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帝國還是元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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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秋收祭的時候,北芒斯特來了一個馬戲團。聽賣花的小女孩説,表演很彩的樣子,尤其是有一個拿着扇子的舞者,據説是個難得的大美人,沒看到真是可惜啊…咳咳,大人,不要這樣看着我…我已經仔細的問過了,坊間並沒有森恩大人和歐恩大人不合的傳聞。”

“我聽到的和傑雷米亞差不多,雖然森恩大人為人和藹,很受領民們的歡,但是畢竟年事已高,身體情況不是太好。近些年已經漸漸地不再面了,許多事情也給了歐恩大人來處理了,這次的秋收祭就是…歐恩大人作為他的獨子,必然會繼承領地,兩人應該沒什麼矛盾才對。”

“酒館裏有傳言,説森恩大人有意在年底將爵位傳給歐恩大人,然後自己前去大修道院進修,聆聽主的聲音。不過這種事真的很不好説,那些酒鬼嘴裏從來是不帶把的。”辛洛斯回到酒館裏,安頓好玩累了的愛麗。不久之後,三位騎士就回來了,向領主彙報着他們的所得。

“我明白了,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就都早點休息吧。明天中午,我們去拜訪弗萊德大人。”

“您的意志。”三位騎士聞言,連忙行禮告退。忙碌了一天,他們確實也有些累了。

看來得想辦法繼續招人手了,騎士們打架還行,但是讓他們做別的,真的是有些力不從心了。最不濟,也至少得把架子先搭出來。動腦子的事情全部需要自己來,長此以往,可是會未老先衰的。辛洛斯還年輕,並不想和諸葛丞相那樣。如此,眼下急需解決的事情又多了一樣。領主太陽覺自己的腦袋越來越痛了。

如果父子之間真的沒出什麼矛盾,那為什麼他們會下這種截然相反的命令。父親在邀請自己,而兒子卻在阻撓自己。

真想有一個能幫自己的情報頭子啊。

事實上啊,在貴族圈子裏,一直是有“五人”的説法的。所謂的五人分別是:為貴族打理同其他貴族和皇帝的關係的外官;管理領地內的財政以及對外的經濟策略財政官;訓練領內士兵以及在必要時候充當貴族的軍事顧問騎士長;為貴族某些見不得光的行為提供建議和執行的情報頭子;以及為貴族處理領地內的宗教事宜的修士。

儘管因為帝國版圖太大,對這五人的稱呼不盡相同。但是具體的職責,卻是不會相差太多的。

現在的德斯蒙德,克萊斯身兼財政官和外官。畢斯馬爾可因為其卓越的武力和崇高的威望,基本可以視作騎士長,將來的士兵可以給他。但是其他兩個職位,那就…。

更何況,現在讓克萊斯身兼兩職只是權宜之計,到時候是必然要分開他的權柄的。那麼…辛洛斯眉心,他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痛了。

“算了,多想無益。一切還是等明天見過森恩再説吧,或許這傢伙會自己告訴我呢?”

温暖的午後,身穿白禮服的森恩·弗萊德正和自己的子享受着午後美好的時光。這些天,因為某些事情,已經讓年老的領主透了心。今天難得沒什麼事情來打擾,領主的心情也不壞,和老伴聊聊天,看起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今天,他的恬靜時光被無情的破壞了。

追隨他多年的老管家儘管也上了年紀,但是穿着打扮仍然同年輕時候那樣一絲不苟。神情嚴肅的管家帶着白手套,將一封信放到了領主眼前:“大人,有位貴族説是應了您的邀請,特來拜訪…”正和子説的開心的領主皺了皺眉頭:“可我不記得我邀請過哪位。現在才十月份,還不到開會的時候吧,那些傢伙會閒的跑來找我?”領主很明顯已經忘記了。

老管家湊上來,在領主耳邊耳語道:“是德斯蒙德的那位。”弗萊德伯爵神一動:“竟然是他?來的可真夠快的…好吧,帶他來這裏吧。”看到老伴的神,同樣年老的伯爵夫人也來了興趣:“親愛的,是誰來了?”

“一個…很有趣的人。或許能成為不錯的朋友,也能成為惡質的敵人。”

辛洛斯行過禮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温暖的陽光下,黑髮的美人笑眯了眼睛,看着眼前白髮蒼蒼的老者,語帶讚歎的説道:“我先前還聽説,伯爵大人的身體不太好,一直卧牀不起。但是現在,我才知道。果然傳言是不可信的,以我看伯爵大人的氣,再活二十年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聽到辛洛斯這半是客套半是恭維的話語,伯爵只是微笑着搖頭,並不答話。辛洛斯的賣相出人意料的優秀,不僅如此,他身上那淡淡的貴氣和驕傲,更是符合老伯爵的審美。而那受傷的右手,更是為他增添了幾分英氣。如果再年輕幾十歲,他一定不會介意這個朋友。

可惜,他已經老了,不復從前。

二人又隨意的談了幾句,辛洛斯扯了諸多話題,但是老伯爵始終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既不誇獎,也不責備。只是這樣微笑着看着辛洛斯,眼神中好像在等待着什麼一般。

辛洛斯到底年輕,有些沉不住氣。看見老伯爵這副樣子,心下一橫,直言道:“伯爵大人,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前來了。能不能告訴我,這次邀請,不知到底所為何事?”

“呵。”老伯爵輕笑起來,心底暗歎到底是個年輕人,這樣子就無法忍耐了。老伯爵並沒有直接回答辛洛斯,而是反問了他一句:“帝國還是元老院?”辛洛斯眨眨眼睛,帝國還是元老院?

這個是在問他的傾向嗎?這個問題很無聊啊,作為皇帝陛下親封的德斯蒙德男爵,他當然是效忠於皇帝陛下的了…等等!

略微困惑了一會之後,辛洛斯終於明白了老伯爵所説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不過自己年輕沉不住氣就算了,這位老伯爵倒也是個快人啊。上來就問自己的立場,這是自己站隊啊。

如果按照法理,那麼辛洛斯無疑是皇帝的封臣,理當效忠於他。但是偏偏德斯蒙德的位置又比較微妙…布里塔尼亞因為地域關係,一直遠離帝國中心,而德斯蒙德又是布里塔尼亞最偏遠的所在。落後的經濟,貧乏的物產,頻繁的海盜,都讓這塊土地成為了被帝國遺忘的角落。

與其説是分封,但是對於貴族來説,被冊封到德斯蒙德,其實更接近放。一向致力於和帝國皇帝作對的元老院,自然是不介意收掉這位貴族,大家一起齊心合力來噁心皇帝的。

但是辛洛斯的情況卻不僅如此,要知道,他可是德斯蒙德男爵。

德斯蒙德光看土地面積,可是實實在在的伯爵領。

帝國傳承千年,自然是法度森嚴,對於土地更是要求異常嚴苛,半點逾越不得。常理來説,如果是男爵,那必然是會被賜予男爵領,伯爵自然是伯爵領。而現在,辛洛斯以區區男爵的爵位,竟然獲封整個伯爵領。

那麼帝國皇帝的意思就很值得揣摩了。

將一名年輕的貴族,封到德斯蒙德這鬼地方,可以是視作放。但是卻偏偏只授予他男爵的爵位…按照帝國的歷史,這本就是要大用他的節奏啊。

怕他年少高位,驕傲自大。怕他太過年輕,諸公不服。怕他才華橫溢,費天賦。特別將他封到這種苦寒之地,以磨練他的心智和能力,積累功勳。這樣的例子,在帝國千年的歷史中,雖然並不多見,但是還是有幾例可循的。

那麼問題來了,皇帝陛下到底打算磨練辛洛斯,還是這個倒黴的年輕人哪裏得罪了光榮的皇帝,被他放了呢?

老伯爵不知道,也懶得猜。於是,他就這麼直接問了出來。

潛藏的意思也很明顯,如果辛洛斯選擇了元老院,那麼他們自然就是一家人了。無疑,這對初來乍到的辛洛斯異常有利。畢竟是晚輩,愛爾蘭郡的貴族們,想來是不介意對目前正在困境之中的辛洛斯伸出他們温暖的雙手的。有了貴族們的幫助,德斯蒙德的復興,似乎也稍微可以期待一下了。

但是,如果選了元老院。就相當於狠狠地打了皇帝的臉,不管怎麼説,皇帝一個識人不明的帽子是跑不掉了,將一個伯爵領生生送給元老院,也不知道那些元老院裏的大公們會如何嘲笑光榮的皇帝。

王都雖遠,但是作為帝國的最高統治者,皇帝陛下也未必就沒有辦法狠狠地收拾背叛他的人。皇帝陛下能統治如此大的帝國,幾十年不亂,必然有他潛藏的手段。

辛洛斯幽深的黑眸子微微下垂,他思索了片刻,朗聲説道:“帝國和元老院從來是不可分割的,二者本來就是相輔相呈的,缺一不可。沒有了皇帝陛下的領導,帝國很快就會恢復到千年以前那諸侯爭霸的狀態。而一旦沒有了元老院的幫助,光靠皇帝陛下一人的力量,也不足以統領帝國…”

“所以,你選誰呢?”

“我兩個都選。”

“呵,小滑頭…”老伯爵搖着頭,笑着嘆道:“年輕的領主啊,你遲早有一天,會在其中做一個決斷的。記住,騎牆派,永遠是死的最快的。好了,既然你不願意跟我説實話,那麼有些事我也不好跟你明説了。不過有件事,我倒是想請你幫忙,也就是我請你來這裏的另外一個原因…”老伯爵拍了拍手,跟隨他多年,早已無比默契的老管家連忙遞上一個小盒子。老伯爵打開了小盒子,出了裏面的東西。

“這是…”

“我自知時無多,很多事情都是有心無力,已經顧及不了了。馬埃爾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他為家族盡忠多年,我也不好貿然懲罰他,這些就算是我的賠禮和定金吧…以後要是有人拿着我的親筆信來,尋求你的幫助,請務必盡全力幫助他。”辛洛斯接過盒子,仔細的看了幾眼其中的東西,心內一番掙扎之後,終於還是點頭了:“我可以幫那個人,但是…”老伯爵瞭然的點了點頭:“盡力而為就好,不會讓你太為難的。”

“如此便好…今,梵卓家的辛洛斯對着主發誓,以我的血,我的靈,我的父兄的榮耀…”可是辛洛斯的誓言還沒説完,老伯爵卻再次搖了搖頭:“不需如此,對於不遵守誓言的人來説,背叛自己的誓言並不比眨眼困難。而對於遵守誓言的人來説,卻本無需立下誓言…。。”老伯爵嘆了口氣,有些渾濁的眼睛中,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一般:“我累了,今天就這樣吧。”

“請大人務必保重自己的身體。那麼,在下就先告退了。”

“嗯…”老伯爵好像是真的累了,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就不再言語了。

辛洛斯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疲憊的老伯爵,以及一直沉默不語的伯爵夫人。掂量了下小盒子,大步向外走去。

森恩·弗萊德特質:十字軍戰士,傷痕累累,勇敢,神學大師,和藹,謙卑,獨身主義米娜·弗萊德特質:同戀,嫉妒獨身主義:他是個合格的信徒,心中的信仰讓他可以忍受俗世裏的種種**。但是無疑,因為過分的慾苦行,這對他的子嗣非常不利。事實上,這種人,幾乎是不可能留下子嗣的。

生育能力—1000%同戀:此人的愛好有些特殊“我好像有些明白為什麼父子倆為什麼會下完全相反的命令了,這對夫婦的特質也真是夠極品的…話説回來,那個歐恩到底是怎麼來的,他們夫婦兩人完全不像是會有孩子的人啊。老伯爵就算了,連伯爵夫人也…”

“愚蠢的契約者,事實當然是…。”

“混蛋,別説!你説出來的話,那就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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