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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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亦修看着達克列的神情,臉如冰,容溪扭頭拉了拉他道:“走吧。”
“這個傢伙真是讓人討厭!”冷亦修一邊走一邊低聲説道。
容溪抿嘴一笑,沒有想到冷亦修居然還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放心,他的子不會好過的。”冷亦修看着她的笑意,總
覺有些壞壞的,他手掌包住她的“你…是不是對柳玉荷做了什麼?”
“嗯?”容溪歪頭看了看他,明亮的膚,狡黠的笑意蕩在眉眼間,像一隻得手的微笑的小狐狸。
“我總覺得達克列的話和柳玉荷的反應,似乎不太搭,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吧?”冷亦修深深的看着她,為她的智慧到慶幸,又因為這次的險象環生而
覺到後怕。
“嗯,我只是給她加了一點點料。”容溪不想瞞着他,雖然不至於落下把柄,但她總覺得這件事情沒完,讓他全部知道,如果有一天這件事情再被翻出來的時候,他也可以應對,不至於沒有絲毫的準備。
冷亦修沒有再説話,只是握着她的手又緊了緊,她雖然説得雲淡風輕,但是他知道,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今天的事明顯是老七老八一起設的局,他們心準備已久,豈是能夠隨便就
得了身,動得了手腳的?
何況…冷亦修沒有忘記容溪在牆上留下的那個印記。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那些留過印記的地方。
容溪很鋭的就
覺了出來,只是沒有看向他,眼睛依舊望着天邊的雲“你看到了?”她沒有説明,但她知道,他懂。
他點了點頭,微涼的手指再次拂過她的,牽着她的手,上了馬車。
“為什麼會這樣?”與冷亦修和容溪兩個人之間的默契不同的是,七公主在暴躁如雷的對着達克列吼叫。
如果可以,她想把自己的喉嚨叫破,把心都吼出來,她披頭散髮,衣領也扯開了,出脖子上的青筋和片片的青紫痕跡,兩隻眼睛瞪得老大,眼底發紅,像一頭發了狂的母獅子。
達克列坐在椅子上,皺眉看着她,眼底是厭惡的光,真不知道當初怎麼昏了頭選擇了這麼一個女人,還把張進身上的蠱轉到了自己的身上,早知道現在她是這副德,就應該想盡辦法把蠱下到那個寧王妃的身上才是。
他看着暴怒的七公主,越看越心煩,不耐煩的問道:“你又發什麼瘋?”
“本宮在問你,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七公主看着懶坐在椅子上的他,心裏的怒火越竄越高。
“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達克列一想到今天那個柳玉荷出來之後的狼狽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那種貨,你也好意思送到爺的牀上來?”
“爺?”七公主尖笑了一聲,聲音突兀難聽,她抬手指着達克列“你跟誰稱爺?你不過是一個荒蠻之地的三貨
!還在本宮的面前大呼小叫!”她的話讓達克列的臉上怒
乍起,他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眼睛裏的怒火翻湧,嘴
繃緊如刀,如一頭惡狼,緊緊盯着她。
半晌,他臉上的怒忽然又如
水般退去,換上了一副輕蔑的笑臉,像打量什麼不入眼的東西一般,從上到下來回看了七公主幾遍,嘴角一咧,譏諷的説道:“我是來自荒蠻之地,我是個三
貨
,但那又怎麼樣?”他説着,又坐到了椅子上,身子向前傾,輕佻的説道:“可就是我麼一個三
貨
,讓你求着我上你,你説…咱們兩個到底誰更高貴?”
“你…”七公主的眼前一黑,中一痛,那股腥甜的味道又湧了上來,她這次再也壓不下去“噗…”的一聲,嘴一張,一口黑
的血噴了出來。
血在空中飄灑,如下了一場黑紅
的雨,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殘留的血
落在了她的前
衣襟上,如開敗的梅花,淒厲而蕭瑟。
窗外一道閃電把陰沉的天空照如白晝,一個響雷自天邊炸來,那些烏雲彷彿被炸翻,翻湧的速度迅速加快,飛快的翻卷而來。
“咔!”又是一聲雷,烏沉沉的雲中擠出豆大的雨滴,狠狠的砸向人間。
悶了半天的雨,終於再次狂灑而下。
“嚓!”又是一道閃電,把坐在齊王府書房書桌後的冷亦維照得忽明忽暗。
書房裏沒有點燈,一片黑暗中,那些傢俱擺設都籠在暗中,影影綽綽,如伏在暗中的怪獸,讓人心裏莫名的驚慌。
冷亦維坐在書桌後,一言不發,他眼睛注視着桌子上的某一處,卻又像哪裏都沒有看着,眼睛晶晶亮,像兩團陰冷的幽藍火光,又像伏在草叢裏等待伏擊猛獸。
書桌的另一面,站着柳玉荷。
她身上還穿着那套容溪的衣服,自從跟隨冷亦維回來以後她就被他帶進了書房,然後,坐在那裏一言不發,而她一直站在這裏。
她的腿腳已經麻了,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站過這麼長的時間,可是她,一動也不敢動,手指緊緊的絞在一起,也已經麻木,低垂着頭,眼睛不時的瞄一眼冷亦維。
而對方一言不發,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過,她知道冷亦維的子,表面温和謙遜,是出名的賢王,可是…實際上他心狠手辣,為達到目的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而且心
狹窄,有仇必報。
而今天的事情,豈止是仇恨?
忽然,冷亦維動了動,眼睛抬起來,落在她的身上,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柳玉荷渾身一抖,他的目光平靜無波,連應有的憤怒都沒有,只是那麼看着,不帶任何温度和情緒,就像是看着一個死物。
柳玉荷實在是承受不了他的這種目光,腿一軟,跪在了地上“王爺…王爺…您饒了我吧…”冷亦維還是不説話,任她哭得如梨花帶雨,他的臉依舊沒有表情,如冰凍了的石雕,一道閃電亮過,他的臉在閃電中亮如白紙,忽的一下又暗了下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冷亦維終於開口,他的聲音低而沉“怎麼會變成了你?”
“賤妾也不知道…”柳玉荷泣着,直接把自己貶成了“賤妾”
“本來是幫着寧王妃換衣服的,也進了那房間,誰知道…突然就暈過去了。”
“暈過去了?”冷亦維一聲怪笑,在這黑夜裏嘎嘎難聞,讓人害怕“你不知道那裏點了香嗎?為什麼還在裏面多加逗留?”他的聲音停了停,眸子裏閃動着兩團火“還有,你真的暈了嗎?”柳玉荷一怔,隨即向前跪爬了幾步,眼睛裏的淚滾滾而落“王爺…王爺…賤妾真的是冤枉的,我…我是真的暈了…”
“是麼?”冷亦修往前俯了俯身,語氣更加陰森冰冷“那怎麼達克列口口聲聲説你勾引他?你們兩個,到底是誰在説謊?”他最後一句陡然提高了聲調,聲音一鋭,把柳玉荷嚇得又是一抖,她縮了縮肩膀,泣了幾聲道:“我…我…您饒了賤妾吧!”
“這麼説…是真的了?”冷亦維的臉一冷,眸子如同凍了千年的冰潭,透出森然的冷氣。
“不…不!”柳玉荷哭着爬過了桌子,繞到冷亦維的膝前,抱住了他的腿“王爺,賤妾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也是受害的人啊,求王爺,饒了我吧!”
“滾!”冷亦維厭惡的抬腿踢開了她,他沒有留情,一腳蹬在她的肩膀上,她的身子立刻飛了出去,撞在後面的書架上“哐!”的一聲響,書架被震得不停的晃動,幾本高處的書掉落下來,砸在了柳玉荷的身上。
她飛出去的時候,裙襬撫上了他放在膝蓋上的手,那一瞬間的滑涼,讓他的心莫名的一驚,然後飛快的跳動了兩下。
他看着那套衣服,腦海中始終盤旋着見到容溪穿着這身衣服的時候那美如仙女的樣子,她輕步而來,一步一動,裙襬輕輕綻放如花,她身姿拔,雖不似平常女子的那般婀娜,卻有一種獨特的氣度風華,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才是最適合自己的女人!
“下來!”冷亦維看着跌倒在地的柳玉荷,聲音平而冷,如冰塊從嘴裏骨碌碌的滾出來。
“什麼?”柳玉荷的肩膀和後背被撞的地方都痛得要命,可她不敢叫,更不敢動,只能咬牙忍着,猛然聽到冷亦維命令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衣服!”冷亦維不耐煩的説道。
“…是。”柳玉荷顫抖着,強忍着身上的疼痛,手指慢慢勾住間的
帶,她的心裏慢慢的鬆了一口氣,還有一絲絲竊喜,王爺這是要幹什麼?
在這裏要了她嗎?如果這樣,是不是代表她安全了?他還願意留她在府裏,還捨不得她是不是?就算是隻留戀這副身子也是好的,時間長了,再慢慢想辦法攏回王爺的心。
她這麼想着,雪白的手指也微微的翹了起來,如葱管的手指,塗着紅的丹寇,妖嬈而嫵媚,勾
帶扣子的動作越發帶着誘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