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死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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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話音,範加爾一步跨入房門,目光炯炯地盯着毫無懼意的俊傑。
“趙元帥,我們又見面了!你來得可真夠快的,看來什麼也擋不住一個重生的伽藍人啊!我範加爾從來沒後悔過,不過現在我後悔了,我後悔上次為了一念之仁而沒有殺掉你!現在你終於得回了伽藍人的力量,也許我已經不再是你的敵手,但是我們之間的恩怨,除了分出生死以外,再沒有別的解決辦法了!你要履行你的軍人職責,我也不能放棄我的目標,所以今天,我們之間只能有一個人走出這間房門!”
“我是地球人,地球聯盟艦隊的司令官,請這樣稱呼我。這麼説,今天這次先禮後兵的談話,是你們預先佈置好的圈套嘍?”俊傑的眼光痛心的望向一旁的安德伊芙娜,心裏不知道為什麼竟有一種被自己最親近的人出賣的覺——可是,安德伊芙娜是範加爾的
子,並不是自己什麼人啊?難道,自己那可怕的預
真的應驗了?
“這件事情與她無關。是她知道白晶星由於在以前的戰爭中從來都是連戰連勝,本沒有佈置防禦體系,沒有辦法抵抗你們的進攻,於是想用和平的手段來解決。我早就知道那
本沒有可能,所以就順水推舟的答應她而已。娜娜,你該做的已經做了,現在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安德伊芙娜遲疑着走到門口,回身望了兩個正冷冷對峙的人一眼,突然伸手關上了門,然後就這麼盤膝坐在那裏。
“好吧,那我就在這裏看着你們分出勝負好了。”
“娜娜!你這是做什麼?”範加爾一驚,俊傑也一楞。
“我知道自己無法阻止你們,但我做個觀戰者總可以吧?再説你們現在也沒有功夫來趕我了。”皇后淡淡一笑。
“娜娜,你這是不相信我的實力了?要知道你畢竟是我子,你在這裏,俊傑元帥可是要擔心的。”範加爾自信地笑道,並且揶揄的向俊傑斜了一眼。俊傑做了一個“開始吧”的手勢。
“既然這一戰早晚要打,又何必在乎在哪裏打、和誰打呢?此時此地,不正合你我的心意嗎?皇后如果想幫你,於情於理都是常事,上次我們兩個打你一個,現在你們夫二人攜手對付我,一來一往,正好找平!不過此戰過後,無論如何你倒是不必擔心宣佈投降的事情了!”
“我兩不相幫。”皇后淡淡的道,然後再不看兩人一眼。對子的中立,範加爾似乎沒
到半分奇怪。此刻,他的注意力已經全放在眼前如淵亭嶽峙一般的青年身上。其實俊傑只是隨隨便便的站着,並沒有刻意擺什麼姿勢,但是他這一站中展現的信心和氣勢,卻給人一種“任何攻擊都會落空”的
覺,如果他的對手不是範加爾,此刻或者早已落荒而逃。範加爾並沒急着動手,而是又緊緊的盯了俊傑一會兒,然後突然笑了。
“你看出來了?”
“一進來就知道了。”
“那你為什麼不走?”
“我為什麼要走?”
“你覺得這是我專門設計來對付你的嗎?”
“這重要嗎?”範加爾臉上的笑意消失了,神也漸漸變得鄭重起來。
“…趙元帥,你的確了不起!不管你是伽藍人還是地球人,不管我們的爭鬥最後是什麼結局,告訴你,在這個宇宙裏,除了我的子,你是我範加爾唯一佩服的人!”俊傑不為所動,仍然靜靜地望着對手,保持着那副隨時可以進攻和防禦的姿態。範加爾臉上
出難以掩飾的落寞之意。
“經歷了那麼多,我早已沒有任何朋友,我原以為,除了娜娜,我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想不到,我居然還會遇到一個讓我願意信任的人,儘管,你是我的敵人。其實説起來,我範加爾並不是一個好殺的人。我向這麼多星球發動戰爭,實在也是迫不得已。”
“為了一個人的復仇,便要以千萬人的生命為代價嗎?”俊傑實在難以接受這種自私的觀點。範加爾眼中光一閃。
“千萬人?宇宙間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太多了,難道只有我一個人在打仗、在殺人嗎?再説,費恩德的能力太強了,連最強的法考人都拿他沒有辦法,我只有一個人,如果不是不擇手段地增強自己的能力,我憑什麼去對付他?”説着又嘿嘿一笑“這個皇宮的後殿,就是我專門設計用來對付費恩德的,幾千年過去了,我在一刻不停的找他,他也一定在找我。你剛才已經看出來了,這整個後殿,都是用可以隔斷黑能的特種材料製成的,為了給費恩德造這座陷阱,我足足搜了兩千四百三十八個星球!不過沒想到還沒等來費恩德,今天倒在我們的決鬥中派上了用場!天意,天意,哈哈!”大笑聲戛然而止。
“好了,説得再多也沒用,該來的總是要來,你動手吧!”範加爾幾乎在話音一落的同時,便重新恢復到靜如止水的狀態。俊傑暗暗道聲“好”!心知範加爾剛才這番舉動絕非是象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完全是縱情率意而為;而是利用這番話消除了心中鬱積的怒火,讓自己可以在完全冷靜的狀態下投入戰鬥,同時還可以藉此影響一下對手的心情。這一舉兩得的心理戰玩得的確漂亮,俊傑也不點破,心道就讓範加爾以為自己已經得計倒也不錯,便不再多話。他剛才已經暗中試過,範加爾的苦心的確沒有白費,房門一關,房間內外的黑能聯繫便完全切斷,如果想利用這不到一百平方米的房間內的所存的黑能來作戰,怕是連打死一隻蒼蠅都成問題。這樣一來,戰鬥雙方都只能憑着格鬥的技能來取勝,而且一旦落敗,也不能再象以往一樣的輕易逃生——沒有了黑能的保護,大家都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
“範加爾既然費盡心思要捨棄能量拼鬥方式,而改用近身格鬥的武技,看來他在這方面必然下過不少苦功,我倒是不可掉以輕心。”俊傑暗忖道。他猜得沒錯,範加爾知道自已與費恩德的能力實在差得太遠,怕自己控制能量的能力還沒有超過費恩德以前便給他找到,於是利用四處征戰的機會,辛苦收集了不少的特種材料,建造了這些可以隔斷黑能聯絡的房間,同時暗地裏也在不停的勤修武技。他料想那費恩德在幾個宙層間都可以自由自在地縱橫來去,絕不可能會有心思去學什麼“黑虎掏心”一類的東東,因此一旦哪天費恩德找上門來,自己只要想辦法將他誘入某個房間,報仇的機會就來了!今天碰巧安德伊芙娜將俊傑引進了後殿,這處心積慮已久的陷阱便終於派上了用場,只不過掉進陷阱的並不是他原來一心想捉的獵物就是了。範加爾自以為得計,卻沒想到俊傑不僅縱能量的本事已經遠遠超過他,而且自小在乃父的指點下,武技勤練不綴,實已是聯盟軍裏數一數二的博擊高手。這一戰雙方其實都對自己單憑武技便可戰勝對方充滿信心,否則的話,安德伊芙娜剛一關門俊傑便已覺出有異,早就想辦法
逃了,哪裏還會留在這裏和範加爾一番廢話。兩人均保持着攻守平衡的姿勢,凝立不動,眼神卻似凌厲的刀鋒,在半空中你來我往。無論是俊傑還是範加爾,都把對手視為自己平生第一勁敵,因此不約而同地抱定了後發制人的宗旨,下盤扎得極穩,力求敵不動,我不動。殺氣在這絕不算大的空間裏四處瀰漫,不知是紗質還是綢質製成的米黃
窗紗在殺氣的
迫下無風而動,在這看似寧靜的小屋裏蕩起柔柔輕波。然而在正準備拼個你死我活的兩人眼裏,卻似軍旗在戰場上
風勁舞!
“啪”的一聲輕響,牆角桌上的水晶杯終於耐不住勁氣的催動,掉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杯子碎裂的聲音並不大,但聽在已經一觸即發的兩人耳內,卻象是有人吹響了出征的號角一般。範加爾和俊傑的臉同時一變。
“他為什麼不急着進攻?是了,他這次帶來的強手如林,只那一個法考族的小姑娘我的超能衞士便對付不了,何況還有那麼多戰艦在空中環視?看來他是決心要等待援軍了!不行,我得主動出擊!”
“他明知我的援軍就在門外隨時可至,為什麼不先動手?莫非他還有什麼後手不成?不然,門一關若仙和我的聯繫便斷,以她的機警聰明,早該想到出了問題,為什麼直到此刻還遲遲未見?看來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兩個人各自懷着心思,身隨意動,不約而同地向對方撲了過去!這一撲當真捷如飛鳥,猛如惡豹,雖然手裏沒有兵器,但凝聚了、肩、臂之力的雙拳如果擊實,絕對可以讓對手骨斷筋折!
“嘭、嘭”兩聲,俊傑的右臂和範加爾的左臂同時擋住了對手的致命一擊,接着雙方借錯身之際發動的回頭一擊也同樣被對手輕鬆地擋了下來,兩人只好擦身而過。俊傑順勢一縱,再反身躍起,眼光恰好掃到範加爾斜斜跨出兩步,消去剛才的衝力加上反震之力。這回手,對兩人來説都只是一次試探,結果至少在表面上不分勝負,兩人都在心裏暗自佩服自己的對手。俊傑還可説是早有心理準備,範加爾卻不由得暗暗心驚——他沒想到俊傑的武技如此高明,而且剛才相較之下,他的左臂已經有些隱隱發麻,畢竟還是吃了點虧。看來,掉進陷阱裏的絕非是一隻綿羊,而是一隻張牙舞爪的猛虎!範加爾還沒來得及舒解一下左臂的血脈,那邊的俊傑已經再次猛撲過來——他何等聰明,從範加爾消除反震之力的姿勢非是前縱而是斜跨,便知道在剛才的較量中範加爾的臂力畢竟趕不上自己,這種時機稍縱即逝,他哪裏會給對方從容地活動血脈的機會!這下範加爾立時鬧了個手忙腳亂。俊傑用的都是極剛猛的招式,目的就是要找機會和範加爾拼拳對掌,範加爾哪裏肯幹。他的左臂直到此刻還在隱隱作痛,如果再象剛才那樣硬拼上三五下,那可能就不僅僅是發麻的問題了。範加爾也不含糊,他知道無法硬拼,卻利用自己身材上比較靈活些的優勢,硬是在俊傑的拳風腿影中穿來縱去,儘量不和俊傑正面對掌,只是在迫不得已時才從側面和俊傑鬥上兩拳,而且出手收手極快。這樣一來不吃很大的力,俊傑在力量方面的優勢便派不上大用場。畢竟用強不是俊傑的長處,很快他便
到有些不妙,掌法一變,試圖利用自己多變的身法壓縮範加爾的活動空間,繼而
迫範加爾來和自己對掌。哪知道範加爾的身法卻象個女子一般輕靈,細看之下竟然比自己還要高出一籌,一來二去的倒被範加爾趁機在肩背等處連續拍了兩掌。幸好範加爾忙於閃避俊傑的強攻,不敢使力過度,常常是一沾即走,所以俊傑並沒受什麼傷,只是有些隱隱作痛。可是這樣下去氣力消耗太快,所謂強則難以持之以恆,一旦力竭,範加爾再趁機反攻,那自己可就危險了。更何況門口還坐着一個安德伊芙娜,雖説她早就聲言兩不相幫,但畢竟夫
情深,誰知道她會不會在某個關鍵的時候突然出手呢?俊傑這樣一邊打一邊提防着,心神不由微分,局勢漸漸變得僵持起來。突然,幾下幾乎聽不到聲音的劇烈震盪,整個宮殿都劇烈地晃動起來。俊傑正向範加爾的右腹拍去一掌,範加爾此時則正好側身閃避,同時伸腿疾掃俊傑的
間。宮殿的劇震讓兩人都不由得身子一晃,俊傑擊向範加爾的這一掌便不由自主地改成了擊向左肋;而範加爾的一腿卻變成了掃向俊傑的小腿。本來兩人可以從容閃過對方的這一擊,然而這突如其來的一晃,讓兩人身形同時一滯,竟誰也沒能避開!只聽“嘭、嘭”兩聲,俊傑的一掌結結實實的擊在了範加爾的左肋外側,範加爾登時噔噔後退了三四步,嘴角
出一條蜿蜒的血絲;俊傑也沒好到哪裏去,範加爾這一腿正掃在他的左小腿上,把他遠遠的掃飛開去,再重重地撞到牆角的桌子上,一時間碎裂的桌子和器皿“砰砰咣咣”的響成一團,連那幅黃
的窗紗也被硬生生扯了下來,在空中劃過一道美妙的弧線,輕輕地飄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