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擒賊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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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念轉,口裏卻道:“到那裏去?”朱若蘭道:“楊夢寰、趙小蝶都為你折磨夠了,你自己不想受點折磨麼?”陶玉道:“你要如何對付我呢?”朱若蘭道:“此刻有兩條路,任你選擇一條。”陶玉道:“好!你説吧!”朱若蘭道:“立刻釋放了楊夢寰和趙小蝶,送他們平安離此,我就放了你。”陶主道:“那第二條路呢?”朱若蘭道:“現在少林、武當等掌門人都在谷底,咱們到了谷中再談。”陶玉高聲説道:“把這位趙姑娘抬回去。”兩個站在壁角的大漢,應聲行了過來,抬起趙小蝶轉入壁間石門。
陶玉緩緩把目光稱注到朱若蘭的臉上,道:“楊夢寰、趙小蝶,你只能選擇一人。”朱若蘭道:“那還不如把你帶走!”五指用力一收,陶玉頓半身麻木,全身無反抗之能,被朱若蘭帶着向外行去。
沈霞琳道:“蘭姊姊,我呢?留在這裏陪侍寰哥哥,還是跟你一起下去?”朱若蘭道:“自然是跟我走了…。”只聽陶上高聲説道:“這位朱姑娘帶我下谷,如若十二個時辰我還未回來,你們就把楊夢寰和趙小蝶凌遲處死。”朱若蘭一皺眉頭説道:“琳妹妹,你肯聽姊姊的話麼?”沈霞琳道:“姊姊在我心中有如天人一般,不論你説什麼,小妹都是遵從的。”朱若蘭道:“唉!陶玉只肯以一人換他之命,楊夢寰和趙小蝶兩人之間,就使姊姊大為難了,一個是姊姊情同骨
的姊妹,一個是你和瑤紅妹妹的丈夫,這兩人要我選擇一人相救,實叫我很難作決定了。”沈霞琳呆了一呆,道:“這個,我也無法代姊姊想出主意。”朱若蘭道:“因此姊姊只好誰也不救了。”沈霞琳道:“那姊姊作何打算呢?”朱若蘭道:“我要以最惡毒的手腳對付陶玉,咱們不讓他死,好好的折磨他幾年,那也算替他們兩人報仇了。”沈霞琳只覺
中充滿哀傷之氣,熱淚滾滾,奪眶而出。
朱若蘭走的很慢,似是故意要和沈霞琳多談幾句,輕輕嘆息一聲,接道:“不要哭,人死留名,楊夢寰已然成名武林,俠聲動江湖,就算死去但千秋百世之後,武休還會有人懷念他,實在是雖死猶生啊。”沈霞琳強忍着心中悲痛,説道:“姊姊説的是…”黯然一嘆,接道:“趁着寰哥哥未死之前,我有幾句擇藏在心中的話告訴姊姊。”朱若蘭道:“好!姊姊洗耳恭聽。”沈霞琳道:“我和紅姊姊,雖和災哥哥結為夫婦,行了大禮,但卻是一直分室而居,未有夫之實,小妹如今仍是處子之身,姊姊可知為了什麼?”朱若蘭道:“想必兩位妹妹愛夫心切,希望他能成一代武功宗師,不忍在武功正值
急之期,誤他的成就。”沈霞琳搖搖頭,道:“不是,寰哥哥的內功基礎深固,合籍雙修,已無損他
後成就,何況他已非童身。”朱若蘭沉
了,一陣,道:“那又是為了什麼呢?”沈霞琳道:“我和紅姊姊都在等待着蘭姊姊,大禮之期,我和紅姊姊都讓出了正室之位,虛席相待,姊姊待我們太好了,我和…”朱若蘭突然加快腳步,行出石
,冷厲的説道:“陶玉,要他們放下垂索,咱們一起下谷。”陶玉道:“咱們都還有十二個時辰的考慮時間。”語聲微頓,高聲接道:“放下繩索。”王寒湘應聲山一側黑暗中閃身而出,垂下一條繩索。
朱若蘭道:“琳妹妹你先下去。”沈霞琳依言把索而下。
朱若蘭暗中提氣,左手抓注蠅索,右手仍然緊扣陶玉脈,直落谷底,緩步對羣豪停身之處行去。
王寒湘雖想暗施算汁,但恐傷了陶玉,是以不敢施下毒手。
這時羣豪早已警覺,紛紛站起身子,暗中戒備。
原來朱若蘭去的時間不短,羣豪大都席地而坐,運氣調息。
聞公泰當先了上來,眼看朱若蘭牽着陶玉的腕脈,不覺失聲叫道:“怎麼?朱姑娘生擒了陶玉來了!”這一聲呼叫,立時使全場為之震動,
上前來。
天宏大師輕輕嘆息一聲,道:“朱姑娘果是天人一般,竟然生擒陶玉而來,唉!我等還為姑娘擔心哩!”朱若蘭道:“託諸位之福了。”伸手點了陶玉幾處道,右掌一揮,劈在陶玉腿彎關節之處,陶玉身不由已的一屈雙膝,跪了下去。
靜玄道長道:“姑娘生擒陶玉,救出了楊夫人,但不知是否見到了楊大俠?”只見一個少林寺僧侶,合掌附在天宏大師耳邊,低言了幾聲,天宏大師目注沈霞琳,連連點頭,但卻未齊口説話。
朱若蘭應道:“見是見到他了,只是無法救他險。”李滄瀾忍了又忍,還是忍耐不住的説道:“朱姑娘,小婿情形如何?”朱若蘭道:“令婿生
堅毅,雖然受到了陶玉甚多折磨,但他仍然不失大俠英雄的氣度。”李滄瀾輕輕嘆息一聲,道:“姑娘生擒陶玉,不知作何打算?”朱若蘭道:“咱們處身谷底,十分危險,如若有陶玉在此相伴,他們就無法施下毒手。”陶玉突然開口,冷冷接道:“那也只有一十二個時辰,過了時辰,他們一樣會對付你們。”李滄瀾一舉手中龍頭拐,對着陶玉頭頂,冷冷説道:“如有人敢施暗算,老夫就一拐先擊碎你的頭殼。”陶主聰明絕倫,雖然被擒,仍然能默查形勢,心知李滄瀾心中充滿着悔恨氣憤,如若頂撞於他,必然將吃大虧,當下默然不語。
聞公泰道:“好小子,你還有一十二個時辰期限,到時如若有個風吹草動,我聞公泰就一刀一刀的割了你。”陶玉冷笑一聲,道:“聞公泰,你記着,我陶玉險之後,必先血洗你們華山派。”聞公泰哈哈一笑,道:“老夫如是怕事,也不會趕到這裏來了。”天宏大師突然低喧一聲拂號,道:“陶施主,老衲有幾句話,奉勸於你…”陶玉冷冷的説道:“什麼事?”天宏大師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衲想不明白,你和那楊夢寰為什麼不可以並立江湖…”陶玉冷笑一聲,接道“別和我談什麼佛門因果,十二個時辰之後,諸位將陪我陶某人葬身火窟之中。”朱若蘭冷冷説道:“陶玉,你如再胡言亂語,我就先讓你嘗試一下那分筋錯骨的滋味。”對那朱若蘭,陶玉心中始終存有着一份敬畏和愛慕,朱若蘭那豔絕人寰的美麗,動人的風韻,早已使陶玉傾心、但那超人的才慧,冷若冰霜的神情,卻又使陶玉生出無比的敬畏,當下,閉上雙目,不敢再言。
這當兒,突然亮起了一道閃光,緊接着隆隆雷聲,傳了過來。
朱若蘭站起身子,四顧一眼,道:“天要下雨了,諸位請快找一處避雨所在吧。”緩步行近陶玉,冷冷接道:“陶玉你不是想用火攻麼?把我等活活燒死於這谷底之中,可惜天不容你,立時就要下大雨了。”陶玉冷冷的瞧了朱若蘭一眼,默不作聲。
朱若蘭緩緩説道:“讓你先給我嘗試一下風吹雨打的滋味。”伸出右手,卸下了陶玉右肩腫處的關節。
陶玉道:“朱若蘭你這般折磨我,為什麼不殺了我/朱若蘭冷冷説道:“想死麼?沒有那麼容易,你作惡多端,也應嘗試一下這些痛苦。”雙手齊出,片刻間卸去左肩,雙膝四處關節,接道:“我相信你沒有歸元秘笈上接骨手法,傳授別人,縱然有人來救你,也不能伸手動你,如是關節銜接處受到損傷,只怕很難復元…”説話之間,大雨已傾盆而下。
朱若蘭高聲説道:“諸位快請到那崖壁之下,找一處躲雨所在。”陶玉自知難在朱若蘭面前使用手段,當下閉目不言。
朱若蘭牽着沈霞琳,奔向一處崖壁大巖之下,相對而坐。
一道閃光劃過,清晰可見陶玉仰卧在大雨之中。
沈霞琳輕輕嘆息一聲,道:“蘭姊姊,咱們當真不救寰哥哥麼?”朱若蘭道:“自然要救,但咱們不能讓陶玉瞧出來,先把他折磨一番,讓他受些痛苦,再和他談條件,那就事半功倍了。”沈霞琳道:“蘭姊姊,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你會不會答應?”朱若蘭道:“你説吧!”沈霞琳道:“這一次救不出衰哥哥,那就罷了,如是救出了寰哥哥,今後請姊姊和我們住在一起,”朱若蘭微徽一笑,道:“你可是要我也嫁給楊夢寰?”沈霞琳道:“他視姊姊如天人,有姊姊在一起,我們也可以多計教益…”她輕輕嘆息一聲,接道:“為了動姊姊,我們婚後數年來一直未同過房,寰哥哥沒有和我們談過這件事,但心中卻很明白,因此他過的一直很好,把
神放在習武之上。”朱若蘭長長吁一口氣,道:“我先得謝謝你和那李姑娘的好意,不過,姊姊亦有苦衷,你們想再找一個武功高強的姊妹,助他武林大業,姊姊一定幫忙…”沈霞琳道:“我知道,你要把那趙姑娘嫁給寰哥哥是麼?”朱若蘭道:“不錯,這些年來,你已大有長進。”沈霞琳道:“唉!趙家妹妹好是好,才貌武功,無不過人,只不知她的
格如何?我們能容她,不知她是否能容得我們?”朱若蘭道:“剛才我看到趙小蝶,她已盡斂狂做之態,論武功她猶在我之上,有她相助,武林中那裏還有敵手。”沈霞琳道:“姊姊呢?”朱若蘭道:“琳妹妹,你要楊夢寰娶上好多
子?”沈霞琳嗤的一笑,道:“我不怕,越多越好。”朱若蘭道:“姊姊只怕不能夠嫁人了。”沈霞琳奇道:“為什麼?”朱若蘭道:“因為姊姊現在習了一種武功,不能夠壞去童身。”沈霞琳抬起頭來,道:“此話當真麼?”朱若蘭別過臉去,答道:“不錯,姊姊幾時騙過你了。”沈霞琳心中暗道:寰哥哥不喜女
,只要你名義作他
子,那就行了…
忖思之間,瞥見火光閃動,四面山壁上,突然出現了十餘盞紅燈。
王寒湘站在一塊突巖之上,高聲説道:“谷下那一位作得了主,請和我王某人答話。”朱若蘭低聲對沈霞琳道:“去告訴李老前輩,要他作主和王寒湘談判。”沈霞琳起身行到李滄瀾身前,欠身説道:“朱姑娘要老伯父作主,和那王寒湘談判。”李滄瀾站起身子道:“好!”站起身子,仰望着山壁間的王寒湘,道:“王寒湘,有什麼話,和老夫説吧!”王寒湘已然聽見了李滄瀾的聲音,沉了一陣,應道:“那位朱姑娘在麼?”李滄瀾道:“和老夫談也是一樣。”王寒湘道:“好!在下先下入谷底,再和你仔細談吧!”急風大雨中,只見王寒湘手攀繩索而下。
李滄瀾想到昔年領導天龍幫時,這王寒湘亦不過自己屬下一位壇主,對自己恭敬有加,如今形勢,此刻竟要和他以平等之位,談論問題。
忖思之間,王寒湘已然落着實地,行了過來。
他對那李滄瀾有着一份殘餘的敬重,抱拳一揖道:“李只。”李滄瀾冷冷説道:“不用多禮了。”王寒湘輕輕咳了一聲,道:“那位朱姑娘現在何處?”李滄瀾道:“先和老夫談吧,如是老夫作不了主,你再找她不遲。”王寒湘道:“那也好,我等想換回陶幫主,不知李兄可否作得主意。”李滄瀾道:“換回陶玉?”王寒湘道:“不錯。”李滄瀾道:“用什麼人換?”王寒湘道:“楊夢寰和趙小蝶,任憑你們選擇一人。”李滄瀾暗暗忖道:如要天下英雄選擇,只怕都要選那楊夢寰,只不知朱姑娘的意下如何?
王寒湘看那李滄瀾一直在沉不言,忍不住接道:“如是李兄一時間難作決定,那就請和朱姑娘商量一下如何?”李滄瀾道:“好吧!”回頭説道:“琳兒,請朱姑娘來。”沈霞琳應了一聲,帶着朱若蘭,緩步行了過來。
王寒湘道:“四面山壁之上,都已佈置了桐油浸過的木柴,只待大雨稍住,就可以燃起投入谷底來了。”朱若蘭冷笑,道:“就是告訴我這件事麼?”王寒湘道:“在下必須先説明,凡是在此谷中之人,都無法逃過此一劫數。”朱若蘭道:“連你也不能了。”王寒湘哈哈一笑,道:“諸位如此多人,換我們兩條命,王某人死而何憾…”語聲微微一頓,道:“不過在下來此,主要是想和朱姑娘談談。”朱若蘭道:“你説吧!”王寒湘道:“我等想以楊夢寰或趙小蝶,換回我家幫主。”朱若蘭道:“兩個人呢?”王寒湘道:“朱姑娘以二換一,有失公平,如是朱姑娘有能在放了我們幫主之後,再把他生擒,豈不是可以再換一人。”朱若蘭冷冷説道:“陶玉已經跟我講過很多次了,還用得着你講麼。”王寒湘道:“如是要以二換一,在下也不敢作主,必得先去請示敝幫主一聲。”朱若蘭手指那山谷正中,積水數寸的草地上,道:“陶玉就在那裏躺着,你如自信有能力救他,那就救走了他吧!”王寒湘道:“姑娘但請放心,王某決不會妄自出手。”朱若蘭冷笑一聲,道:“最好你出手救他一下試試。”王寒湘不再答話,轉身直向陶玉行了過去。
凝目望去,只見陶玉閉目卧在積水中,皺着眉頭,顯然有着無比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