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撕裂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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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溪見冷亦修如此反應,心中暗叫不好,她急忙上前一步,拉住冷亦修的手臂,輕聲説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不是他的意思。”冷亦修扭頭看着容溪,她的眼睛光芒閃爍,緊緊的盯着自己,那眼底分明是擔憂與焦灼,他心中湧起無數的憐惜和內疚。

他知道容溪懂了自己的心中所想,一聽到胡嬤嬤説她是由皇帝派來的,那一瞬間他以為對容溪下手是皇帝的意思,現在被容溪一説,又仔細一想,也的確不太有這種可能。

即便是將來有這麼一天,皇帝真的忌憚自己到了如此的地步,也會悄無聲息的動手,而不是這樣堂而皇之的讓胡嬤嬤前來,誰都知道胡嬤嬤是在他身邊得力的嬤嬤。

冷亦修對容溪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她放心,這才轉頭又對胡嬤嬤説道:“説,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奴…老奴…”胡嬤嬤卻怎麼也不肯再説,只是冷汗淋漓,任由着濕了額角的發,灰白的頭髮貼在腮邊,像是一乾枯的樹枝,隨着肌的抖動輕輕的顫抖。

“你可是有什麼短處被人握在手裏?”容溪突然開口問道。

胡嬤嬤依舊垂着頭,嘴裏喃喃的,卻不知道在説些什麼,她的手指緊緊的摳着地面,指甲都因此而變得發白。

“錢財?”容溪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家人?”胡嬤嬤猛然一震,抬頭飛快的看了容溪一眼,又迅速的低下頭去,這一次低的更低,額前幾乎挨着地,額頭上的汗水輕輕滴落,快速的滲入她額下的土地。

院裏燈火通明,胡嬤嬤身下是濃黑的影子,如一團團隱在暗中不可告人的秘事,緊緊藏在其中,深而濃,讓人莫名的心驚。

陳會軒的臉發白,他驚恐的瞪着在場的人,聽着胡嬤嬤説她是被皇帝派來,他突然覺到,今天的事情大了,不是平時自己隨便調戲一個女子那麼簡單,更不是隨便出點兒錢就可以打發得了的,秋風刮過,他出了好幾身冷汗的身體忍不住打了幾個哆嗦。

容溪慢慢向前一步,她的目光平靜而沉冷,看着胡嬤嬤的頭頂説道:“不管你是因為什麼苦衷而選擇這樣做,我想你的心裏應該明白,今天,你是逃不掉了,且不説王爺不會放過你,就算是鬧到皇帝那兒去,他也不會放過你,甚至…他會更決絕,因為,他一定要先撇清他自己。”容溪的話説得直接乾脆,在陳會軒和胡嬤嬤聽來,卻是巨大的衝擊,即使他們的心裏明白,也不敢如此説出口。

容溪發現,胡嬤嬤慢慢停止了顫抖,很顯然,她聽進去了,於是,容溪繼續説道:“如果你現在如實説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那麼,,你的家人也許還會有一線生機,否則的話,你以為,依你現在的處理,你的家人…被人握在手中,還有活路嗎?”胡嬤嬤猛然抬起頭來,臉上淚水縱橫,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她猶豫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決心,往前跪爬了兩步,聲音顫抖道:“王妃…王妃…老奴知錯了,老奴知錯,您…請救救老奴的家人吧,老奴願意如實待,如實待啊…”她的一邊説着,一邊伸出手緊緊的抓住了容溪的衣衫袍下襬,月白的錦緞絲綢映着關節大的手指,越發的觸目驚心。

冷亦修抿着嘴,不動聲的拉着容溪往後退了幾步,掙開胡嬤嬤的手指。

胡嬤嬤昂着頭,巴巴的眼睛望着容溪,等待着容溪答應她的要求。

容溪卻只是看着她,目光純淨清冷,像美麗雪山頂上的積雪,寒光四,讓人忍不住身體覺寒冷。

“你好像沒有認清形勢,你--沒有資格和本王妃談條件,”容溪淡淡的挑了挑“無論你説與不説,你的結局已然註定,至於你的家人,將取決於本王妃與王爺的心思,看看你是否值得我們這樣去做。”胡嬤嬤緊繃的身子一軟,她頹然的坐在地上,眼淚又唰唰的了下來“是,王妃説得對,老奴是糊塗了…可是,老奴是真的捨不得兒子啊…”她的聲音淒厲,在這黑中分外的冷厲嚇人“老奴…的兒子生好賭,此次被人設了圈套,目的就是引着老奴聽他們的話,老奴也是萬分無奈才決定而走險。”

“東西呢?東西是誰給你的?”容溪眯着眼睛,那些東西,那些絕妙一環環相扣的計策,可不是這樣一個在深宮中只懂得伺候君王,鬥心思的老嬤嬤能夠想得出來的。

胡嬤嬤收了收肩膀,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説道:“那東西…是…是…”

“齊王?”容溪緊追着問道。

“不…不…”胡嬤嬤慌亂的抬起頭來,擺了擺手。

“是七公主。”冷亦修慢慢開口,語氣卻沉冷如冰,殺氣騰騰。

“她?”容溪微微一詫,經冷亦修這樣一説,她突然想起早上去送冷亦修打獵的時候,覺到投在自己身上的那兩道沒有善意的目光,當時自己還在奇怪,明明覺到了有人看着自己,那目光如鋒芒在背,怎麼一轉眼的功夫便不見了?

竟然是她?!

容溪盯着胡嬤嬤,見她微微的低下頭去,聳着肩膀輕輕的點了點頭,這便是認了,容溪冷聲一笑“還真是陰魂不散,看來我還是太手軟了。”

“她怎麼會來這裏?”冷亦修握了握容溪的手,問胡嬤嬤。

胡嬤嬤搖了搖頭“老奴也不知,當時公主找上老奴,剛開始只説看在小時候當過她母的情份上,可是老奴覺得這事非同小可,不好要丟掉命的,怎麼説也不肯,後來公主才…才…”

“哼,”容溪冷聲一哼,一雙眉目間頓生無限威嚴之氣“為了對付你我,她還真是想盡了辦法。”冷亦修的臉在燈光中有些發白,如冬裏被暖陽照上的雪,散發出人的冷意,他的手指一點一點的捏緊,小几的一個角在他的手指無聲的粉碎成末。

那粉末兒隨着風飄散,了陳會軒的眼睛,他嚇得連心跳都快要停止,張大着嘴差一點要嗆出淚來,只是又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只有拼命的痛苦忍住。

“公主給了老奴這樣東西,老奴也再三跟她確認,不會對王妃的身子造成傷害,這才小心的接下,”胡嬤嬤的淚水鼻涕成一團一團,她的眼底出一絲希冀的光,希望能在絕境中走出一條柳暗花明的來“王妃!王妃!請看在老奴的這份心意上,饒老奴一命啊…”

“心意?”容溪輕聲一笑,那笑聲冷而涼,她的紅嬌豔如花,豔得如同在雨後風中細細搖曳的花瓣,讓人心驚莫名。

“你可知道,這東西雖然不至於要了本王妃的命,但是你們安排了這麼一個男人,如果本王妃所料不錯的話,一旦藥發作,本王妃神智不清之時,這男人便華麗登場,到時候,還會有一大批的觀眾不小心、假裝路過而碰巧看到這一幕,那麼,本王妃的名聲也就徹底毀了。”容溪一字一字的平靜敍述,彷彿不是在説和她有關的事情,只是字字讓人驚心,透過平靜的夜,彷彿那一切的喧囂撲面而來,被藥了心智的嬌豔女子,傳聞中最為風的花花公子,會是怎麼樣的一個香豔卻又殘忍的情節?

冷亦修心底的怒氣如海嘯,一的衝擊着他的神經,那些往事一幕一幕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容溪在他的身邊一路的艱辛一路的拼搏對抗,終究還是被那些人算計,哪一次的一點小小的疏忽都有可能是致命的錯誤,都有可能把容溪從他的身邊奪走,讓他的生活陷入地獄,永遠不得翻身。

胡嬤嬤一直在深宮,她什麼事沒有見過?這些毀人名節,女子髒了名聲的悲慘下場她早已經見怪不怪,她自然也明白,這事情如果成了,那容溪、寧王府將會面臨着什麼樣的風波,甚至連容將軍府都無法倖免。

想到這裏,她那些求饒的話,就再也説不出來。

容溪看着她的樣子,微微挑起,無聲的笑了笑,那笑容悲涼中卻透出狠辣,她的眸光深處光芒跳動,如一點一點或明或暗的燈火。

冷亦修握着她的手,覺到她的手心微涼,心中更是大痛,他扭過頭看着她,把心底的那些話都融進眼神中,他知道容溪能夠看得懂。

容溪對着他微微笑了笑,與剛才不同的是,那笑意温婉,燦然若花,冷亦修心裏的疼痛混雜着酸澀一點一點的瀰漫開來,滋潤着他剛才因為暴怒而冷痛的身體,他覺得此刻無以為報,只能用力的再次握了握容溪的手。

陳會軒縮在角落裏,聽着這一場場驚心的對話,他忽然覺得,自己被捲進了一個巨大的深黑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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