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險涉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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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兒搖搖頭,道:“我費盡心機也不曾查問出。看來只有問柳嘯本人了。”柳南江道:“那中年婦人置身何處?”福兒道:“也在七柳齋中。”柳南江道:“可曾見過凌菲姑娘?”福兒道:“不曾見過,那凌菲姑娘難道也到冷老魔手中去了嗎?”這福兒口風倒蠻緊的,不過説此話時,他私心中卻
到一絲愧怍。
柳南江皺眉額,良久無語。
福兒道:“目下該如何呢?冷老魔只給我了六天之期。”柳南江一揚手,接道:“福兒!你方才説,冷老魔給了你一粒極為珍奇的藥丸?”福兒點點頭,道:“是的,那是冷老魔要我對付秦姑娘的。”柳南江道:“好好保存,後也許有用。”突然放低了聲音,接道:“切記在此屋內足不出户。秦茹慧,歐陽玉紋,柳仙仙三位姑娘也都住在店中,切不可對她們吐
隻字。”福兒道:“我知道。”柳南江目光向福兒上上下下一打量,突然疑問道:“福兒!你出了七柳齋之後,就一直到這兒來了嗎?”福兒道:“是啊!”柳南江目光
往福兒身上,又問道:“你怎知我住在此地?”福兒道:“冷老魔告訴我的。”柳南江道:“你不曾去過城西嗎?”福兒心頭不
一駭,面上卻力持鎮定地答道:“沒有啊!”柳南江喃喃道:“那就怪了!”突然放低了聲音,接道:“你不曾將某些事瞞着師兄吧?”福兒道:“我哪敢隱瞞什麼呢?”柳南江道:“你靴子之上就着紅土,而且只有西門西大街的地上有紅土,你卻不曾去過西城,這豈不是一件怪事嗎?”福兒暗中不
佩服他的師兄目光如電,心細入微,幾番想説出白玉梅之事,又幾番忍了下來,未敢輕率出口。沉
再三,才解説道:“想是冷老魔的爪牙去過西城,帶回紅土,又被我踩着,黏上了靴底,我倒的確不曾去過西城!”柳南江淡淡一笑,道:“不曾去過就算了,你歇一會吧!”説罷!開門走了出去。
一聽福兒歸來,三位姑娘都在長廊下等候消息。秦茹慧搶先過來,問道:“柳相公!
福兒可曾帶什麼佳音回來?”柳南江雙眉一皺,道:“秦姑娘,是你先看見福兒的嗎?”秦茹慧點點頭道:“是啊!”柳南江道:“是在何處看見他的?”秦茹慧道:“在臨街的東邊院牆之下。”語氣一頓,接道:“怎嗎了?福兒莫非有什麼不對勁之處嗎?”柳南江道:“他的話中不實,顯有隱瞞。”轉頭向歐陽玉紋和柳仙仙二人,接道:“煩二位看住福兒。”柳仙仙尖聲叫道:“看住地?為了什麼?”柳南江道:“來不及細説,其實,在下也説不出個所以然來。總之,別讓他出房一步就行了。”柳仙仙道:“那小傢伙靈古怪,只用我兩看不住他。”柳南江道:“如果情非得已,二位不妨出手點封他的昏
。”揚手向秦茹慧一揮,接道:“有勞秦姑娘帶領在下到臨街的院牆下去看看。”秦茹慧簡直如墜五里霧中,不明所以,卻也依照柳南江所言,領先向外院走去。
來到臨街院牆之下,秦茹裏一指,道:“就在這裏他幹掉的那個大漢想必是冷老魔的爪牙,就埋在那棗樹之下。”秦茹慧在一邊指指點點,柳南江卻低頭細看。
福兒所踩的足印中,依稀有一絲紅土,都被柳南江看入眼中。
柳南江一擺手,道:“姑娘請回吧!”話聲甫落,人已上了牆頭。
秦茹慧道:“相公要去何處?”柳南江道:“去了就回,姑娘請先回房吧!”話聲中,人已落在街心。
此刻雖有卯辰相光景,由於天寒地凍,街上卻依然不見行人。
因而,柳南江也就很輕易地找出福兒踩出來的足跡,絲絲紅土清晰可見。
福兒分明去過西城,卻堅持説不曾去過,不免使柳南江暗暗啓疑。
他並非唯恐福兒有異心,以只怕福兒中毒而不自知,所以決心要查個水落石出。
循着足跡走去,那足跡中的紅土愈見清晰。
終於,柳南江走到一座大院之前。
柳南江低頭細看,福兒是角門進去的,然而卻是逾牆而出。
這是何故?他不垂首沉
起來。
沉思良久,也想不出所以然來。心念一動,決定繼續追查下去。
據柳南江所知,除了西門就近之處,地上有紅黏土之外,這座院宅門前的道路卻是青石的路面。他放眼細看,可以很清晰的看出,福兒從西門而來,然後進了這座院宅,復又越牆而去,路面上尚遺留着福兒的腳印,這是絕對可以肯定的。
柳南江又再沉一陣,終於抬手叩動了院宅大門的鋼環。
叩環再三,角門才呀然打開,一個十四、五歲的青鬟使女,探出半個身子,問道:“相公叩門作甚?”柳南江抱拳一拱,道:“在下姓柳,要拜見你家主人。”那青鬟使女道:“我家主人遠行在外多年了。”柳南江不微微一愣,繼又問道:“那嗎如今何人當家?”青鬟使女道:“自然是我家女主人。”柳南江道:“不知你家女主人多大年紀?”青鬟使女反問道:“相公問此作甚?”柳南江道:“如你家女主人是年輕少女,在下自然不敢貿然求見,如果她已…”青鬟使女接道:“相公既不知我家主人遠行在外,又不知我家女主人有多大年紀,分明從未
往,已經是很貿然了。”説罷,砰地一聲將門關上了。
柳南江不皺起眉頭,硬闖進去呢?那是他絕對作不出的事。回去
問福兒嗎?福兒既然有心瞞他,就休想
出什麼隱秘來。
不喟嘆了一聲,悵然步下了台階。
驀然,一個人擋住他的去路,嘿嘿笑道:“娃兒你真早啊…”語氣一沉,接道:“這是哪家高手的宅院?”柳南江聞高抬頭,只見那人竟是祝永嵐。
柳南江心頭一動,何不利用祝永嵐出面,去揭開這座宅院的隱秘呢?
繼而一想,如此作未免太卑鄙了,因而搖頭,道:“在下不知。”祝永嵐嘿嘿笑道:“若是民宅,你這娃兒到此作甚?而且老夫親眼看到你這娃兒吃了閉門羹,若非高手,娃兒焉能忍得下這口氣?”柳南江冷笑了一聲,奪路就走。
祝永嵐一伸手,道:“娃兒慢走一步。”柳南江道:“何事?”祝永嵐道:“可知黃衫客去了何處?”柳南江道:“尊駕神通廣大,何來問我?”祝永嵐道:“娃兒不必説氣話。”語氣一頓,接道:“如果娃兒近可能和那黃衫客會晤,老夫要託你娃兒傳個口信。”柳南江道:“那就請講吧!”祝永嵐放低了聲音,説道:“酒聖胡不孤也已於昨晚到了長安,這就是黃衫客要老夫做的一件事,請轉告黃衫客,老夫和他從此互不相欠。”柳南江道:“焉知尊駕所説是否真實?”祝永嵐道:“真假
後自知,用不着你這娃兒起疑!”語氣一頓,接道:“另外老夫還附帶奉送一個消息,黃衫客所要尋找的凌菲那丫頭是墜入了冷老魔的魔窟之中,不過,昨夜已然
走,去向不明。”柳南江神
一振,道:“當真嗎?”祝永嵐道:“還是那句老話,真假
後自知,老夫現在要告訴你這娃兒幾句話。”柳南江目視別處,冷聲道:“説吧!”祝永嵐道:“老夫和那黃衫客之間的情分已了,之後,盼你這娃兒行走在外時,不妨佩上那把寒星寶劍,否則你難
老夫三招。”柳南江冷笑道:“在下倒想以佛門的羅漢伏虎掌會會尊駕的風林十八掌。”祝永嵐嘿嘿笑道:“娃兒夠狂的,只要你有此雄心,多的是機會。”説罷,掉頭走去。
柳南江觀他身沉步穩,分明在內力上又進了一步,心頭不
暗暗一動,如果祝永嵐真的是心懷叵測,黃衫客為他療傷,那就無異是養虎貽患了。
在他一念之間,那祝永嵐也已去遠。
此刻長街之上已漸有人跡,柳南江轉頭再向那座宅院看了一眼,這才向城中鼓樓處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