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福兒出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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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堡內那塊空曠的廣場上,有兩個修長的人影在走來走去,並在喁喁細語。
那是秦羽烈和公孫彤。
只聽秦羽烈道:“搜查的人天亮之前可以回來覆命了。”公孫彤道:“以老朽算計,紫衣武士隊搜索東北五十里方圓境內,寅初即可回堡,黃衣武士隊搜索西北五十里地方圓境內,由於地形複雜,可能卯正才能回堡,搜索杜曲以東的藍衣武士隊可能要到午時才能回堡了。不過,他們可能搜查不出什麼來。”秦羽烈道:“柳南江的死訊是必然不確的,而且和那黃衫客還有莫大關係…”語氣一頓,接道:“總管可曾看出黃衫客是什麼來路?”公孫彤搖搖道:“老朽實在想不出,武林中還有什麼能人奇事!”秦羽烈語氣沉重地道:“單看他一掌碎棺及臨去的輕功就知道他是一個頂尖高手,從他的面容上看他分明經過易容改裝。間的事又分明是拆台來的,看來此人非常可怕。”公孫彤突然冷笑了一曲,道:“哼!和‘祥雲堡’作對,豈不是自找死路。”秦羽烈道:“目前我等已成為眾矢之的,柳南江如果是存心裝死,這證明他對我等也生了疑念,柳南江倒不足以畏懼,他的師父可是不好惹啊!”公孫彤問道:“堡主是説無塵大師嗎?”秦羽烈點點頭,道:“他雖然目前閉關不出,但是‘祥雲堡’也想獨霸武林!”公孫彤攏袍袖,道:“堡主不必多慮,將那兩件東西
到手中,十個無塵大師又當如何?”秦羽烈道:“充其量也不過是一招劍法,對無塵大師也許起不了震懾作用。”公孫彤默默一笑,道:“據老朽所知,那把鐵劍尚不止!”語氣突然一頓,悄聲道:“東北方有人疾奔而來,我們看看。”語音未落,人已如鷹隼沖天般騰身而起,幾個起落,人已上了高牆。
秦羽烈也相繼縱起落在公孫彤身旁,問道:“看清楚是什麼人了嗎?”大地一片墨黑,公孫彤卻已有所見,口呼道:“不好!紫衣武士隊只有統領一人而回。”他的話聲方落,已見一條人影,向“祥雲堡”背後的小路疾奔而來。
秦羽烈疾胄道:“我等上去問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方待縱出,卻被公孫彤一把抓住。
秦羽烈放眼一看,奔來之人業已停步,原來有一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公孫彤道:“攔路之人就是那個黃衫客,看來他想趕盡殺絕。”秦羽烈驚道:“難道二十餘名紫衣武士已盡遭毒手嗎?”公孫彤點點頭,道:“那是一定的,待老朽正面去與他攀談,等他分神之際,你再出其不意地施展出‘困龍八抓’。”語罷,縱落高牆,向兩人立身之處奔去。
黃衫客趕來的目的,就是不讓漏網之人活着回到“祥雲堡”公孫彤自高牆縱下,他已有所覺察。右手閃電一探,五指已經抓進了紫衣武士統領的膛,手法霸道毒辣已極。
紫衣武士統領奮力叫道:“總管!他…他…就是…”也許他想説出黃衫客就是黑衣蒙面人,不幸話未説完就斷氣了。
黃衫客鬆開手,在那紫衣武士統領的身上拭乾了血漬,發出一聲長笑。
公孫彤幾乎目眥盡裂,沉叱道:“閣下想必是殺人滅口。”黃衫客冷冷地回道:“不勞動問。”公孫彤冷哼了一聲道:“閣下可知方才殺的是什麼人?”黃衫客大責不愧地道:“想必是一個不知死活的無名小卒。”公孫彤道:“不錯,的確是一個無名小卒。不過,他是‘祥雲堡’的守衞武士。”黃衫客明知故問道:“尊駕是誰?”公孫彤答道:“老朽‘祥雲堡’總管公孫彤,午間會過。”黃衫客道:“失敬!”語氣一頓,接道:“請轉告貴堡主,以後少派這種三腳貓在江湖道上丟醜乖。”公孫彤冷笑道:“閣下好狂!請問因何殺死本堡武士?”黃衫客答道:“窺人**。”公孫彤“噢”了一聲,道:“閣下有何不可告人之**?”黃衫客嘿嘿一笑道:“既雲不可告人,又何必動問?”公孫彤冷哼了一聲道:“老朽不想打聽閣下有何**,只想告訴閣下‘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句話。”黃衫客點點頭,道:“老夫懂得,這筆帳權且記下…”語氣突然一頓,道:“身後是誰?”秦羽烈潛至黃衫客身後,見對方已有所覺察,立即閃電出手,一把向黃衫客後腦抓去。
用上了七分勁道,存心要置對方於死地。
黃衫客腦往前一探,秦羽烈的五指自他髮梢擦過,一把抓住他的後領。
黃衫客哈哈笑道:“好手法,秦堡主不虛仗此成名…”語氣一頓,沉聲接道:“不過,背後襲人有些跡近宵小,放手吧!”只聽“叭”的一聲,衣領自秦羽烈手中掙,人已橫飄五尺。
秦羽烈不大驚,近來已有兩次如此遭遇,一是醜老人,一是黃衫客,不但都掙
了他的掌握,而且連衣領也不會破。
黃衫客向下一瞄,沉聲道:“方才大好機會,公孫總管因何不趁機下手?”公孫彤冷笑道:“老朽總管堡內瑣事,並非捍衞貴堡的武士。”黃衫客道:“如此説來,尊駕是一位不問武事的文案人員了?”公孫彤以方才黃衫客同樣的口氣冷冷回道:“不勞動向。”黃衫客嘿嘿笑道:“想必尊駕是深藏不,待機而圖吧!”公孫彤一笑置之,未再答話。
秦羽烈口道:“閣下無端殺人,你今天得還個公道來。”黃衫客冷笑道:“當今武林之中已無公道可言,堅主要的什麼公道?”秦羽烈沉叱道:“”祥雲堡“的所在地並非屠場,秦某不能眼看閣下如此胡作非為。”黃衫客卻反而笑道:“堡主又待如何呢?”秦羽烈咻咻然道:“何必鬥口?你我不妨手下一見高低吧!”黃衫客將頭一點,道:“堡主想和老大過招那也未嘗不可!”語氣一頓,手指向公孫彤一指,道:“由下而上,讓貴堡總管先來吧!”話聲未落,右掌電出,向公孫彤當
抓去。似乎存心要探探公孫彤的武功。
公孫彤早有防備,因為黃衫客的指名掠陣,有些違反常規。不待黃衫客的身形欺到,身軀向後一仰,倒飛而出。
落腳站定後,朗聲道:“老朽從不喜愛過招動武,閣下如果畏懼秦堡主的‘困龍八抓’,堡中武士甚多,老朽可以喚出奉陪閣下。”黃衫客哈哈大笑道:“貴堡主的八抓可以困龍,卻困不住老夫:老夫風聞尊駕武功卓絕,因而專程前來討教。”話聲中,身形疾進,左右開弓,同時攻出兩招。
公孫彤飛身躍起,縱上高牆,黃衫客如影隨形般跟蹤而至。
公孫彤腳尖只在牆端一點,向廣場飛撲而下,同時發出一串長嘯。
黃衫奪一心一意想要迫使公孫彤動手,故而窮追不捨。
孰料他剛一落下廣場,四周人影倏現,無數手執戈矛的紅衣武士層層包圍住了他。
公孫彤揚聲道:“黃衫客!”祥雲堡“猶如森羅寶殿,閣下今天來得去不得。”黃衫客放眼一看,圍住他的紅衣武士少説也有百人以上,不暗暗皺了一下眉頭,當即揚聲發話道:“公孫總管,貴堡紫衣武士已悉數被殘,難道還要驅使這些紅衣武士送死嗎?”公孫彤沉聲道:“你行兇殺人,擅闖本堡
地,足以證明你沒有將‘祥雲堡’看在眼裏,老朽只得以最嚴厲之手段對付你。”黃衫客狂笑道:“你也太小看老夫了,不過為冥世中再增加幾條冤魂而已。”公孫彤道:“抬頭看,屋頂牆頭尚有數百名弓弩手等着伺候閣下。”黃衫客抬頭一看,果見屋頂牆頭人影蠢動,心頭不由一凜。
就在他一抬頭之際,周圍紅衣武士紛紛持矛進,四周只有數尺空隙,百餘支矛頭層次分明地布成了陣式。
這時秦羽烈在牆頭叫道:“閣下亮出真面目吧!否則秦某一聲令下,閣下立刻變成刺猥,滿身帶箭了。”黃衫客未敢輕視,立刻先發制人,雙掌連揮,慘呼迭起,雖然有好幾名紅衣武士死於他的鋼指之下,但他並未衝出重圍。
公孫彤沉走道:“閣下存心要多欠血債嗎?”黃衫客道:“咎由自取,休任老夫!”話聲中,夏又展開凌厲攻勢。慘呼迭起,紅衣武士佈列的圍困之陣被黃衫客衝得七零八落。
秦羽烈在牆頭高聲叫道:“放弩!”一聲令下,立聞“嗖嗖”之聲,無數支弩矢如疾雨般向廣場中去。
一陣弩矢完,廣場中橫屍無數,自然都是那些無辜送死的紅衣武士。
黃衫客毫無損傷,躍到公孫彤面前,沉叱道:“尊駕何以令人代罪?”右手五指箕張,曲狀如鈎,向公孫彤抓去。其勢之猛,無與倫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