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竊玉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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黢黑油亮的駿馬穩當停在秦家酒肆前，馬蹄聲兒清脆一落，它打個響鼻，馬背上銀絲錦衣雪白貂裘的男子悠悠啓了，似鴻雁拂過瀾滄之水。

宋天瞬話音出，酒肆立馬安靜下來。

無人吵鬧，齊齊偏轉目光，而那身着騎裝的濮陽易跟着抬頭，不對視上那人的雙眼，只見他勾勒嘴角，淡漠一笑。

他的笑有幾許目空一切之意，使得濮陽易直覺笑容背後隱藏的挑釁，意味深長。

不及兩人開口，有人搶先出了聲。

“宋御史。”見到宋天瞬，趙氏恢復符合她嬌柔外表的姿態，規矩行了禮，客客氣氣道。

趙氏看着魯莽，實則不然，一見到宋天瞬，她的腦子立刻轉了好幾轉。據她分析，眼前這位令人摸不透的宋御史，估計對秦冉有點興趣，然而，趙氏深入一想，覺得像宋天瞬那樣的五品官員，無論出生、相貌、才能，皆稱得上上等，又怎可真心待秦冉？正因如此，趙氏倒覺得他鬧着玩的可能高達九成。

一個是看得見，摸不着，一個看得見，努力跳一跳説不定就摸得着。

相比之下，濮陽易才是正確選擇。

“過年就該有過年的氛圍，熱鬧。”宋天瞬手撐馬背，瀟灑落地，隨後朝幾人輕輕頷首。

“是啊…”趙氏笑着隨聲附和，也不過問宋天瞬來秦家酒肆的緣由，只是眼睛忍不住瞥向秦冉。

一側，秦冉覺得趙氏一百八十度的變化，十分有趣，便假裝看不見趙氏快眨壞的眼。

“你不着急要走嗎？”看一眼天，宋天瞬望向秦冉。

“宋，宋御史…你倆一起去衡州？”秦冉沒搭話，趙氏反應有些過。

別提其他人，宋天瞬和秦冉兩人的組合，趙氏覺得必定得出大事，特別是宋天瞬那張極其引人想入非非的容貌，哪個女子看了不會小鹿亂撞？

雖説秦冉不能歸入正常女子範疇，可孤男寡女總不合適。

“正是。”他坦然道。

宋天瞬的直白，竟使趙氏語。

“秦捕頭，我陪你一路。”聽出趙氏的話中之意，趁這機會，濮陽易續道。

濮陽易一接話，被晾在一邊的黑馬不屑般打了個響鼻，像它能聽懂幾人的對話一樣，馬兒動了動蹄子，用頭撞了下宋天瞬。

那人伸手撫過黑馬的脖頸，面上神情似笑非笑。

“公事，濮陽公子怕不上手，有空不如多陪陪你家老爺子。”

“私下之事，我總能替她分憂。”臉微變，濮陽易心底不服。

“有本官足以。”宋天瞬一向氣場十足，面上帶笑，一手拍了拍貂裘衣肩頭本沒有的灰塵。

“公事私事分開的好，不然，多不合適。”

“你便合適？”宋天瞬的語氣就跟閒聊天氣一般輕鬆，談論美食一般悠然，卻話鋒一轉。

“今前來芙蓉城，不知令尊可知？”聞言，濮陽易臉又變。

他的諷刺，要不要如此明顯？

他的挑釁，要不要如此人？

他搬出濮陽家老爺子和濮陽易父親，濮陽易便知人家對自己知知底，他在宋天瞬眼中怕為跳樑小醜，本沒當做一回事。他今來秦家，一來，順了老爺子的心意，二來，他的確對秦冉有好，在他眼中，‘抓得了小偷、破得了大案’的女神捕，比那些整哭哭啼啼、詩作對的小姐強上不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