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茹慧赴約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秦茹慧見他沉不語,轉過身來問道:“是茹慧不配嗎?”柳南江道:“是在下不配。”柳南江如何能答應呢?即使他有心答應她,他此刻也無法點頭了,因為他早已答應凌震霄,要娶他的女兒凌菲為的。

可是,他也考慮到拒絕的後果,得不到鐵劍玉佩無法解救那十三條命,固然非他所願,同時使秦茹慧傷心,也非他所願。

因此,他較為含蓄地説道:“這件事在下無法據作答覆,因為在下可能終生不娶,一旦答應,豈不誤了姑娘的青?”秦茹慧卻螓首一點,道:“可以,只要你真的此生不娶,茹慧也矢志終生不嫁。”柳南江沉了一陣,道:“秦姑娘,你將來也許會反悔。”秦茹慧搖搖頭,道:“我絕不反梅。”柳南江語氣肯定地説道:“一定會的,因為你這樣做,就等於是反叛了你的父親。”秦茹慧眸子一轉,道:“柳相公!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不是秦羽烈的親生女兒。”柳南江不大驚,原以為這個秘密秦茹慧不會知道,但是現在卻從她的口中説出來了,不口問道:“你怎麼知道的?”秦茹慧道:“我聽他和公孫總管談過,我是一個不知父親是誰的私生女。”柳南江咋舌道:“真的?”他吃驚的不是秦茹慧所説的事實,而是驚於她竟知道得如此詳盡?同時也驚訝秦羽烈何以會與公孫彤談論此事?

秦茹慧念聲道:“柳相公!我曾託你代尋生母,為了要盡一點反哺,但是,我此刻的主意卻改了,我要質問她為何不守婦道?為何與人私通?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是誰?”她越説越動,面上也出現了騰騰殺氣。

柳南江低喝道:“秦姑娘!快不要如此説,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秦茹慧突然將面上所有的怨忿之一掃而空,嫵媚地笑道:“好了!我不該在你面前説這些話,你現在更不會答應了,因為我是一個出身不明的私生女,也許會玷污你們柳家的門風。”柳南江疾聲道:“姑娘快不要如此説…”秦茹慧兩道柳眉一挑,道:“那麼,你到底答不答應呢?”柳南江道:“在下寵蒙看重,不勝榮幸,只是在下此刻有求於姑娘,輕率應允,似乎對姑娘太以不敬,是以在下…”秦茹慧連連揮手,道:“好啦!我也不強迫你此刻答應我,不過我卻視同你已答應,你一旦與那個女人接近,我就殺她。”柳南江駭然道:“秦姑娘…”秦茹慧一擺手,道:“不必説了,今晚子時此處見面,我拿走鐵劍玉佩之後,我也不打算回‘祥雲堡’了。”柳南江道:“秦姑娘!你還要多加思考才是。”秦茹慧道:“我早已決定!不過,你卻不能像以前甩凌菲那樣甩我就行了。”言罷,飛也似地向“祥雲堡”奔去。

柳南江茫然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此刻,他已無法考慮到以後的演變,或者秦茹慧跟定他的麻煩,一十三條人命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

他一邊沉思,一邊漫無目的地提劍向東緩行,穿過雜亂的葉林,來到一片草坡。

草坡上的積雪已經融化,在那裏站着一個瘦長人影,竟然是歐陽玉紋。

他們師徒二人幾乎是寸步不離的,此刻竟然落單了,柳南江不到一絲怪異。

歐陽玉紋已先啓發話道:“相公因何提劍而行?”柳南江笑道:“寒星出鞘未濺血,只好一直提在手裏了!”歐陽玉紋語氣淡然地道:“那倒是稀罕的事!”語氣一頓,接道:“可曾看見家師?”柳南江訝然道:“姑娘與令師失散了嗎?”歐陽玉紋道:“家師有事他往,約好臘八在杜曲見面的,想不到他老人家卻沒有來。”柳南江發覺歐陽玉紋面帶憂戚之,因而以安的語氣説道:“令師也許因事所羈,稍遲一二就會到了,姑娘稍安勿躁。”歐陽玉紋緊蹙額眉,星目凝注在柳南江面上,輕聲道:“柳相公!你可知令師和家師以往之事?”柳南江不勝困惑地搖搖頭,道:“不知啊!”歐陽玉紋道:“不過,在家師的語氣中,似乎有負於令師之處。”柳南江微微一愣,訝然道:“真的嗎?”歐陽玉紋沉了一陣,忽又揚眉問道:“柳相公!以你猜測,如果家師確有負令師之處,兩者相遇,令師會遽下毒手嗎?”柳南江連連搖頭,語氣肯定地説道:“那是絕不可能之事,家師一向崇尚恕道,而且目下正在閉關,兩者本不可能相遇。”歐陽玉紋目光深沉地注視着柳南江,道:“實不相瞞,家師此番他往,就是要去會見令師。”柳南江道:“令師怎知家師居住何處?”歐陽玉紋道:“聽家師説,他老人家早就知道令師居停之所。”柳南江久久未曾説話,半晌之後,方道:“家師目下正在閉關,令師縱然真個知曉,兩人也是無法見面的。”歐陽玉紋幾番言又止,終於口説道:“家師臨行之時曾説,此番前去一定要見到令師,如果令師閉關不出,家師要搗毀令師閉門潛修之所。”柳南江驚道:“真的嗎?”歐陽玉紋點了點頭,幽然説道:“玉紋正因此而為家師擔心。”沉半晌,柳南江方皺眉問道:“令師因何要如此作呢?”歐陽玉紋道:“想請令師前來中原。”歐陽玉紋沉思一會兒,問道:“柳相公!令師會來嗎?”柳南江搖搖頭,道:“家師目前是不會前來中原的,否則家師也不至於在在下臨行前夕而閉關了。”歐陽玉紋道:“可是家師卻説,他老人家有把握將令師請來中原。”柳南江道:“家師必然不肯答應,這大概就是令師晚歸的原因吧!”兩人的話題似乎已到此為止,柳南江正想作別,歐陽玉紋忽又問道:“柳相公!你是否覺得這幾個月來江湖上格外沉靜?”柳南江隨口應道:“也許與天寒有關。”歐陽玉紋沉思一會兒問道:“柳相公,玉紋有一點不情之請,不知相公可否應允?”柳南江笑道:“姑娘不必如此客氣,在下前次在‘子午谷’外多有冒犯,情非得已!尚祈姑娘不要耿耿於懷才是。”歐陽玉紋神情凜然地説道:“玉紋凡事皆聽家師之命而行,上次的事情相公不必再提了,目下玉紋原想與…”她突然將語氣頓住,目光深沉地視着柳南江,那兩粒晶亮的眸子一絲也沒有眨動。

柳南江見她言又止,於是背過身子説道:“有何事情,姑娘儘管直言吧!”歐陽玉紋道:“家師臨行之際,曾叮囑玉紋,如果他老人家臘八未歸,教玉紋與相公結伴,今後凡事以相公之動向為準則,共策進退。”柳南江大意外,詫然説道:“令師曾作如此待嗎?”歐陽玉紋道:“玉紋早知相公不會答應的。”柳南江疾聲道:“姑娘千萬別會錯了意,只是在下覺得男女同行…”歐陽玉紋不待柳南江説完,就口説道:“玉紋恪遵師命如此之求,現在請柳相公直言是否應允,玉紋俾便遵循。”柳南江遲疑地説道:“男女同行實不便,只得有違尊命了。”其實,他此時不過是以男女同行不便為搪之辭,想想秦茹慧方才對他的約束,以及他自己對那方王佩和那鐵劍所作的期望,此時此境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歐陽玉紋所求的。

歐陽玉紋被拒後並未怒,也沒有到失望,似乎她只是奉命行事而已,當即語氣談然説道:“有柳相公這樣一句話,玉紋來也好向家師覆命…”邊説邊掉頭走去,走了幾步,復又迴轉身來,接道:“柳相公只能拒與玉紋結伴同行,並不能拒絕玉紋以相公之動向為行事準則。為了明白相公今後之動向,玉紋既未蒙允隨行在側,只得暗中窺伺了。到時請相公萬勿責怪是幸。”説罷,掉頭而去,沒入林中。

柳南江心中到煩躁不已,歐陽玉紋雖是奉命行事並無惡意,但是,卻又為他帶來不少麻煩,如果秦茹慧發現她在暗中尾隨,更易引起爭端。

正思念間,身後忽然傳來一絲冷笑。

柳南江回身一看,冷笑之人竟然是那祝永嵐。

柳南江橫劍平,郎聲道:“尊駕來得正好,黃衫客正在回處找你。”祝永嵐冷笑了一聲,道:“老夫也正要找他,他在何處?”柳南江道:“尊駕如有心找他,在‘七柳齋’中等候就行了。”祝永嵐嘿嘿笑道:“不用你這娃兒指點,娃兒進招吧!老夫讓你三招。”柳南江早就看到了對方的敵意,因此才橫劍平,凜然戒備。

此時,見對方挑戰,也就不覺驚奇,冷聲道:“在下不動無名之師,劍下更不戰無名小卒,報上尊罵名來。”祝永嵐哇哇地大叫道:“娃兒你找死。”驀然,自林中竄出一條黑影,同時響起一聲嬌叱,道:“且慢!”祝永嵐半空中凝住掌勢,柳南江也不循聲轉頭望去。

原來此人是歐陽玉紋。

歐陽玉紋將那黑竹竿捏在手掌之中,左手向柳南江一擺:道:“退過一邊,待玉紋和這個不知死活的老頭兒過幾招。”手中竹竿一頓,就要向祝永嵐點去。

柳南江是見過祝永嵐出手的,自已有寶劍倚仗,勝面雖多也不過三成,歐陽玉紋雖然劍術不凡,以竹代劍自然減低了不少功力,因何是祝永嵐的對手呢?

因此,柳南江連忙橫身攔阻歐陽玉紋,道:“歐陽姑娘!沒有你的事,你從速離開此處吧!”同時,還向她打了一個警告的眼

殊料歐陽玉紋卻不以為意地説道:“家師既然叮囑玉紋,凡事皆以相公之動向為準則。

那麼,相公之敵亦即玉紋之敵,待玉紋先會他一會有何不可?”歐陽玉紋輕叱一聲,揚竿出。

柳南江一轉身抓住了那黑竹竿的竹梢,沉叱道:“歐陽姑娘!站到一邊去。”歐陽玉紋翻翻眼皮,看看柳南江那種瞪眼豎眉的神,終於點了點頭。

柳南江將手鬆開,她連忙退身至十丈以外。

柳南江這才回身向祝永嵐道:“過招之前,還有一事相請。”祝永嵐冷笑道:“你這娃兒的花樣倒不少,快説吧!”柳南江抬手向歐陽玉紋一指,道:“這位姑娘並無冒犯尊駕之處,移時,如果在下不幸落敗,尊駕不得傷害這位姑娘。”祝永嵐哈哈大笑道:“原來這娃兒還是個多倩種子,老夫答應你了。”在祝永嵐仰天長笑之機,本來給予柳南江一個可乘之機。可是,柳南江不屑此做,只待對方笑聲停住,方才將長劍一順,開户亮式,凝聲説道:“請尊駕過招,在下候教。”祝永嵐沉聲道:“如果老夫堅持要讓你三招,我倆也許這一輩子也動不了手,看掌!”呼地拍出一掌。

看祝永嵐面上神情,及他出掌時的架式,少説也用了上七成功力,似乎想在一掌之下就置柳南江於死地。

柳南江心凝神一,目不斜視,見對方掌勁一起,立即展開師傳“影掠光”身法,身形已經閃到祝永嵐的右邊,避開那凌厲的一掌,同時沉腕壓劍,一招“朗焦雷”長劍向對方右脅捲去。

祝永嵐多少有點輕敵,見一掌拍空,不待招用完,身形向右一旋,反掌向柳南江的長劍拍去。

如此應變解拆,真是膽大妄為已極。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