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幾近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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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道姑看到蘇明軒,忽的出一副宜嗔宜喜的面容,她腦海中瞬間閃現出一幅幅畫面:一處碼頭邊上的簡陋酒家,三面透風,裏面隨意擺放着十來張桌椅,坐滿了水手苦工和各
各樣的江湖好漢,喧囂吵雜。
她和對面的張伯亦是這般坐在人羣中,張伯沉默品酒,她自己卻極力在與周圍難聞的氣味對抗着。
又不得不強憋着一口一口下味道出奇不錯的小菜。嘈雜的聲響突然中斷,一時之間,驚歎聲,豔羨聲,不絕於耳,甚至還有酒碗木筷跌落在桌上的聲響,只見一位身着絳紫宮裝的美婦少與一位相貌普通的少年挽臂而來。
這美婦少穿着異常大膽,上身的短襦搭在肩膀下稍許,優美的頸項和凹凸的鎖骨清晰可見,前那兩顆飽滿的快要滴出水來的
透了的
桃大片
出來更是惹眼至極。
嫵媚的動人心魄卻又隱隱的散發着一股輕盈飄然的仙子氣質,只讓人想要褻瀆又自慚形穢,想要無視又罷不能忘。
兩人走到一張空桌前正要坐下,突然被一個面目兇悍的江湖人攔住:“美人兒,遠來疲乏,不如來這邊讓我們幾兄弟替你
捏捏腳,幫你舒緩下身子。”説着眼睛還不住往美婦少
口上瞟。
“這位兄台莫不是喝醉了。”少年不着聲的伸手擋住
人。
“臭小子,我要請的可是這位美人兒,本無你什麼事兒,這可是你自找的。”可那人卻不依不饒,伸手撤下
間的短刀帶着刀鞘衝向少年。小道姑心頭一緊,在桌下伸腳踢了下對面眯着眼睛的中年道士,小聲道:“張伯?”被叫做張伯的道士不動聲
,笑眯眯道:“這位少年公子可不簡單。”話音還未落,少年隨手提起
間佩劍向前一
。
人短刀還未砍下,就見自己正撞向對手的長劍,這長劍明顯比自己的短刀要長上不少。
人慌忙急停,一個閃身繞到少年背後,打算短刀平舉刺向背心。可他還未來得及出手,就看到長劍不知何時已經變換了方向正等着自己撞上去,只不過這次是劍鞘的尖端,可還是比自己的短刀長了太多。
眼看少年就要坐到長凳上,人有些惱怒,強行改變身法,左腿半彎右腳掃過去,打算將長凳踢開。
突然他左膝一麻,再難以支撐平衡,整個身體如同垮塌的山峯倒向後面,撞倒了他自己先前坐着的凳子不説,整個人都栽倒在桌下,直摔得顏面全無。
其餘看熱鬧的人再也笑不出聲來,不約而同站起來,打算羣起攻之,為同伴找回場子。
“張伯!”小道姑無意識地踢了道士一腳,沒收住力道直踢得道士一個趔趄。
“小姐莫急!”道士還是和藹地小聲説道:“敢穿成這樣行走江湖的女子只有兩種!”
“哪兩種?聰明的和傻的?不對,是魔門和聖門吧!也不對,魔門和聖門不還是一門嗎?”小道姑一時間神遊天外,待回過神來酒館內已是另一番景象。美婦少與少年挽手轉身準備離開,之前氣勢洶洶的一眾江湖人東倒西歪躺了一地,有的渾身癱軟,不能自已。
有的雙眼離,口中喃喃説些污言亂語。更有甚者已經男男相擁,做出了不堪入目的事情。不待小道姑反應過來,道士拉着她施展身法,拐入街角躲到暗處。回望身後不見美婦少和少年的身影,道士長嘆了一口氣:“敢穿成那樣的女子只有兩種,一種是特別厲害的。
另一種是特別特別厲害的。否則,小姐也不用裹着這身道袍出來行走江湖了!”
“我怎會穿成那般行走在光天化之下,也太不知恥了吧!也只有在家中才會隨意些。”小道姑嘟囔着嘴巴,又追問:“好厲害的媚功,剛才那婦人怕不是左道有名的魔姬吧!不知有多厲害,有我爹厲害嗎?”
“那女子我卻是不知名號!要不然剛才哪敢多停留一息。”張伯仍心有餘悸“我修為有限,不好比較孰強孰弱,但是老爺名聲在外,應當更勝一籌吧!不過那女子能將神外放製造幻境,如此手段簡直聞所未聞…”再回過神來,蘇明軒等人已經落座,開始推杯行酒,小道姑嘴角微翹,眼珠一轉,踮腳跳到同伴身邊,湊在耳邊很小聲説了幾句後兩人攜手離開。
米九娘趕走店裏的客人和夥計,獨自一人忙裏忙外,過了會兒關了店門,又在外面走走停停,胡亂轉悠了約莫大半個時辰才悄悄進一處普普通通的院子。
咚咚…咚咚咚…咚,一連串有規律的敲門聲有輕有重,許久之後房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來,她一個閃身便遛了進去,反手將門關上,又彭的一聲落下門閂,再無聲響。
沒過多久又有一道身影貼着屋檐沿着窗邊落進院子中,比落葉飄零還要輕盈,赫然就是陳紫玉。她素手輕抬出兩道勁氣戳爛了窗紙,留下一個大
,全然不像是在做跟蹤之事。
透過孔,裏面是一間傢什齊全的普通住處,卻並無一人,剛才進去的米九娘猶如鬼神,消失無蹤。陳紫玉卻是毫不驚奇,連進屋查看的意思都沒有,雙腳輕踏躍上房檐,身法展開猶如輕煙,直奔不遠處的大宅。
大宅院當中的一間廂房裏,牀板?噹一聲被人推開,出一個不大的窟窿,一個身材消瘦的方臉男子當先探出頭來,而後米九娘也是被男子攙扶出來,兩人沒有多言,直接穿過廂房小門進了正房。
“夫人,九娘有要事相告。”方臉男子正要躬身,卻見房中除了默不作聲的孫媚娘外不知何時多了個陌生女子,心中一驚就要呼喊出聲,幾道氣勁卻先行而至封住了他的幾處要,讓他只能瞪大了眼睛無力哼哼。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米九娘又驚又懼,不知不覺咬破了舌,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從容不迫,一張俏臉慘白的沒有絲毫血
,呆呆站在那裏,宛若死人。陳紫玉本想將她擒下,這會兒也懶得費功夫,出言譏諷道:“一羣小宅子圍着一間大宅邸,也是自作聰明,這麼多年過去了。
你們還是沒什麼長進,只顧得享受。”
“陳紫玉,不對,我應該叫你花怡花夫人才是!”孫媚的聲音沒有絲毫媚意,反倒是異常的尖細“你所依憑的不過是遠勝於我們的功法罷了,若是當初我們將你擒下,從你嘴裏拷問出來,時至今我等亦能打破界限。”花怡冷笑道:“若是我當初識破了米九孃的伎倆呢?將勾魂菰和牽腸草添在米酒裏看人下藥,再施了米家獨門的千幻追魂法套問人心底的隱秘之事,真是好手段!”頓了頓,花怡平平淡淡地又説道:“我卻不後悔過去之事,沒有那些磕絆,我又如何能有今
…”
“我…”米九娘想要説話,還未説出來,口中就泛起一團血沫,整個人頹然倒下,雙目沒了神采。
“真是可惜了!”花怡站在原地,長嘆了一聲:“與毒物作伴,將自己修煉成渾身是毒的藥人,為了家族如此犧牲,空有一副好身姿卻從未享受過女人的樂趣,你説她活着累嗎?”或許是米九孃的死震懾到了孫媚,她臉上的神情連連變化陰晴不定:“你饒我一命…我積累了無數金銀財寶,還在金陵城裏結了不少權貴,全都給你。你儘可以拿去開宗立派,抑或是驕奢
逸…”
“那你呢?”花怡指尖隔空一點解開了方臉男子咽喉的道“打算拿什麼換命?”
“小人尤三思,做媚孃的姘頭已有兩年多,家中還有一一妾和四個兒女,只要能活命,做什麼都願意。”尤三思將早就斟酌好的話一口氣説出,眼神清澈,似乎打算就此認命。
“她死,你活!”話音剛落,尤三思就覺渾身一鬆,身上的
道已被全部解開。
“尤三思你這忘恩負義的畜生…你們不敢殺我,我在金陵結無數,他們一定會為我報仇…”孫媚幾近痴狂,開始胡亂叫罵,或許是這最後的掙扎太過劇烈,外面的幾間廂房陸續有開門的動靜。
然後是刀劍和腳步的聲響,迅速將這間上房給圍的水不通。尤三思卻默不作聲,緩步走到孫媚跟前,忽地跪下來,行了三拜大禮,然後從孫媚身上摸出一小瓷瓶,掐住她下巴將毒藥全部灌了進去。
“不錯,倒是有情有義。我順手從九娘那裏拿了些勾魂菰和牽腸草的藥粉,請尤先生嚐嚐…”尤三思打了個寒顫,只覺得屋外的幾十號打手和七竅血再無呼
的姘頭加起來都沒有眼前這位女子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