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劍虹燭天掌勁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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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天賜觸目驚心,不覺口道:“好劍法!”這三個字出口,他的身形已然倒飛了出去,一退竟兩丈,掠上了一條鐘
石之上“嚓”一聲那條鐘
石被他後背撞斷,齊中斷了下來。
殷天賜的身形也就在此際一頓,腳一曲,正好踩在那條鐘石的斷口上!
同時一聲水響,柳西川順著水箭般從水池裏拔起來,半空中身形一掠,斜落在南宮絕身旁。
他盯穩了殷天賜,眼撞中充滿了疑惑,也充滿了悲憤。
這時候阮平亦已從水裏站起來,躍上了池邊,劍指著殷天賜,青鳳那邊雙刃亦都準備出擊。他們卻都沒有動,都看南宮絕如何處置。
何方也沒有例外,他的刀已在手,刀鋒不停在抖動。
方才那片刻的惡鬥只看得他心驚膽顫,他仍然留在那裏,沒有開溜,就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
藏寶之內立時靜下來。
死亡一樣的靜寂。
由極動而變成極靜,是如何的突然,氣氛也因此變得特別緊張。
就是阮平、青鳳也彷彿免得呼有些不大暢通,何方就更有窒息的
覺。
沒有動作,沒有説話。空氣也彷彿在凝結,冰一樣凝結,突然又化開,被炸藥炸碎一樣化開!
那是因為殷天賜在笑,大笑,狂笑!
殷天賜的笑聲就像是炸藥般在內爆開來,每個人的耳膜都給震動得作響一笑聲綿綿不絕,
內的鐘
石彷彿都要在笑聲中削落。
阮平第一個按耐不住,厲聲道:“你笑什麼?”殷天賜只笑不答。
阮平冷哼一聲,一掙袖,仗劍便待衝前。
南宮絕即時喝道:“不可妄動!”他的喝聲亦如霹靂一樣,喝住了阮平。
殷天賜的笑聲即時一頓,道:“很好,很好。”柳西川冷冷地道:“不見得有何好。”殷天賜道:“對於你們,今總算有一個了斷,難道還不好?”柳西川道:“對於你如何?”殷天賜道:“從此不用再冒充骷髏刺客,戴那他媽的貼縷面具,也一樣是好的。”柳西川盯穩著他,忽然道:“你真的就是我大哥?”殷天賜道:“到現在你仍然懷疑?”柳西川道:“我實在難以相信。”殷天賜道:“可惜你非相信不可。”柳西川嘆息道:“你不是別人冒充的呢?”殷天賜道:“當然不是。”他手一抓頷下長鬚,道:“須是真的,我這張臉也正真的,對於易容術,我一竅不通,即使易容術高明如獨孤秋,相信也沒有可能做得個人的臉皮如此迫真。”柳西川道:“未必。”殷天賜道:“未必?”他大笑接道:“最
巧的人皮面具也只是一個面具而已,無論如何,都難免有一種死氣沉沉的
覺,可是你看我!”他面部的肌
隨著他的笑每一寸都在牽動,都在頭動。
這的確是事實,最巧的易容術,最完美的人皮面具,也難以做到這一點。
柳西川嘆息道:“不錯,而且聲音也不能夠這樣相似。”殷天賜道:“你現在應該明自為什麼每一次我出現,聲音都是這樣怪的了。”柳西川無言點頭。
殷天賜道:“我的脾氣怎樣,你當然也知道得很清楚。”柳西川道:“當然。”殷天賜道:“你當然奇怪我竟然忍受得來。”柳西川道:“奇怪得很。”殷天賜道:“就連我自己也免得奇怪。”柳西川搖頭苦笑。
殷天賜道:“這在我可以説也是一種痛苦。”柳西川道:“因為你富甲一方,平何等威風,而且以你的脾氣,也不慣如此閃縮。”殷天賜道:“實在不慣。”柳西川道:“可是你竟慣了。”殷天賜道:“無論什麼事情,一次不慣,多幾次就會慣的了。”柳西川道:“不錯。”阮平那邊突然道:“你真的就是殷天賜?”殷天賜道:“我不是誰是?”阮平道:“殷天賜不是已經死了?”殷天賜大笑道:“到現在你仍然不明白麼?”阮平瞪著他,不作聲。
殷天賜接道:“殷天賜若是真的已經死了,你現在看見的就不是一個人,是一個鬼!”阮平冷笑。
殷天賜問道:“你是否相信鬼神的存在?”阮平大聲道:“不相信。”殷天賜道:“那你就應該不要再懷疑了。”阮平道:“可是,我們在殷家莊那裏不是已經看見了你的屍體?”他一頓接問道:“那難道是別人的屍體?”殷天賜道:“當然是別人的,那也的確是一具屍體。”阮平道:“我家公子的判斷很少錯誤。”何方口道:“衙門中的仵作也證實了。”阮平道:“你哪兒找來一具那麼相似的屍體?”殷天賜道:“你應該問我哪兒找來一個如此相似的人?”阮平道:“都一樣。”殷天賜道:“不一樣的。”他緩緩接道:“那若是一具屍體,縱使你們看不出,官府的仵作也驗得出的,而且要將一具屍體帶進來,也不是一件易事。”何方道:“我的手下不盡是飯桶。”殷天賜道:“而且一個那麼
密的計劃,在接近成功的時候,更不能夠有任何錯漏,要避免發生錯漏,那就只有儘量再少生枝節。”何方道:“不錯那個人?”殷天賜道:“他本來是什麼人,你們當然不知道,我也一樣不怎樣清楚。”何方道:“哦?”殷天賜道:“他自稱是一個過路客商,是我在路上偶然遇上的。”柳西川道:“因為你發現他與你身材相似,所以才將他抓起來。”殷天賜道:“不是抓,是請!”他接道:“當時他實在有點受寵若驚。”柳西川道:“你到底是揚州首屈一指的大富豪。”殷天賜道:“難道他在那之前曾見過我幾面?”柳西川道:“你在揚州城中萬人矚目,認識你的人無疑多得很。”殷天賜道:“所以我
本毋須多作解釋,對於我他已經全無戒心,只
我有什麼好處給他。”柳西川道:“他自稱是商人?”殷天賜道:“而且據他説什麼生意都有他一份,而且生意做得相當大。”柳西川道:“是麼?”殷天賜道:“毫無疑問,那也是一個聰明人,他既然表示什麼生意都做,也就等於説我無論給他什麼生意他也都做得來的了。”柳西川道:“不錯。”殷天賜笑了笑接道:“他告訴我他姓吳,也叫做天賜。”柳西川一點也不奇怪,道:“揚州城中叫做天賜的人以我所知,實在不少。”殷天賜道:“的確不少。”柳西川道:“當然,他也許只是在巴結你,希望你真的能夠給他一宗大生意。”
“也許是的。”殷天賜道:“當時我卻實在忍不住笑起來。”柳西川道:“他當然只當是已得到你的歡心,怎也想不到,你給他的竟是那種要命生意。”殷天賜笑接道:“我與他走了一程,看見四下無人,就出手點了他的道,趁夜將他抱入我的莊院,藏在我收藏珍寶的秘室中。”柳西川道:“他總有醒來的時候。”殷天賜道:“在他醒來的時候,我已經準備了菜餚,還有一個姿
不錯的
女,那個
女也是我偷送進去的。”柳西川道:“你這樣做有什麼作用?”殷天賜道:“他身材雖與我相若,鬍子卻沒有我的長,面貌當然更不像,所以,我必須先讓他將鬍子長起來,同時為了使他短期間內能保持身材不變,我必須讓他安心住下。”柳西川道:“你當然有一個很不錯的藉口。”殷天賜道:“當然我告訴他有一件事情正需要一個他那樣的人來幫忙,希望他能夠暫時留下來。他當時半信半疑,但見我言詞懇切,又有美女佳餚侍候,而且亦想到一旦拒絕,可能會觸怒我,後果堪虞,所以終於還是答應留下來。”柳西川道:“你想必另外許下他諸般的好處。”殷天賜道:“對那個
女也是的,所以他們兩人之後一直都安心留在那裏,等候我進一步的指示。”柳西川道:“那是你自言收到骷髏帖之前什麼時候?”殷天賜道:“之前半年。”柳西川道:“他們居然有這麼好的耐
?”殷天賜道:“一個人的耐
有時是可以強迫出來的。”柳西川道:“他們難道都不牽掛家人?”
“那個女是自小被賣入青樓,對於家人,
本就全無印象,我是仔細調查過之後,才選擇她的。”
“像你這樣的一個大富豪,這樣關心一個女,難道沒有人覺得奇怪?”
“像我這樣的一個大富豪難道用得著親自去做這種事?”殷天賜反問。
柳西川不由點頭。
殷天賜接道:“至於替我調查的那個人,我絕對可以肯定是絕不會將消息出去他本來就是我的一個心腹。”柳西川道:“他真的會替你保守秘密?”殷天賜道:“那個人我對他有過救命之恩,若不是我,他早已死在少林羣僧的手下。”柳西川道:“少林名門正派,羣起而圍毆一個人,那個人相信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殷天賜搖頭道:“這你可就錯了,那個人原就是少林派的弟子。”柳西川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