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祝你做鬼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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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吱呀”一聲,兩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反手把門關好,又往裏走了幾步恭敬的站下,施了禮説道:“回頭領,卑職按照您的吩咐,查到燕頭領果然和人私下裏悄悄接觸,並轉道改了行程。”習軍師的心都快從腔子裏跳出來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新頭領的動作如此之快,居然讓人跟蹤了燕頭領!而且,這些人所説的燕頭領和人私下悄悄接觸,這是什麼意思?
彷彿有無數的聲音從他的耳中灌了進去,轟轟隆隆的,他的呼都有些加快,意識裏只剩下那一個念頭,燕頭領是…叛徒?
這怎麼可能?
“習先生,”容溪的聲音像是一把利刃,劈開那些不斷轟鳴的聲音直入他的耳中“你怎麼看?”習軍師
了一口唾沫,努力讓自己的心神穩定了一些,他不敢抬頭,後背上的冷汗濕了又幹,幹了又濕“屬下…屬下…”
“燕頭領轉往什麼方向去了?又是和什麼人接觸的?”容溪卻已經調開了話頭,不再等着他的回答。
習軍師抿了抿嘴,袖子裏的手指用力的握了握,微微閉了閉眼睛,這到底是怎麼了?昨天這個時辰自己還和燕頭領在這間書房裏商量着今天新頭領到了,要如何給他一個下馬威,要如何讓他學會這裏的規矩,而自己心中想的還有一層,就是如何能夠讓自己的地位更穩固一些。
而此刻,還沒有一天的功夫,自己站在這裏冷汗淋漓,不知所措,更別説穩固地位更進一層,甚至連本職都有可能不保,而燕頭領…居然成了叛徒?他突然覺眼前有些發黑。
“他往南邊去了,和他接觸的人…”前來報信的人,頓了頓,然後肯定的説道:“是容家的人。”習軍師的心都跟着晃了晃,南邊…豈不是容府的方向?接觸的還是容家的人,難道這是真的?
這位新頭領上來就如此的強硬,還敢對燕頭領對刀子,當眾催促他回京覆命,甚至連接都省了,難道説早就知道他有叛逆之心?還是説…這些都是王爺的意思?
他不倒
了一口涼氣。
“習先生,想好了嗎?本頭領在等着你的意見。”容溪的聲音再次傳來,他慌忙抬起頭,對上容溪的眸子,那一霎那如同看到一朵星火轟然而過,他又垂下頭去,努力平復着自己的呼“回頭領,卑職以為,背叛王爺者,可誅之。”
“噢?”容溪的聲音裏似笑非笑,窗外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有一種近乎透明的質,眸光閃動,令人不敢直視“如此,就請習先生代筆,給王爺去書信一封情況吧。”習軍師霍然再次抬起頭來,書桌後面的少年笑意微微,她的目光似來自遙遠的星河,光華烈烈,璀璨生輝,此刻,正看着他。
習軍師覺眼前的黑暗迅速的退去,一片光明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心中一陣的歡喜,由自己代筆?這是什麼意思?是説…自己要吧排除嫌疑了嗎?不會因為和燕頭領的關係過密而受到什麼牽連?
他看着容溪那張帶着微笑的紅,生怕她在反悔,急忙上前一步,表情誠懇的説道:“是,卑職願意效勞,一定具實寫明!”
“好。”容溪抬手一指眼前的紙筆“請吧。”習軍師快步走過去,那幾頁薄薄的紙就像是自己的救命符,他忽然覺得這是自己寫過的最重要的文書,一定要好好的寫,把命都押在這上面了。
容溪揮了揮手,來報信的兩個人退了出去,又看了身邊的冷十六一眼,對方立刻會意,轉身抿着嘴也退了出去。
這些人,最後一個都不能留。
習軍師眼睛緊緊盯着那空白的紙,手指用力的握着筆,以往也沒有覺得這筆如此沉重,今天卻覺得拿着有些手痠,額頭上的冷汗就沒有停過,他用袖子抹了抹,睫上也沾了一些汗,有些微微的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兩頁紙上終於寫滿了黑的小字,他小心翼翼的再次看了一遍,確認無誤才
給了容溪。
容溪看着放在面前兩頁薄薄紙,輕聲説道:“習先生寫的一手好字。”習軍師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着手指沒有説話,容溪簡單的看了看他寫的那些,無非就是説新來的頭領多麼英明神武,燕頭領多麼卑鄙無恥,居然和容家人勾結成了叛徒,等等。
容溪在心中一聲輕笑,很好,想來這位習先生給齊王冷亦維寫過很多次信了,齊五對他的笑跡是十分悉的,自然不會懷疑,如此對於燕頭領在半路上消失的情況也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延續了。
燕頭領,祝你做鬼愉快。
劉五在容家做護院做得卻不甚愉快,一進府中就先被人帶着去沐浴洗澡,設備簡陋,只是一個人一隻澡盆,連個桶都沒有,一條汗巾,也沒有澡豆之類的東西。
劉五看着眼前這些東西撇了撇嘴,不是説容家是大户嗎?怎麼對待下人卻是這樣的?自己在寧王府的時候也是護衞,那待遇…嘖嘖,簡直就不能相提並論啊。
他含着恨意洗了澡,外面又有人高聲叫着集合,快步走出來之後,卻不見胡總管,只是一個同樣短衣襟緊身打扮的人站在院中,旁邊還跟着兩個人,其中一個面帶笑容的説道:“畢頭,這就是新招來的那三個人了。”
“嗯。”畢頭兒用鼻子哼了一聲,上下打量着劉五等三個人,那眼神就跟看牲口沒有什麼兩樣“身板還算湊合,都練過嗎?”另外兩個人小聲的説練過簡單的,劉五了
鼻子也跟着含糊的答應了一聲。
“一個個沒神的貨,”畢頭對這些人的聲音不是很滿意,冷冷的説了一聲“既然如此,你就教他們一些基本功吧,基本功要練得紮實才能有用,這個練好了,我再來教也不晚。”
“是,是。”他身邊的一個人笑着回答道。
畢頭帶着另一個人走了,剩下的那人立刻來了神,彎着的
也
了起來,清了清嗓子説道:“你們三個給我聽着,我姓李,人稱兔子李三,這幾天之內你們三個就跟着我練基本功。”
“噗…”劉五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兔子李三?這叫個什麼綽號?難道是因為…他是喜歡男人的?唉呀,這樣的話可真是糟了,自己長得這麼玉樹臨風的,萬一被他看上了怎麼辦?
“你笑什麼?”李三走到劉五的近前打量着他問道。
“回兔爺,我沒有笑,我只是…鼻子有些不舒服,有點癢。”劉五向後退了一步説道。
他的一句“兔爺”讓其它的兩個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李三立刻就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伸出手指點着劉五的膛“亂叫什麼?叫李爺,李爺!明白了嗎?”
“是。”劉五被他戳得不舒服,心裏恨恨的想,就憑你也配叫爺?我要用上一分真力,你的手指頭非斷了不可,還叫什麼兔子…
“別人叫我兔子李三,”李三清了清嗓子,覺得很有必要和這新來的三個菜鳥説清楚“是因為我打起拳腳來速度很快,用起腿來就和兔子一樣,懂了嗎?”
“懂了!”劉五昂頭喝了一聲,其它的兩個人只是點了點頭,他這一聲跟驚雷一樣,炸了別人一跳。
“行了,行了,”李三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心想不知道胡總管從哪招來這麼個二百五“你們都報一下自己的名字。”
“孫單!”
“王送!”
“劉五!”
“好,現在,我來教你們扎馬步。”李三説着,一邊指揮着三個人分開站好,然後站在三個人面前紮了一個馬步。
劉五看着他扎的馬步,又有一種想笑的衝動,股撅得那麼高,是在耕地嗎?
李三見三個人都紮好,又從間拿出一疊紙來説道:“下面,趁着你們扎馬步的功夫,我來給你們讀一下這個府中的各種規矩,還有身為護院的職責,不該去的地方不要去,不該問的不要問。”
“是!”三個人異口同聲的説道。
劉五一邊扎着不痛不癢的馬步,一邊瞄着那又臭又長的紙條,一個小小的商户,哪裏來的這麼多的規矩?真是他孃的小題大作!咱寧王府也沒有見有這麼多的規矩!
他看了看天上的太陽,這一天天的真是漫長啊,也不知道王妃和十六那傢伙在那邊怎麼樣了,王妃讓自己混進容府來到底是何用意?什麼會讓十六來和自己接頭呢?一共就有半月的時間,真是緊迫啊…那些長長的各種規矩讓劉五有些昏昏睡,好容易唸完了,又聽那李三説道:“好,收回!下一步,練習原地彈跳!”劉五剛剛吐出的一口氣又
了回去,尼瑪…他恨恨的差點罵出來,原地彈跳?!你真的以為你是兔子啊?還是以為你十五爺是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