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干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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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你不必如此吃驚事實上這些人並不是我手中的人偶她們有自己的野心和判斷——我只想讓皇后知曉內情去林媛那裏哭訴讓這對母子之間更見猜忌卻不料她竟做下這等事來險些壞了我的計劃。”晨微微蹙眉疑惑道:“那女醫並沒有給皇后配藥她怎麼就在蔘湯中下了赤星子？這點讓我好生不解。”瞿雲想了想道:“皇后身邊的鄂姑姑原先是林媛的心腹據我手下的暗衞偵察她對毒理藥學頗是通。皇后大約是假託太后名義讓她配了這藥。”

“宮中果然是藏龍卧虎…只是所有人都不甘做這棋子一齣戲這麼多人來唱我只怕最後鬧成一團。”晨輕輕嘆道心下卻由此局面尋思起了情報的重要——“清那邊可有什麼消息？”瞿雲知她心意道:“四方領這幾便要抵京只是時過境遷又換了兩人只怕…”

“無妨。”晨微微一笑眉目轉間一片燦然晶瑩更見颯颯——“我自有主張！”****瞿雲説的“這幾”在第三天午後便有了消息兩人一齊告了假出得宮門直奔“翠樓”而去。

這次的路徑與上次截然不同只見瞿雲繞過小樓直趨後院月門一個十幾歲的小廝了上來也不言聲就領着出了進了花園他扳開一道石板把下面的鋼栓擰了三回彈開一個黑黢黢的口兩人一躍而下小廝再把石板蓋上一切便毫無蹤跡了。

下別有天地幾條徑縱橫錯曲徑通幽瞿雲走了幾步晨便看出這暗含五行陰陽之數。

一刻之後兩人來到一道門前一躍上來只聞得一陣稻草清香卻原來是一間柴房外守着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婢笑着萬福道:“小姐正在正房等着呢。”這是一處稍有喧鬧的宅子看似普通富户卻實是清在京城的秘密據點“干將”組織中的重要成員都已經到齊。

兩人正推門進入卻聽得裏面一陣清晰的爭執——“小姐不必多言要我膺服這十幾歲的小女孩決無可能！”

“十二郎莫非是要背棄誓言嗎？”清聲若寒冰吐字鏗鏘冷冷笑道:“也是我愚鈍這都過了二十幾年了什麼仇什麼恨都記不真切了十二郎你一身才學若不是虛擲於此早就封侯拜相位極人臣了！”裏面亦是報以大笑:“小姐你不必用話我王十二雖然不才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道理還是自小識得——我一生之中只服主上一人為報她的血海深仇就是丟了命也不算甚麼只是要讓一個臭未乾的小女孩來做領我一萬個不答應！”瞿雲聽得大怒正要推門進去指斥卻被晨攔住了她莞爾一笑示意繼續聽下去。

卻聽另一個聲音低低道:“在下也有異議——小姐你説這位新領是故去主上的傳人可她才多少歲？主上已逝去二十餘載她如何傳得衣缽這樣的蹊蹺讓我們怎生心服？”瞿雲面難晨的身份只得他與清兩人知道若要告訴這些四方主事一則駭人聽聞二則涉及神鬼之事聽着實在荒誕所以兩人商議決定以“林宸傳人”的身份介紹給四方主事。

只聽清從容答道:“鬱公子虧你也是江湖上混的竟不知道各門各派的規矩——娥眉、碧城的高人都有留書以待有緣的故例新領一身武功皆是出自主上——就算你沒見過其餘兩位主事都是老人一試便知。”

“留書傳下衣缽？這等事情前人傳奇裏才有——只是得了一本冊簿就有資格做我們的領？”鬱公子聽着年紀不大隻是辭氣犀利聞者側目。

他穩坐房中面帶冷笑更顯得劍眉星目見眾人一時無話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正要再説只聽得門外一聲輕笑——“各位久等！”這聲音清澈有如寒冰輕擊卻偏偏生出無窮魅力上位者的威儀淡淡可見。

門支呀一聲被推開了兩道人影出現在人前——當前的是一個素衣少女只見她雪衣烏一對冰雪般的眸子向在場眾人一掃人們只覺得清冽耀目燦瑩莫名呼都為之一窒情不自的立了起來。

她目光觸及之處那先前談笑自若的鬱公子不由退了半步。

晨卻不再看他只是望着角落裏的中年漢子輕啓檀口——“十二哥…”什麼？！

那本來別過頭一副倔強的中年人聽到這悉而陌生的稱呼不由手中一顫險險把茶杯都捏碎了卻也渾然不覺:“你叫我什麼？！”

“十二哥聽聞你的擎掌已達極境這幾十年竟進若此？我們出去切磋一下吧？”少女説了這樣一句話聽着凌亂卻又模模糊糊意有所指。

“我不和小丫頭動手。”中年人沉沉道。

“十二哥…”晨笑得暢快齒間滑出的這聲稱呼帶着奇特的韻味那是一種…頗為悉的覺。

中年人只覺得心驚:“你到底是什麼人？！”

“十二哥只管出來便是您還怕我這小丫頭的暗算嗎？”中年人受不得那目光中含笑的凜冽把茶杯往桌上一頓:“我們出去！”兩人走到庭院之中確定房中諸人已然聽不見晨這才輕笑道:“十二哥你好糊塗連我也認不出來！”中年人如遭雷擊呆在當場。

且説房中眾人誰也不在説話只默默喝着茶等待院中的消息。

王十二入會最早情剛正直眾人隱隱以他馬是瞻這番不免要看看他的態度再做打算。

只過了半刻王十二便疾奔而入神情帶着壓抑的動和狂喜:“老金你快出來我有話同你説！”他喚走了之前的老搭檔金玄屋內的四方領只剩下新進的兩位青年俊彥。

鬱公子冷眼看着少女回到室中悠然笑道:“姑娘任你舌燦蓮花也只能騙騙老王他們要想説服在下恐怕沒這麼容易！”晨輕輕搖頭:“我從不對牛談琴。”鬱公子眼光越冷厲:“在下也從不與庸人合作！”晨微微一笑眼中波光比月華更為悒麗皎潔——“你還記得你加入‘干將‘的誓言嗎”

“記得！”鬱公子毫不憂鬱地説道:“掃蕩蠻夷滌塵宇內使我中原千里永無災患！”晨森然道:“不錯你沒有忘卻組織的誓言可你今徒以意氣相爭不顧組織大局是什麼使你狂悖若此？！”她微微一怒眉宇間一片凜然高貴使人不敢視鬱公子稍稍移開眼卻仍是堅決道:“我只服從在我之上的強者！”

“好！”晨擊掌道:“我若不與你比試一二也難叫你心服——你想比什麼謀略還是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