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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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啥?”
“那叫皓兒的男孩長得、長得…”韓涵覷了黎焰一眼,吐吐卻接不下話。
“長得很像我的兄弟,黎焰。”還是黎靈乾脆。
他笑着別了沉默的黎焰一眼。
“誰叫我這兄弟生得一張大眾臉1”黎靈挖苦他。
“荊姑娘,”黎靈卻還是忍不住發問“敢問那位搭救我女兒的小兄弟是誰?他的孃親是哪位?·“他叫冷皓,是冷袂的兒子,不過,”荊靖笑着澄清“我可不是他孃親,我認識冷袂時,他已有這個兒子,至於他的孃親是誰,冷袂只説是年輕時的荒唐事不願再提,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孃親是誰,小傢伙脾氣拗得很,從來只叫我靖姨不叫孃的。”荊靖覷了黎焰一眼,笑道:“方才我同焰表哥提過有個人跟他長得很像,指的人就是這小子。”她搖搖頭淺笑有些不解“冷袂的兒子居然長得像焰表哥,倒真是個怪事,也説不定皓兒的孃親與你們黎家有些關係吧!”小舟上,黎焰始終沉默不語,念頭百轉千回,他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那個男孩就是他,與冷寧的兒子,不只因為兩人外貌神似,更因為在男孩轉身遁人海中之際,黎焰見着他懸在前的那塊紫玉。
那塊鐫刻有“焰寧”兩字的紫玉!
那塊他親自掛上寧兒口的紫玉!
他們説好要拿來留給後代子孫做傳家寶物的紫玉就掛在那孩子前。
聽荊婧的説法,孩子跟着冷袂姓,認冷袂為父。
黎焰心頭酸澀,他本來就無權當孩子的爹,當年孩子在寧兒肚子時他沒本事護住他,這十年來他也從未盡過一天做爹的責任,既然如此,他又憑什麼在十年後突然出現且要帶走這原就該屬於他的兒呢?
他的心頭紊亂難平。嘯海族人熱情豪邁,好客得很,除了荊靖外,荊霽還有幾個兒子。為了接這個沒見過面遠道而來的外甥,荊霽命人備安豐盛筵席,聚齊滿屋子的人。餐後,韓涵抱着瞌睡連連的女兒先行離席,而黎靈及黎焰則被斟滿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叫眾人簇擁着暢懷飲酒。
黎焰微醺睇着席上各式佳餚美酒卻難有食慾,因為他沒有見着他想見的人。
“你母后近來可好?”荊霽關切問候。
“謝謝舅父關心,母后身子硬朗,氣也不錯!”
“她嫁人赤國後,不久咱們族裏起了亂,大家都疏於聯絡,下次有空舅父一定要親自到赤
國看你母親。依她的年紀該是含飴
孫的時候了,有個如你一般出
的兒子,她一定很欣
!”黎焰但笑不語。
黎靈與荊霽暢談着治理島國的心得,未了,黎靈探詢問道:“聽説冷袂有個妹妹,不知是否也在你們島上?”荊靖怪異地睇了他一眼“黎大哥已有女,似乎不該探問別的女人的事了吧?”他一笑“荊姑娘多心了,冷袂的妹妹冷寧當年隨她母親改嫁我父王,成了在下的小皇妹,所以在下才會對她特別關心。”荊霽笑着搖搖頭“這丫頭最愛胡言亂語,你別放在心上,至於方才你問到的那冷姑娘,她的確住在咱們東籬島上,只是這冷姑娘生
喜靜,住的地方離咱們眾人所居之處尚有一段距離,平
大夥兒都很少見着她的。”荊靖哼了聲“冷袂對他妹妹寶貝得很,他用曼陀羅將她居所圍起,恍若是個
地,平時很少有人會上她那兒,只有冷皓這個小傢伙是個例外,他與他姑姑很親近,整
到海中尋的寶物幾乎都説是要送給姑姑的。”這一剎那間,黎焰竟有些嫉妒起自己的兒子,到海中尋寶送給寧兒原該是他的事兒,怎地換成了這個小子,他侵佔了自己的權利!
黎焰的心底在這一刻終於因為確定寧兒的下落後放下心頭大石。夜裏眾人皆睡,惟有黎焰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他猛然起身,他原想等到天亮後再去找她,但心底那股蠢動迫使他再也按捺不下思念的情緒,就在今夜,他一定要見着他的小寧兒。
他步出住屋,沿着海岸朝荊婧告訴他的方向行去。
南方島國的夜毫無冷意,涼涼海風襲在他身上卻減不熄他滿腹思念引致逐漸沸騰的情緒。’明月懸空,星於耀頂,夜如幻似
,他細細咀嚼着他與她一起的每個夜晚。
良久之後,他在月下遠遠望見一叢叢往下垂首如漏斗狀,清雅秀氣的紫曼陀羅。他心跳加速地見着那隱在樹叢下的木柵小門,輕輕一推,他走人她的世界,在闊別十年的歲月後,他們終將見面,突然間,他有些害怕自己會突然清醒,乍然發現這一切不過又是一場夢境。
他按着自己的心口,即使經過征戰,經過那麼多年的風雨,他從來沒有過如此害怕的時候,他竟然害怕自己會突然死去,而無法受到重見她幸福的一刻!
園子裏有座鞦韆垂掛在樹枝一頭,他想像着她和兒子在上頭嬉戲的情景,花圃中淡淡雅雅地植了滿地的花草,南國氣候適合植物成長,它們奼紫嫣紅地向上伸展着枝丫,託着花蕊,黎焰發覺其中獨少了薔薇——那錮着她心靈多年的植物。
她的小屋用着原木搭建而成,自然樸實,偌大的窗門向着海,薄如蟬翼的紗帳不會阻着她看海的視線,在她的屋裏隨時可以嗅着海的氣息,聽見海的音,看見海的
起遠寓。
黎焰進了小屋,屋於不大,幾乎只需一眼即可看盡,失落頓時湧起,寧兒不在屋裏,夜深人靜,她會在哪裏?黎焰輕嘆,這個盤踞在他心底的妖
,他似乎永遠都在尋覓她的蹤影!
一個念頭閃過,他推開門走向近在咫尺灑遍銀月光的大海。’海面上風平
靜,並無半個人影!黎焰順手摘取一枝曼陀羅傾身坐在沙灘上,他在等待。
一段時間後,遠處海起了翻動朝黎焰而來,
出水面的身影矯健若魚,半晌,那身影站直身子,由海中緩緩步上沙灘,他看見月光下的她,而她也見着了沙灘上的他。
她還是美得令人屏息,額心那抹淡淡朱砂散着氣,她不馴的眼神在十年後並未稍減,只是在看見他時多添一股温柔的情意繾綣,十年前的她是個不解事的豆蔻少女,現在的她渾身散發着嫵媚氣息,成了個成
誘人的女人。
濕透的單衣緊黏着她的身子,她那副曲線玲瓏凹凸有致的完美體,總是要叫他為之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