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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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初蕊想了想,才道:“昨種種譬如昨死。小女子謝過公子再造之恩,若公子不嫌棄,還請公子賜小女子一個新名字吧!”

“好個昨種種譬如昨死。”任仲瞭然一笑,走到一旁的藥箱拿了個東西來到苗初蕊身旁。

“這味藥材的名字叫『獨活』,望姑娘此後一生自己便是自己的依靠了。”任仲説着,在苗初蕊手裏了塊小小的藥片。

苗初蕊看着那塊藥片,眼角含淚地道:“小女子謝過公子。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只有來生…”

“且慢。”任仲手一抬,“在下另有一事想告訴姑娘。”

“小女子洗耳恭聽。”苗初蕊道。

“姑娘,你受傷甚重,這幾好幾次在下都以為你可能就要不過來了,沒想到姑娘皆堅強地度過,令在下十分佩服。”任仲説着身子一揖,“由姑娘這幾情況來看,在下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為母則強吧!只是…”任仲説着,猶豫了會。

接下來他要説的,絕不是任何一個準母親願意聽到的話。

“公子請説。”

“姑娘你全身筋骨,甚至臟器受損,特別是你的骨盆碎裂骨折,如今姑娘腹中胎兒尚小,來胎兒長全了,對你母子皆有很大的風險。”任仲道。

其實在為苗初蕊診治之後,任仲便一直嘖嘖稱奇。

本依苗初蕊的傷勢之重,能救活回來便已是極難之事,更不要説她骨盆碎裂,早該是保不住胎兒才對,只是沒想到她腹中的胎象雖不穩定,可此刻胎兒卻仍緊緊依附着母體,努力求生。也不知是母親的執念太重,還是這孩子生命力異常旺盛?

“公子的意思是?”

“姑娘,你懷着這孩子,母子均安的機率很低,大約六、七個月大時,胎兒便會壓迫你的骨盆,十分危險!況且…今後姑娘獨自生活,帶着個孩子也多有不便,所以是否…”任仲斟酌着用詞。

“不!”知道任仲的意思,苗初蕊毫不猶豫地一口回絕。

也許除了自己之外,沒有另一個人為她腹中孩子的誕生到歡喜,但自從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之後,這孩子早已經成為她活下去的最後一絲依戀。

“我決不放棄這個孩子。”苗初蕊堅定地道。

“姑娘…”任仲還想再勸。

任仲不是無情之人,這些年來也看多了婦人對子女的執念,但身為醫者,他仍是以安全為第一考慮。

“公子…這孩子已是我唯一的親人了…與其要我放棄他,自己活下去,我寧願跟這孩子一起走。”苗初蕊眼眶含淚地道。

見苗初蕊如此堅持,任仲最後也只能幽幽一嘆,“唉!你又是何苦呢?”知道任仲是放棄説服她放棄孩子了,她地道:“小女子在此謝過公子。若真是有個三長兩短,那也是我們母子福薄,絕不是公子的錯…”任仲打了個手勢讓苗初蕊不要再説下去,只道:“我知道了。這段時間便由在下來照顧姑娘吧!雖然在下的醫術與尊師相較仍然淺薄,但比起一般民間大夫,應當是不差的。在下必定極力保全姑娘與你孩子的安全。”苗初蕊從沒見過這樣無故對她好的人,又想起駱書丹的冷漠,淚水不又滑了下來。

竟是一個陌生人都待她好過於他!這個事實讓她一陣心酸。整整三年的婚姻,如今回頭,竟覺如同一場笑話。

知道自己此刻無依無靠,若是沒有人照料,定然保不住骯中胎兒,苗初蕊只好道:“小女子承蒙公子救命之恩,本已勞煩公子諸多,不該再給公子添麻煩,無奈此時無依無靠,卻又舍不下孩兒命,只好再厚顏接受公子照顧,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來世定然…”

“姑娘,快別這麼説。”任仲向來不愛來世回報這種誓言,趕緊打斷了苗初蕊的話,“你我相遇即是有緣,在下助人也從不是為了要求回報,這話以後休説。接下來姑娘只稍放寬心休養便好,一切事,在下必會處理。”任仲説完,給苗初蕊蓋好被子,吩咐她好好休養後,便又端着剛剛放在桌上那碗打胎藥離去。

苗初蕊腹中胎兒已有三個月大,若要打掉的話已是極限。這幾天任仲見苗初蕊總是昏不醒,知道這樣下去,肯定母子一個也活不了,故而打算先斬後奏!卻沒想到苗初蕊卻像是受到腹中胎兒面臨危險,竟在此時突然醒過來。

若是苗初蕊再晚一刻醒來,一切大概就無法挽回了吧!任仲邊想着。也許這樣的機緣,更是註定這孩子必須留下來!而自己既然已經幫了一把,乾脆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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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業南遷至官州之後,駱夫人為了苗初蕊落水失蹤一事而傷心病倒,同時因家中少了苗初蕊打理,內外一切都需駱書丹事事親力親為,故而這陣子的忙亂比起駱宛行突然身故時有過之而無不及。駱書丹因為過於忙碌,也只好將原本納妾一事一延再延。

苗初蕊在的時候,駱書丹並沒有發現,直至此刻才知原來苗初蕊竟為他們駱家付出甚多。

原來,早在他未曾發覺之際,她就已經為了成為他的、他駱家的媳婦,而暗中做了那麼多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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