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驚豔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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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回來麼?”
“你要救徐舞?”
“徐舞為了救我,所以才會陷在這裏。”
“很好。依我看來,他不惜犧牲命來救你,是為了重情;你不顧一切冒險犯難來救他,是為了重義。”
“是情是義,你們‘五飛金’這樣處心積慮來害我,我都不明白,當然也不甘心,不服氣。”
“你想知道理由?”
“為了把我留在這裏,後可以挾制老
?”
“唐堂正和唐拿西都很怕你們唐門的老祖宗,他們一面想反叛,一面又到害怕,所以把你留着,他們會安心一些。當然也不是沒其他的理由的。”
“──你們想學唐門秘技:‘留白神箭’和‘潑墨神斧’?”
“不是我,而是他們。他們要得到的也不止是這兩門絕技──聽説‘燕子飛雲縱’的最高技法,叫做‘在水七方’,他們也有興趣,就不曉得你會是不會?”
“你何不試試看?”
“有的是機會,──你不是已回來了嗎?”
“其實你何不乾脆點,在看病之時把我毒死算了?”
“一,我不會對你下毒的。事實上,他們開始是要讓你失去功力,以便控制,然後又你多習暗器,來證實自己在康復中,後又見你一直不肯練習唐門秘技,可能是因內力無法凝聚運功而灰心喪志之故,所以要我把‘十三點’的毒力減剩‘七點’,讓你有辦法練功,但病卻始終好不了,以便萬一之時可輕易解決;不過,我沒聽他們的話,我後來給你下的藥,便是除了讓你回覆全部功力之外,還奉了大當家之命,讓你全然恢復了健康,要不然,你現在也不可能來去自如。本來,我一早就在酒裏下了藥,來減輕你的病痛,可惜你一直不肯喝我的酒。二,在你的幾門絕技秘訣未
漏之前,唐拿西、雷以迅、唐堂正沒一位當家會讓你死得輕易的。”唐方冷笑:“這樣説來,我得要
謝你格外施恩,手下留情了?”
“不敢當,”温若紅一副是當之無愧當仁不讓的模樣“我把你的病醫好,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只奇怪,眼看你氣一天天好起來,為何還是不練‘留白’、‘潑墨’和‘在水’這些絕藝。”
“因為我覺得一直受人窺視着。”唐方抿一抿嘴,靨上又浮現了那一對可愛的酒渦“坦白説,自從前後二次沐浴時遭人闖入後,我總是覺得一直都有人伺伏着,我雖不虞有他,但因為不安,所以還是沒有在這住了那麼久但仍陌生的地方來練唐門秘技。”她笑笑又道:“我本來很愛沐浴的,最近,我實在有點怕了洗澡了。”
“那你是做對了。”温若紅笑道:“他們是看錯了。”
“看錯了?”
“其實你也不簡單,”温若紅説:“他們以為你只是個愛笑、愛哭、初出茅廬的不知天高地厚、天真得接近幼稚的女子。”
“其實他們也沒錯,我的確是,”唐方説“但我還有另一面,他們沒看仔細而已。”温若紅笑道:“像他們就只以為你是個意氣用事的女子,卻就不知道你也是個聰且講義氣的女子。──你有膽子馬上就回來救徐舞,大家都想不到。”唐方説:“既然如此,言歸正傳,──徐舞在那裏?”温若紅笑了,他一直沒有正眼望向唐方,現在他直接望向她了:“他們要我守在這裏,便是要我不許人救徐舞,並把救徐舞的人拿下來──我還是‘五飛金’的四當家呢,我怎能什麼也不做,比這兒一塊假山假石都不如?”唐方抿嘴笑道:“這麼説,你雖然很愛護我,可是職責所在,不得不和我
手了?”温若紅點頭,然後發出一聲微喟道:“除非你現在馬上就走,我就當沒見過你。”唐方堅定的説:“我既來了,救不了徐舞我是不走的。”温若紅長嘆道:“那只有先把我擊敗一途了。”唐方抿抿
説:“我本不想和你打──在這裏,你一向對我都不錯。”温若紅説:“我也不想和你
手。如果你現在要走,還來得及。”唐方嫣然道:“走,我一定走,但要救了徐舞才走。”温若紅長嘆道:“我們不動手也行。除非你能把我灌醉了,那我醉模糊了,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攔不住了,誰也不能怪我了!”
“好計!”唐方笑説:“可是我怕喝不過你。”
“我喝三缸你能喝一缸我就放你過去!”儘管一個人能喝半大缸的酒已是不可思議的事,但温若紅聽説唐方陪他飲酒,他就從眼到臉都發了光“你應該擔心酒裏有毒才是──我畢竟是嶺南‘老字號’毒宗温家的人!”
“我只知道你是温若紅。”唐方的皓齒咬咬下,道“好,那我就捨命陪喝酒了!”温若紅笑了。
他很温和的問唐方:“你知道我是以什麼成名?”
“你以前是有名的‘三絕公子’,以酒、毒、劍名成天下;”唐方答:“但近來人皆稱你為‘三缸公子’,你的盛名全為酒量所掩蓋。”温若紅又很温柔的問:“你一向不喜歡喝酒?”唐方笑道:“你幾時曾見我酒沾過
?”温若紅的語氣仍甚温暖“就算我讓你,你能跟我喝成平手,但你也醉得差不多了,如何去救徐舞?”
“我知道,也明白。你讓我醉了,再把我逐出‘龔頭南’,我也再沒辦法去救徐舞了;”唐方望定温若紅,一字一頓的説“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我從來都不喜歡人讓我的。”温若紅長嘆。
這回他再也不説話。
他的手臂一舒,已抓起一罈酒,一掌拍開封泥,登時酒香四溢,醺人慾醉。
他把酒遞給唐方。
“這是有名的烈酒‘胭脂淚’,不嗆喉,但酒醇烈,你要當心。”温若紅一聞酒味,語氣温馨得直似跟情人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