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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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皇帝下令,七公主垂下的眸子裏出一絲陰冷的笑意,手指狠狠的相握,心裏爆出喜悦的火花。

那些穿着鐵甲的衞士迅速的按命令行事,嚓嚓的鐵器聲混合在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裏,壓在人的心頭有些悶悶的。

四皇子和四皇妃站在一起,夫二人對視一眼,眼底分別湧現不可言説的意味,而五皇子夫婦則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齊王冷亦維則負手站立,表情淡淡,不悲不喜。

冷亦修鐵青着一張臉,他的眸子黑沉沉的盯着那房間的窗簾,身後是一片片天際飄蕩的烏雲,他拔站立,如面對風起雲湧海翻卷大海的巨石,堅硬而略帶蒼涼。

容溪…我知道那不是你,可是你,現在在哪裏?

容溪看着窗外的他,他飛揚微皺的眉,沉冷的雙眸,緊抿的嘴,無一不在訴説他此刻內心如焚,她很想衝出去告訴他,她很好。

可是,現在不能,時機還未到。

包圍之勢以成,裏面卻沒有什麼動靜,皇帝猶豫着,冷亦修上前一步道:“父皇,讓兒臣衝進去看看。”七公主剛要阻止,轉頭看到了齊王冷亦維的眼神,她又忍住了,轉念一想,也好,反正此事已成定局,讓冷亦修親眼看看自己的王妃和別人的男人鬼混在一起,豈不是更好?衝擊豈不是更大?更能報自己的仇!

“準!”皇帝點了點頭。

冷亦修抬腿上了台階,幾步之遙,卻彷彿遠之千里,他的手掌微微有些濕意,一咬牙,邁步上前。

關閉着的房門沉靜無聲,彷彿門後的世界和這個鬧哄哄的小院是兩個世界,門後面是什麼呢?冷亦修慢慢的伸出手去,指尖輕輕碰上門板,木質特有的氣讓他的指尖覺有些粘膩,像此刻忐忑的心情。

“砰!”他用力推開了門,不管裏面是不是容溪,他都必須去面對,沒有時間再延誤。

房間裏很暗,門被推開,一束光亮投進來,香鼎裏的香已經燃盡,只有極淡的香氣飄來,冷亦修聞了聞,眉頭一緊。

他邁步往裏走,暗淡的光線中,看到一個男人正在穿衣,剛剛披起的外袍遮住了他光的後背,那一閃而過的肌膚像一道明光,刺痛了冷亦修的雙眼。

男人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回過頭來,眼神中沒有絲毫的驚恐,只有淡淡的得意,翹起的嘴角邊居然帶着笑意,這笑意像一把火,瞬間點燃了冷亦修滿腔的怒意。

然而,他依舊極力剋制,眼睛轉向牀角的一個女人,那女人躲在薄被後面,頭髮散亂,緊緊的縮成了一團,不停的泣,被子下面的身體還在不停的微微顫抖,而牀下,正是散落的女子衣衫。

那衣衫…是容溪的,甚至還有淡淡的冬擁的香氣,空氣中,除了這殘留的酒香,一股濃烈的男女歡愛過後的味道卻顯得更加清晰。

那衣衫彷彿刻進了冷亦修的眼睛裏,在他的腦子裏一炸,轟的一聲,彷彿所有的情緒和想法在這轟炸聲中都飛快的遠去,碎成了粉末,消散在風裏。

一顆心彷彿也不知去向,那個位置空落落的,有些悶悶的痛,彷彿被人撕開了膛,滿身的熱度都隨着那個口子的撕裂而瞬間散去,一股刺骨的寒意席捲了他,他的手,慢慢的撫上了心臟的位置。

“你是什麼人?”達克列看着闖進來的冷亦修問道。

他的話拉回了冷亦修的理智,他的目光仍舊落在那衣衫上,他在仔細的辨別,尋找最後的一線希望。

然後,他豁然抬頭,盯住牀角的女人,她縮在那裏,頭髮散亂,本看不清臉。

不…這不是容溪,衣服是容溪的沒錯,但是,如果她是容溪的話,肯定不是現在的這種狀態,她一定會像只母豹子一樣,狠狠的撲上來,把達克列撕碎!

他大步向前,腳上踩過那散落的衣衫,沒有絲毫的猶豫,行至達克列的身邊時,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直奔牀角的女人。

達克列看他急切的神情,也大概猜出了他是誰,嘴角一勾説道:“寧王殿下?不是本世子説你,你平時是如何管教女人的?居然自己爬上了本世子的牀!”冷亦修一手握住了女人的下巴,扳起她的臉,擋着臉的長髮散去,出一張小巧緻的臉,那臉上淚水斑斑,眼睛裏帶着惶恐,嘴也蒼白沒有血,很是動人心魄,可她,不是容溪。

冷亦修的眸子一縮,同時放開了她,轉過頭看着達克列,那目光如刀,帶着暴出的殺機飛疾而至,彷彿瞬間就刺入了達克列的膛。

達克列微怔,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全身也進入了戒備狀態,但是隻見冷亦修只是隨即一笑,嘴角勾出輕蔑的弧度,淡淡的對他説道:“世子好魅力!”

“…”達克列驚愕的看了看冷亦修,這王爺什麼意思?怎麼遇到的公主、王爺一個比一個奇葩?

他這是什麼反應?不是應該跳起來和自己動手嗎?不是應該大發雷霆嗎?

冷亦修轉身出了房間,站在門口,看着院子裏那些變幻莫測表情各異的臉。

七公主的眼神裏跳動着隱隱的喜悦,雙手緊緊抓着裙子,像是馬上就要高興的叫出聲來,冷亦維也看了過來,只是眼神深深,看不出悲喜,五皇子夫婦則是強作鎮定,心裏恐怕也是歡喜的要命,而四皇子夫婦則是眼中帶着同情,又含着一絲希望。

冷亦修把他們的表情眼神都一一記下,然後衝着皇帝説道:“回父皇,裏面的不是什麼刺客,而是達克列世子,”他頓了一下,目光轉向七公主,一字一句道:“我未來的妹夫。”他最後一句聲音輕輕,卻似從牙齒間磨過才滾落出來,讓七公主聽着耳中都跟着一痛,她抿了抿道:“達克列?他怎麼會在這裏?剛才那女人的尖叫是怎麼回事?”她依舊沒有忘記這個“肯定還有個女人對不對?”

“不錯。”冷亦修垂下眸子説道。

七公主看他垂下了眸光,什麼見到冷亦修如此過?哪次他不是高高在上、咄咄人的?看到他這個反應,屋裏的那個不是容溪還能是誰?

於是,她提裙子就上台階來“我進去看看。”

“不行。”冷亦修乾脆的拒絕,伸出手臂擋住了她。

“為什麼?”七公主表面上不高興,心裏卻樂開了花,這屋裏的一定是容溪了,否則的話,冷亦修也不會如此攔着。

“裏面…你去不合適。”冷亦修猶豫了一下,話沒有説得太明白,但這種模稜兩可的態度讓在場的人都嗅到了一番不尋常的味道。

“有什麼不合適的?”七公主怎麼會同意?她提高了聲音“裏面的達克列怎麼説也是我的未來丈夫,我進去看看有何不可?”

“你可以把他叫出來。”冷亦修冷冷的説道。

“你…”七公主恨恨的咬牙,不過,叫出來就叫出來,讓達克列來説,豈不是比自己説的更好?再説,今天冷亦修別想就這麼糊過去,一定要見到那女人出來,讓大家都見證他冷亦修丟大臉的時刻!

於是,她站在台階上,對着裏面喊道:“達克列,給本宮出來!”達克列在房間裏穿好了衣服,聽到公主的喊叫聲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才慢悠悠的出來,冷亦修見他來了,收回了手臂,表情厭惡的看了他一眼。

“你怎麼會在這裏的?”七公主問道。

達克列笑了笑,衝着屋裏努了努嘴“本世子無意中走到這裏,結果一個女人主動的投懷送抱,爬上本世子的牀…”

“你胡説!”七公主氣得差點跳了起來,其實心裏卻是半怒半喜“這是煙柏閣!是謙妃娘娘理佛的地方,怎麼能夠做這種事?!是誰…是誰…這麼大膽?”在西廂房的容溪眉心一跳,她突然想起在房間裏那面被遮擋起來的牆,難道…後面就是佛像一類的東西?

她不由處微眯了雙眼,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真是沒有最狠,只有更狠,怪不得她們會挑這麼一個地方,無論在什麼時代,對於信佛的人來説,侮辱佛祖是不能被容忍的事情,何況現在還是信的古代!

皇帝既然允許謙妃理佛,就代表他也是信奉的,怎麼可能會允許有人在佛前做出這種穢之事?!

而七公主第一句質問不是問為什麼自己的未來老公會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而是先上到這上面來,就説成她是成心想挑起皇帝的怒火!這後招真是一招接着一招啊。

“荒唐!”果然,皇帝的臉頓時難看了起來,未來的駙馬居然和別的女人勾搭在一起,還在自己妃子的佛堂裏做下這種事,怎麼能夠原諒!

“達克列!無論是什麼女人,你都應該記住自己的身份!”皇帝怒道:“你這樣做,叫朕如何自處?叫公主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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