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對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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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愈發冷，唐惜每晚觀星，黎雪令人給唐惜做了件虎皮大裘禦寒。虎皮大裘做好當天，唐惜在鏡子前臭美一下午，還不停的問“小雪，這衣裳我穿着，俊不？”黎雪瞧着唐惜那臭美樣，沒再捧他，只道“也就那樣。”唐惜哼哼“我穿着總比你穿着俊！”黎雪“那你還是還給我吧。”

“哪裏有送人還往回要的？”唐惜眼睛彎彎，湊過去問“小雪，你是不是嫉妒我長得比你俊啊？”黎雪似笑非笑“你這就叫俊，是沒見過俊的。”唐惜自信滿滿“我只承認三個人比我好看。”伸出三手指“我師父，鳳真，還有小若，其他的，我還沒見過再比我更好看的。”黎雪問“你覺着杜若面相如何？”

“王者之相。”唐惜問“小雪，你怎麼不學小若去海外，我覺着你在這兒窩着，西北是藏地，西南是雲貴，東邊兒是蜀中，你這能做主的就是這幾座山頭兒，再怎麼有錢，地盤兒忒有限。要我説，你去海外，那裏有許多沒開化的地方，土地肥沃的很，人也不多，你去佔一處地方，總比這幾座山頭大。還有更大的好處，不用再像你現在這樣四面夾的夾在這個寨子裏，東南西北防這個防那個的。地盤兒大了，人手多了，打架厲害，你保住了地盤兒，地盤兒上的東西還不全都是你的，肯定不只這些鹽啊鐵啊的。”黎雪道“杜若在海外經營多年。”唐惜道“要是出海看方向，我知道怎麼看，我還寫了一本關於航行的書，其他經營的事，我就不懂了。可我覺着，小雪，你都能在幾面環伺之下守住這幾個山頭，難道去了外頭就不成了？搶錢劫人奪地盤兒啥的，你可是內行人。”黎雪:唐惜這不是拐着彎兒罵我吧？

唐惜也就這麼一説，本沒入心，便轉身繼續對着鏡子臭美。

自得了這件虎皮大裘，唐惜愛若珍寶，不為別的，虎皮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穿的，朝廷對於皮的等級有着嚴格的限制，官階低的官員，本就沒穿虎皮的資格。

這虎皮大裘，唐盛都沒穿過，唐惜兩輩子頭一遭見，除了睡覺，唐惜恨不能天天不離身，琢磨趁着在黎雪這裏時穿個過癮才好。

黎雪送他珠子送他虎皮裘，唐惜投桃報李，年前搗鼓了個五縷給黎雪串了個手串送給黎雪，鄭重的對黎雪道“我試了許多繩子，還是五縷與這些珠子裏的靈力最相契和。你好好帶着，好處在後頭，別輕易離身。”黎雪伸手“給我帶上。”唐惜便給黎雪帶上，黎雪摸了摸珠串，跟唐惜商量“我叫人挑個好子，咱們把事辦了吧？”

“什麼事啊？”唐惜一時沒明白。

黎雪道“喜事。”唐惜憂心忡忡“我看星象，北方似有不祥。”黎雪心下一動“莫不是殿下有難？”實在老天開眼！

唐惜道“人王替，天地震動，總會有些異兆的，只是我算着不是吉兆。”黎雪道“若帝都有什麼消息，我跟你説。”唐惜點點頭。

黎雪不多提帝都之事，反正好壞他都不進手去，更遑論分一杯羹了。黎雪翻過來繼續跟唐惜商量成親的事，唐惜道“成什麼親啊？你這麼朝不保夕的，萬一以後你跟殿下打起來，我怎麼辦？我爹怎麼辦？我可不能跟你成親，要是成了親，給別人知道往上頭參我爹一本，我爹的官兒就完啦！”

“再説，我現在還不是特別喜歡你。”唐惜將手一揮“再再説，我如今也沒空啊。每天要講算術、寫書、觀星。寫書不容易啊，過兩天，我得跟丫兒他爹去山上打獵。”黎雪道“想吃野味兒有的是，打什麼獵，天寒地凍的，你受得了？就這屋子裏還天天腳涼讓我給你暖，在山裏能把你皮凍掉。”

“我本來用腳爐用得好好的，還不是你把我腳爐摔壞，要死要活的跟我一個被窩兒。你不給我暖誰給我暖啊！”唐惜吊着眼睛，自己倒了盞酥油茶抿一口，跟黎雪打聽“小雪，冬天打獵真有那麼不容易？”黎雪就着唐惜手裏的酥油茶喝一口，問“這麼想去山裏打獵？”

“嗯。我聽丫兒她爹説冬天穿着大皮襖在林子裏打狼獵熊，還有兔子山雞，人睡在雪裏，等着獵物出來。是不是真的？”甭看唐惜打小就去打獵，不過多數時候是奴僕些家養的兔子雞啊之類的糊他，真正打獵還是來了黎雪的寨子裏，雖然沒獵着什麼東西，癮頭卻是大的很。

“冬天熊哪裏會出來？”黎雪尋思片刻，道“你要這麼想去，到時我帶你去，如何？”

“真的？”唐惜還不大信，黎雪對他的休閒活動向來沒啥興趣。

黎雪笑“自然是真的。”雖然唐惜缺點多多，可這麼些年能入黎雪眼的人，適合做老婆的似乎只有唐惜一個。年紀一把，也不好太過挑剔，如今要追求唐惜，自然要拿出些誠意來。

唐惜大喜，口而出“這回可省下了一隻肘子兩瓶子酒。”

“什麼肘子？”

“丫兒她爹要去山上打獵，不大想要我去，説好了我從你這裏拿兩瓶子老參藥酒還得一隻醬肘子給他，他才要我呢。”唐惜眉開眼笑，自覺佔了大便宜“小雪，你帶我去，我可不就是省下了麼！”黎雪沉默半晌，內心鬱卒:我怎麼就看上這麼個缺心眼兒！

唐惜一門心思就盼着打獵，黎雪也沒耽擱，三天之後就打算帶着唐惜去山裏。唐惜穿着自己的虎皮裘，特意選個豔陽天，跟黎雪帶着大部隊進山。

唐惜問“小雪，不用等下雪的時候麼？”黎雪不想跟這等無常識的傢伙説話，黎霧先一陣大笑，道“若是打獵時遇着大雪可是倒了八輩子黴，到時方向不好認不説，獵物也都躲自己窩裏不出來躲風雪，哪裏有東西讓你獵？”唐惜道“丫兒她爹就睡過雪。”黎霧險些笑暈，道“那次是風雪尤其大，我們搭的木屋給大雪壓塌了，一時住不得，只得就地刨了雪窩取暖。”憑黎霧怎麼笑，唐惜半點羞窘之也沒有，只是問了黎霧不少冬天打獵的事。冬天在山上打獵絕對沒有沒有唐惜想像中的萬馬奔騰之類的景象，山中樹木多，馬本施展不開，全靠人兩條腿。路上隨手獵了些雞兔之物，大半走路，方到了一處荗林深處，先砍樹搭木屋，臨時搭的木屋不大嚴實，侍衞拿皮子堵嚴了，升起爐火來，黎雪拉唐惜坐在榻上，給他倒盞煮的滾滾的酥油茶“暖暖身子。”唐惜接了，問“不用去打獵麼？”黎雪道“天晚了，晚上歇一宿，明兒讓侍衞們一南一北朝將獵物咱們木屋這裏趕，過幾，獵物就都到這兒了，咱們直接獵就成。”唐惜“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這樣肯定比人手分散獵的多。”黎雪喜他天真，不摸摸唐惜的頭，笑“就是這個理。”唐惜喝了碗酥油茶，就出去看着近身侍衞收拾獵物，唐惜早調好醬料帶了來，讓侍衞送進一隻剝好的獐子連帶一隻野雞，就地將野雞斬塊兒下了湯鍋，再扔進幾隻菌子，只管讓鍋在火上慢慢煮。接着，唐惜又着手烤獐子，一面烤一面刷醬料，問黎雪“香不香？”黎雪慢慢呷口清茶，點頭“香。”唐惜得意的眨眨桃花眼，烤得愈發來勁。

待外層烤得金黃香甜，黎雪取了銀刀，就手削了一層焦黃冒油的獐子給唐惜先吃，唐惜並不客氣，端着盤子自己吃一片，用筷子夾了喂黎雪一片。黎雪尋常喜歡素食，這次竟給唐惜喂着吃了不少烤的獐子。唐惜也不知是何緣故，自從到了黎雪的寨子裏，胃口一大過一，他與黎雪二人，竟分食了一隻獐子。一鍋野雞菌子湯也給兩人喝個光，唐惜又抓了把幹栗子扔進火堆，唐惜原還想叫着黎雪出去逛一圈，奈何山中黑的早，今也無星可觀，唐惜便早早的泡過腳，與黎雪上牀休息。

木屋外總有些奇怪的聲音，唐惜問“小雪，外頭是不是有老虎？”黎雪閉着眼睛，將唐惜攬在懷裏，道“是風。”唐惜説的有鼻子有眼“我覺着是老虎，還是兩頭，你聽這聲音，呼哧呼哧的，肯定是老虎在氣。”黎雪無奈“唐惜，一山不容二虎。”

“萬一是虎夫呢。”黎雪捏唐惜的股一把“你要睡不着，咱們就幹一炮。”唐惜立刻閉眼打呼。黎雪耳得以清靜。

外面山風呼嘯，木屋温暖如，唐惜飽飽的睡了一宿，第二醒來便有些許尷尬。當然，唐惜也不覺着太尷尬，男子漢大丈夫，在這寨子裏憋着，會有些反應也正常。

唐惜被黎雪摟的跟聯體人一般，他有反應，必然瞞不過黎雪。黎雪輕聲問“要不要幫忙？”唐惜蹭蹭黎雪的褲襠，黎雪也不是死人，兩人便在榻上逍遙了一番。

黎雪一面擦拭着掌心，一面問“年下拜神，咱們的事就定了吧？”

“跟你説不成的。”黎雪望入唐惜的眼睛“那先把事辦了，總不能都這麼憋着。”唐惜頗是猶豫，黎雪道“就是行了大禮，你出去也能説是我硬的。”唐惜道“我要是願意，幹嘛要説你硬啊。”黎雪笑“這麼説你是願意了。”唐惜是個老實人，道“也不是非常願意。”這大半年相處下來，唐惜覺着黎雪也不算太壞，當然，説黎雪是好人也違心。

“不用非常願意。”黎雪攬住唐惜的，兩人的身體緊密的貼連在一起，熱的唐惜臉上微燙。

真是的，又不是童男，不至於為這種事害羞吧。唐惜暗暗的想着，黎雪已當他默許，反身將人壓在身下。唐惜雙手扳住黎雪的肩頭，急聲道“等等！”黎雪挑眉，唐惜鼓了鼓臉頰，方道“你得讓我在上頭，你做下面的那個。”黎雪面無殊“總得有個理由？”唐惜道“這還不簡單，我雖然不在乎什麼上下，但，要我一直在下頭，以後咱倆萬一翻臉，那難聽的話可就多了。這主要關乎我們老唐家的名聲，我可是不會讓步的。”黎雪道“惜，對喜歡的人，我希望望擁有，同樣希望被擁有。”黎雪習慣的想做上面的一方，不過唐惜若有什麼要求，他也會尊重。如果只是想得到唐惜的身體，他不會費這些周折。縱使唐惜如今不是非常願意，但，只要他們都在，他們還有大把時間廝磨，總有一，唐惜會非常願意。

唐惜會對上下糾結，不過是因為不夠喜歡。如果唐惜真正喜歡他，便會明白，對喜歡的人，擁有與被擁有，真的沒有太大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