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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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討厭那個人嗎?”看着伊凡嘴巴張了又合,莫嬤嬤於是笑着反問。
想起求學時代的渥夫、暴君時代的渥夫,以及最後一次見面的渥夫…不,伊凡從來都不討厭他的,無論是那雙時而惡意調侃、時而詼諧挑釁的翠瞳,或是那張總是以折磨伊凡為樂的嘴。渥夫會讓他不知所措,但不曾讓他噁心厭惡。
“你喜歡那個人嗎?”曾經。是的。他極喜歡自己的渥夫學長;喜歡那總是逗他的笑臉、喜歡那不時會戲
他的不拘小節的前輩、喜歡…蜂擁而來的温暖回憶越多,伊凡咬住下
的牙也越深陷。在他們還是朋友的年代,他是喜歡渥夫的,沒錯。
“哎呀呀,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婆婆媽媽得連自己的情也分不清了嗎?傻孩子,過來--”莫嬤嬤一把將他抱向自己的
口,説:“閉上眼睛去聽。”撲通、撲通,強而有力的聲音。
生命動的聲音。
温暖的聲音。
“不要用你的腦子去思考,只要去覺,然後你便會看到那令你又喜、又樂、又悲、又傷的人。是誰佔了你的心?不必問,只要睜開你的心眼去瞧便是。”
…
是誰,在我的心裏?
那抹揪住我的心思,讓我悲喜且憂樂的影子,是誰?
…
是你。
“你應該知道答案了。”莫嬤嬤放開他,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一吻,説:“接下來該怎麼做,就只有順從你的心去走了。放膽去愛吧,人生苦短的。”
“謝謝你,莫嬤嬤。”從不知道原來女的力量是這麼驚人,現在伊凡曉得佔據且支配這世界另一半的力量是什麼了。
“不客氣。”愛憐地拍拍他的臉頰,麥發婦人指着一旁的餐點説:“快把點心吃完,茶會冷掉的。”注視着黑髮青年開始進食後,莫嬤嬤悄悄地轉身離去。唉,真沒見過這般心思纖細的孩子。不知道他的父母在做什麼?竟連最基本的事都沒讓這孩子體會到。愛,往往是先從父母身上學會的本能,不懂愛的孩子,都是不曾被父母深愛過的孩子。只有這件事,是任何外人都不能越俎代庖地傳授給孩子們的。外人的她能做的,也只是一丁點兒的推力與幫助。
希望方才的話,能讓那孩子早走出陰霾。
唯一讓莫嬤嬤困惑的,便是伊凡在剛才的談話過程中,曾使用了“他”這個字眼,莫非是…
停下腳,莫嬤嬤回過頭細瞧了美青年一眼。
而後搖搖頭,繼續往大屋子走去,口中嘟囔着:“真是糟蹋啊!為什麼這麼乖巧的孩子,會像主人一樣染有那種惡癖呢?明明都是些俊秀的好孩子,有那麼多的名門閨秀會願意往的好孩子,卻…神一定是哪裏
錯了。罪孽喔!”審判
前二十五
渥夫的牢房中來了一名訪客。
安哈特.高赫.哈契諾夫公爵--一名假使洛琳女王沒有即位,憑着哈契諾夫這個舊王朝的姓氏,將可以繼承王位的男人。他在輩分上是渥夫的堂兄,嚴格説來卻是沒有血緣關係的。
雖然年紀比渥夫稍長五歲,但扁平不突出的五官、細瘦的四肢與矮人一截的身高,始終讓人以為他比渥夫要年幼不成。至於言行舉止,在朝廷中的評價,除了“平淡無奇”外,不曾被人注意過。拿來與渥夫大公相提並論,更是一個如天龍、一個如地鼠。
這般關係疏遠的堂兄,竟不辭辛勞、不畏陰森地牢中令人骨悚然的環境、也不管腳邊隨時會竄過的?髒老鼠,移尊就駕來這兒…渥夫可不會傻得以為他是來敍舊、寒暄的。
“好一位令人悲憫的布里司基大公,瞧瞧您現在身處囹圄的模樣,實在教我無法不嘆。見到現在的您,很難想象不久前您還風光一世、權傾天下。怎麼樣?這座地牢住起來可還舒服?您所躺的木牀是否冷硬難當?要我去向女王陛下求個情,容許我為你改善一下這糟糕至極的居所嗎?”閃爍着幸災樂禍的光芒,細小的眼縫裏,渾沌的眼珠骨碌地轉動着。
渥夫的綠瞳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片刻,而後嘲諷的掀起角。
“你的訝異不比我多,安哈特。想不到原來你是長着嘴巴的,過去我怎麼不記得你這麼會説話?彷佛一隻剛學會説話的鸚鵡般,企圖用你的長舌將人淹沒,可是言語空…噢,不,鸚鵡的聲音還可愛多了。”受到這番結結實實的侮辱,安哈特公爵脹紅臉,陰沉着臉説:“你還以為自己仍是過去高高在上的大公是吧?渥夫.拉沃爾!”一聳肩,男人無所謂地*坐在牀上説:“在女王陛下摘去我的頭銜之前,我確實是布里司基大公,而你仍是在我之下的公爵。難道我記錯了?”
“哼!”恨得牙癢癢的安哈特,迫不及待地説:“或許你還能囂張這幾天,但很快的你就要完蛋了,我親愛的堂弟。而這,全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的!女王陛下再也受不了你的胡作非為了,這次的婚禮暴動,你是玩得太過火了,現在就算要後悔、要懺悔,陛下也不會再受你那三寸不爛之舌的蠱惑!她説要給你最嚴厲的懲罰,依我看,不光你的頭銜不保,説不定你還會被
放到西伯納去,哈哈哈,那就太大快人心了!”安哈特
出亢奮的神情,張臂大喊着。
“只要你消失,未來陛下就會注意到我,她會知道我有多麼合適做未來的衞羅斯王!她會把王位傳給我,而衞羅斯便是屬於我的了!”尖聲狂笑的安哈特,在鐵柵欄前忘形地跳躍着。然而,看在渥夫眼中只是可笑。假使真有一讓安哈特登基為王,那麼這個國家的未
大概也不遠了吧?母親可不是不長眼睛的愚昧昏君,安哈特絕不可能繼位的。
“你若是現在向我下跪,我還可以考慮是否在登基後,大赦你的罪,渥夫.拉沃爾。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要不要把握,就看你了。”無聊地打個呵欠,渥夫翻身躺下,以背對着安哈特説:“我累了,恕不送客,你自己出去吧!”見狀,安哈特惱羞成怒地説:“你竟敢對未來的王如此無禮?!”
“未來的王?那與我有什麼關係?”渥夫嗤鼻,閉上雙目養神説:“你有這麼多時間在這兒耍猴戲,不如去女王陛下的鞋跟,是否還更實際”點?不過依我看,不管你把女王的鞋
得多閃閃發亮,她依然不會理睬你的。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安哈特狐疑地拱起眉。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