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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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暮,太陽下山的很早,從頂樓加蓋的鐵皮屋往窗外望去,商曦看到一片火紅的太陽,渲染了滿天霞紅。

不知過了多久,她發呆的視線從窗外移回,落在屋內簡陋的小桌子上,她渙散的眼神,像似沒有焦距,凝望着桌上一本名為“商業期刊”的雜誌──雜誌封面刊出一對衣著光鮮、容貌登對的標準俊男美女,期刊上斗大的標題寫著──集團大亨黑耀司,與未婚商懷星,連袂出國際知名品牌,服裝發表會。

曦的目光,機械式地從封面上移開…

她回國多久?巳經一個月了吧?

一個月前剛回國時,她在機場看到這本雜誌,當時,她只覺得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信任…

商懷星,與她有血緣關係的親妹妹。而黑耀司,那個半年多前差點成為她“未婚”的男人…

每看雜誌一回,曦的心,就被凌遲一遍。

木然地推開雜誌,她出壓在下頭髮皺的隔報紙,強迫自己開始尋找工作。

回國這一個月來,她一直找不到工作,眼看着存款巳經快用盡了,臨時租來的頂樓鐵皮屋,也到了該繳房租的時候。

情況如果再糟下去,她除了到街上去行乞,就是結束自己可笑的生命。

是啊…可笑的生命。

她不怨任何人,只是不明白,老天爺為什麼跟自己開這樣的玩笑──半年多前,就在她即將訂婚前夕,竟然看到她的親妹妹懷星,與明天即將成為她未婚夫的男人,衣衫不整的摟抱在牀上。

當時,身心受到極大衝擊的她,決定逃開一切,當時訂了機票,拿著簽證獨自一人飛往美國德州,卻因為忘記隨身攜帶護照,而在美墨邊境,被美國警方誤以為是墨西哥非法移民,當場以“非法入境”的罪名逮捕她──當時她獲得美國警方准許,只能打唯一一通求救電話,跟外界援求,提出證明以證實自己的身份。

而那通最重要的電話,她選擇打給懷星。

曦永遠記得,在電話答錄機,她不斷要求她,請求她立刻趕到美國,想辦法證實她的身分。

但是七十二小時過去,美國沒有將她驅逐出境,反而因為她的行李中有幾包白冒藥粉,而將她提起公訴──子一天天過去,她被當成毒品嫌犯,監在那可怕的異國牢獄,每一天充滿希望的睜眼,卻換來絕望的暮,無人聞問,像被遺棄的孤兒…

在獄中這半年,像是一場永不清醒的夢魘。

她被同一間牢房的女囚犯欺負、教唆勞動,卻不敢聲張,否則她可能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然而,似乎所有的人,真的遺忘了她的存在,沒有任何人試圖尋找她的下落,解救她離那個恐怖、陌生的地獄!

最後美國警方終於清那幾包冒藥粉,本就不是什麼毒品粉末,才決定將她驅逐出境──回到悉的台灣,接她的,卻是她的親妹妹與自己男友的訂婚──這樣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當時的她絕望、痛苦得只想到死,但她知道,強烈的求生意志不會容許她選擇自裁。過去那半年,既然捱過那如同在地獄的曦知道,不會再有任何事能讓她放棄可貴的生命。

“廣告公司,徵求創意文編”一篇斗大的徵人廣告,跳進曦的視線,這篇徵人啓事上還未畫出紅線。

“這是最後一個機會了…”她喃喃自語。

中文系畢業的曦,自從在畢業典禮上遇到身兼大學董事的黑耀司,與他墜入愛河後,獨佔強烈的他,本不允許她出外找工作,因此踏出校門後,曦毫無任何工作經驗。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自己的大學學歷,想在這個現實的社會上謀生,並沒有多大的幫助。

室內慢慢轉暗,窗外的晚霞巳經隱晦。曦凝望着幽暗的窗外,心如槁木。

從明亮轉為陰沈的視野,像極了最大諷刺──如同她原以為即將展開的絢爛未來,實則只是暮的前奏。

從廣告公司出來,曦緊鎖的眉心仍然憂悒。

儘管在廣告公司接了不少case,但稿資少得可憐,倘若比稿不通過,她的努力就形同白費,連一錢都拿不到。

經過便利商店的時候,她停駐在徵人廣告前,凝望了良久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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