主人?還跑到這裏來揍我?!”通天塔也頓時伸長了耳朵。
石不疑氣呼呼地叫道:“誰説我冒充了?你這笨蛋!不是跟你説過嗎?我是石軍元神的化身,當然也就是你的主人!你居心叵測,意圖賣主求榮,不揍你揍誰!”小天翻翻白眼,早已信了七八成,心想,嗬,一個主人不夠,又冒出一個分身,這算什麼?而且這分身的脾氣比主人還大,真難伺候啊!不過話説回來,他也算吃了些苦頭,看看他那小胳膊小腿上的這些個傷,比我現在可狼狽多了…嘿嘿,通天塔總算一視同仁,給你這臭脾氣的傢伙一點教訓。心中暗笑,嘴上卻甜甜地説:“啊,原來是…小主人,不要生氣啦,我早就説過了,通天塔是練功的地方啊,小天可是為了你好呢!”一邊拍馬,一邊暗暗高興:“看起來這個小主人的
神之力也夠強的,連分身都這麼厲害,我還真是跟對人了!”
“放!”石不疑恨恨道:“要不是我英明神武,機智無雙,早就被你害死了,還敢説是為了我好?”小天哭喪着臉道:“我真是一番好意…”話音未落,又被石不疑重重地踹了一腳:“還敢撒謊!早就告訴你我和你不是很
!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懂,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我不知道的事情只怕還沒有呢,以後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要不然,哼哼…”威脅地伸出一
手指使勁戳着小天的腦門子,接着又是一聲大叫:“你!你居然敢把我的手都戳傷了!”
“我那敢啊,小主人你最厲害了,我、佩、服、死、你、啦!”小天幾乎是從牙齒裏蹦出這幾個字。
想不到石不疑洋洋得意,照單全收:“這還差不多,我告訴你,若説到聰明伶俐、智慧過人,你還真找到幾個能比得上我的,記住,以後不要叫我什麼小主人,難聽死了!叫我老大吧,這樣才能符合我的身份!”
“老…大!”小天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自鳴得意的主兒,一時間連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想笑,又怕小木人的拳頭,只好低着頭,裝出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來,甜甜地叫了一聲,心中痛苦莫以名狀。
****烈燼進了山,一眼便看到了正對着他虎視眈眈的銀焰…仙、魔自古便是死對頭,每每遇上都會起紛爭,儘管銀焰早已跟着赤陽離開了仙界,但本能地還是對烈燼心生警惕,不過烈燼卻沒有把這小小的過氣仙靈放在眼裏,掃了一眼四周,沒有發現其他的動靜,不
有些疑惑,眼看着藍魄們興奮無比地在山
正中地上那堆得老高的小土丘上盤旋飛舞,有的已經一頭扎進了那雜亂無章的泥石之中,心裏一動。
石軍一時大意,被自己搞出來的一羣“垃圾”埋了起來,隨後便立即應到有人沿着自己轟出來的大
進入,於是把靈識探了出去,第一眼便看到了烈燼,不由得喜出望外,可烈燼的身邊除了藍魄並沒有其他人,不由得讓他有些不祥的預
,當下身子一
,緩緩離地而起,身體穿過厚重的泥層,冒了出來。
烈燼忽然看見一個滿身泥土的傢伙從土堆中鑽出來,毫不猶豫地上前一步,伸出雙手扶住那人的肩膀,大力拍了兩下笑道:“原來你小子躲在這裏!”那泥人自然便是石軍,他站直了身子從土丘上走了下來,當即掐了個訣,在自己頭頂上下了一場雨,去外衣把身上的泥土洗去,藍魄們見到石軍之後喜出望外,圍繞着他的身體在雨中上下翻飛,好不親熱,老半天,石軍這才濕漉漉地站在烈燼面前,笑嘻嘻地説:“大伯,怎麼樣,你也來一個吧?”烈燼知道石軍不想重提私自逃跑的事情,他原來一力阻止石軍來妖界,無非是擔心這個侄子的安全,此刻和石軍劫後重逢,心裏真是説不出的高興,哪裏還會在乎這些事情?更何況他還惦記着石軍的傷勢,見石軍一臉嬉皮笑臉的樣子,努力板起臉,搖了搖頭:“你的傷還沒好,怎麼這麼胡來?”石軍聳聳肩:“已經好了,放心吧。對了大伯,赤陽她們呢?”烈燼鋭利的目光掃了一下石軍,果然發現他身上的傷口已經消失不見,連忙追問道:“我問的是你體內的弱水之毒!”石軍詫異地抬起頭:“哦?”他想不到大伯竟連這個也知道了,想來必是梓笙大哥他們説的,於是十分肯定地説:“都好了,連毒也解了。”烈燼看看石軍的臉上,的確沒有發現扶搖之前描述的那種淡淡的藍紫
,用魔靈在他體內查探,也沒有發現什麼異狀,這才鬆了一口氣,同時暗暗稱奇。他早猜到石軍三句話之內必定會問起赤陽,頓時有些不滿,好半天才沉聲道:“她在外面等着。”石軍的眼光一閃:“在外面等?她的傷很嚴重嗎?”
“她的傷勢嚴重與否,需要你我關心嗎?”銀焰聽到二人對答,早已經不耐煩了,反正口已經打開,於是雙翅一展,騰空而起,朝
口掠去。
烈燼眉一揚,剛打算把銀焰攔下來,忽聽石軍道:“銀焰是赤陽的寵物,讓它去好了。”一邊説,一邊看着烈燼的臉
,眼珠一轉,忽然把濕漉漉的衣服使勁抖了抖:“大伯,幫幫忙吧,要不然我新傷未愈,再被
氣侵蝕,一定會大病一場呢。”讓魔界數一數二的大天魔給他燙衣服,這主意恐怕只有石軍才想得出,也只有他才敢説出口,而烈燼,恐怕也只能買他的帳。
烈燼心中嘆了口氣,有點啼笑皆非的覺,他本想好好數落石軍一頓,誰知一見面這小傢伙就嬉皮笑臉,東拉西扯,忍不住板起臉“哼”了一聲道:“哪兒有那麼嚴重?”可見到石軍一臉貌似誠懇的表情,終於心一軟,伸出手掌輕輕一拂,一片淺紅
的火焰迅即從他手中化開,自動往石軍手上的衣服飛了過去,一下便穿透了薄薄的衣衫,但卻沒有把衣服燒着,繞了個***,又回到了烈燼手上。
石軍本來是就故意打岔,以他現在的力量,把衣服烘乾那還不是小事一樁?見烈燼黑黑的臉終於有晴轉多雲的趨勢,趕緊把衣服穿好,口中連連稱謝。
“你之前都遇到了什麼事情?”烈燼從石軍身上散發出來的有別於以前的氣息,斷定他一定有什麼不同尋常的經歷。
****石軍原本也想好好和烈燼説一説,但一來擔心赤陽,二來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一時半會兒也説不清楚,再説他也怕烈燼對他“離家出走”的行為諸多批評,張了張嘴,還是把一肚子的話嚥了回去,顯出一副着急的樣子:“大伯,一言難盡啊,要不我們先出去,和大家會合之後再説?好不好,大伯?”
“…好吧。”烈燼被石軍一口一個大伯叫得心中一暖,板着的臉也情不自地放鬆了。
當下兩個人帶着藍魄飛出口,折騰半天,石軍這才總算是重見天
,看到自己正身處在一片密林之中,不
奇道:“奇怪了,這是哪裏啊?”烈燼把他落入湖中之後發生的事情簡單講述了一遍,然後説:“我們原本也只是想碰碰運氣,誰知道這些藍魄倒
機靈,一下子就把你找到了。”石軍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想必是他體內劇毒解開之後,被封閉的心眼再次開啓,和藍魄之間的
神再度相連所致,連忙問到:“難道您就沒有發現我的心眼之光?”烈燼也一直覺得這事有些奇怪,聞言搖了搖頭:“自從你從家裏離開之後,我就再也
覺不到你的心眼之光了。怎麼,有什麼不妥嗎?”石軍大喜:“真的看不見?這下可就徹底安全了!”暗想看來我這回是因禍得福,想不到尼蘇竟然在給我驅毒的同時,還把心眼之光給封印了。
烈燼看起來可不見得有什麼高興,只見他站在林中環視一眼四周,忽然皺眉道:“不對勁,怎麼人都不見了?”什麼?石軍一驚,連忙拉住了烈燼:“您剛才不是還説赤陽就在外面等着呢嗎?”話音剛落,便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微弱的“乒乒乓乓”的打鬥聲,兩個人不假思索,同時飛身而起,朝着聲音發出的方向無比迅捷地衝了過去。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發生打鬥的地方…亂石山脈結界外的一大片空地上。
不過當他們趕到時,這裏已經杳無人影,只有清風明月,孤清地照在這塊空曠的草地上,而時不時傳來的蟲鳴聲,也給這陌生的地方平添了一絲悉的氣氛。
從草地上留下的凹、斑斑血跡和還沒有完全熄滅的火苗上來看,剛才此地發生的戰鬥一定相當慘烈。
石軍彎下,從地上撿起了一
細長的黑
絲帶…這不是赤陽管湧來纏辮子的那條絲帶嗎?他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可眼中的神
卻在瞬間便凝固成冰,臉上猶如戴上了面具一樣,不動聲
地轉過身,目光四下掃視着,與烈燼對了個正着。
“怎麼,是她?”烈燼看到石軍此刻從身上散發出來的訊息,忽然有種不妥的預,他對赤陽並無好
,因此對她的失蹤也並不
到焦急,可石軍現在的樣子卻委實有點可怕,而最重要的是,他甚至説不上來究竟是哪裏可怕,石軍並沒有大喊大叫、焦急萬分,更沒有捶
頓足、氣急敗壞,反而顯得十分正常。但就是這種不正常的正常,才讓他顯得可怕。
烈燼望着石軍輕輕地點頭,古井不波的模樣,忽然覺得這個小侄兒似乎在一瞬間便長大了,一時間心裏説不清是喜是愁。
****娘和旗禾在前面自顧自走着,扶搖則一言不發地跟在後面,就這樣,四人也不知道走出了多遠。
阿離好幾次悄悄勸阻她不要輕舉妄動,應該先通知梓笙他們,卻被扶搖一口拒絕:“不行,我冒不起這個險,如果他們真的抓到爺爺,我…我簡直不敢想象!”
“可是以我們兩個,就算去了也只是送死啊!”
“他們就是認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在我落單的時候現身,如果我們和梓笙大哥在一起,你猜她會來嗎?”扶搖悽然一笑:“再説現在那個蠢女人中了罹患散,解藥可全在我爺爺手裏,她不敢亂來!”阿離還想勸阻,扶搖斷然道:“不要再説了,如果我們真的打不過,就抱着一起死好了,反正現在我活着比死了還要痛苦。”説着一甩腦後的長髮,尾隨着娘離開亂石山脈,朝着哭樹森林的方向而去。
“阿離,你別跟着我了,去找梓笙大哥,他知道該怎麼辦。”扶搖停下腳步,轉頭看着一直蹣跚地跟在身後的阿離,蒼白的臉上掠過一絲難以割捨的傷,輕輕地説。
阿離緩緩走上前去,柔軟的觸角在扶搖的頭頂上輕輕地碰觸了一下,温言道:“…自從你懂事以來,就再也沒有讓我這樣摸過你的頭髮,説不喜歡。”
“嗯。”扶搖低低地應着,不明白這個自小便陪伴身側的家僕想要説什麼。
但阿離卻沒有繼續説下去,而是用觸角拉住了扶搖的手,微微揚起了頭,嘆了一聲:“可惜沒有月亮。”暗黑之中,和煦的夜風傳遞着不知名的青草芬芳,夜下的尼蘇森林如同一個龐然大物,靜靜地橫亙眼前,遠遠地就能看到森林深處的巨大結界閃動的淡藍
的光暈。
扶搖和阿離對視一眼,並排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