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爬牀夜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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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説，我都説！”哪個女子受得在當庭廣眾之下給扒光，這種事情簡直令人生不如死。

吳氏不滿葛康生的‘差別對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同她相的婦人許氏就清楚這點，最近，她尋了點關係幫吳氏聯繫上一夥人販子。

“你不是説葛冬雪去了李記鋪子？”鄭凱橫眼瞪她，看上去有點想扇她一巴掌。

“我讓她去了李記鋪子，可在半路上，她就給枴子走了，具體如何走的我就不清楚了，我可沒收枴子一分錢吶！”吳氏認為，她沒收錢便算不得賣了葛冬雪，這是她故意留下的心眼。

“枴子窩在哪兒？”李晨拉着葛康生的手不曾鬆開，他一邊問道。

“我不知。”

“人你總見過吧？”

“沒，沒見過。”幾問幾不知，吳氏倒有些甩手掌櫃的覺，瞬間讓屋內幾人徹底無語。

“吳玉梅，冬雪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恨你要把她賣給枴子，吳玉梅，俺今天不打死你，俺就跟你姓！”葛康生越聽越氣，怨自己不長眼娶了只蛇蠍婦人養在家裏禍害了親閨女。

連枴子的面都沒見過，她就把孩子賣了，他們要怎麼做才能找回孩子？葛冬雪又是個女孩，五歲大，枴子很容易轉手把她賣到青樓去賺上一筆。

李晨攔住情緒動的葛康生，鄭凱則把地上哭啼的吳玉梅拎到屋外去，而此時，葛家外面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街坊，個個朝那吳玉梅怒目而視。

屋內，葛康生蹲在地上低聲哭起來。

“我去尋許氏。”秦冉對李晨道。

“你怎麼知道她怕扒褲子？”陸晗跟着秦冉出了葛家，走了一陣，他湊近了一問。

“穿着打扮。”

“手腕上的鐲子，耳垂上的銀環，臉頰還用了腮紅…説明她注重外表好打扮，所以才不怕我們説讓老鼠啃她腳趾，但怕別人見她扒褲子？”走着路，陸晗目光往左邊一轉，回憶吳氏身上的衣物。

“觀察力有提升。”對於表揚，秦冉並不吝嗇，陸晗聽了相當開心，走起路來彷彿帶了風。

他倆找到許氏後，得知她才是那個真正收了枴子錢財間接賣了葛冬雪的人，不過，兩人到達許氏所説的枴子窩時，早人去樓空。

據許氏所言，秦冉判定人販子的臨時落腳點裏不止葛冬雪這一個孩子，他們為避風頭，按理説不會趕着出城，而兩人回縣衙正好碰見程赫，程赫一向消息靈通，有了確定的方向查起來方便快捷許多，傍晚時分，他們得到確切消息，原來，有一大夥人販子來了芙蓉城。

縣令命人嚴守城門，經過兩調查，他們終於找到販子藏匿窩點，李晨幾人商量後決定守株待兔，翌一早抓捕。…陸晗要跟李晨一起蹲點，天黑後，秦冉便一人往秦家酒肆去。

天上星光點點，路旁燈光則隨影浮動，將石板路上的黑影越拉拉長，獨行，秦冉不自覺回憶起某人前幾離開前的夜晚，同樣的路，眼下唯一人而已。

想想近來發生的事，似在眼前，又似乎過去許久，足以塵封在記憶之中，對比此時此刻的情形，恍惚間，秦冉覺得時間逝漸慢。

不知，是否因為身邊缺了一個人。

待秦冉回到秦家酒肆，酒肆裏仍有客人，秦冉剛要走出大堂，忽然順着眼角餘光朝角落那一桌瞄去，一男子正背對着她舉杯獨飲，清酒倒映出一絲落寞。

光瞧那背影，秦冉已經認出他是誰。

略微一想，秦冉往那兒去，有些事，需要説清。

在他對面坐下，男子低頭看着手中的酒盞，率先開口。

“還以為，又要錯過你。”濮陽易嘴邊掛着笑，用着風輕雲淡的語氣説着對他來説異常重要的話。

他黑髮高束，在橙黃暖光極裏，硬朗的臉部輪廓變得柔和起來，臉龐亦呈現出健康的膚，極易讓人聯想到陽光下的小麥，或者，給海水撫拭過的沙灘細沙，一種舒心、暖心的特別。

“有事？”秦冉以為他特意等她，應有事要談，如果是那件事，他倆正好説個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