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給你兩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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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溪卻漫不經心的笑了起來,眼睛在七公主的身上瞟了瞟,氣死人不償命的説道:“唔,真是白問了,七公主看起來明明不太好。”七公主眼中陰火閃動,拼命壓住身體要發抖的**“你來幹什麼?”容溪看着她怒火翻湧的眼睛,看她被憤怒得猙獰的臉“當然是來給七公主報個平安。讓你知道,我們平安無事,好讓公主放心。”七公主狠狠的撥了撥擋在眼前的發,那乾澀的觸讓她的心也跟着像這髮絲澀暗無光“哼,算你們命大,又逃過一次。”她頓了頓,嘴角突然泛起一絲陰冷的笑意,讓人心底發“三皇兄,你好福氣啊…居然能娶到這樣聰明的老婆,你是什麼時候被她降服的?不是説心心念唸的都是容秋嗎?看來,你的真心情意,也不過如此吧…轉眼就愛上了這個女人。”冷亦修誤會容秋是容溪,為此冷落了容溪許久,這件事情是他心中最大的愧疚,也是平時不願意觸及的一個傷痛,他聽到七公主突然提起這件事情,心中猛然一震,努力的壓制住想要即刻扭頭去看容溪的衝動,他知道,此時慌亂的去看容溪,才是真正中了七公主的圈套。

“唔,七公主還記得這件事情,真是難得,”容溪慢悠悠的開口,絲毫沒有因為七公主的話而有所惱怒“您真是有心了,自己的破事一大堆,又是苗疆世子又是誤中蠱毒的,還有閒空記着我們的事,真是難得,難得,我們夫婦不盡。”容溪口中説着“”臉上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她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那條微微翹起的弧,像是一個巨大的嘲諷。

七公主聽到她説的什麼苗疆世子,什麼誤中蠱毒,特別是強調了“誤”這個字,她一怔之下,險些氣得吐血,心中情緒波動,她隱隱的覺到,那種難受的覺似乎又重新襲擊而來了。

那種覺像是有無數只小蟲子在體內咬着每一寸骨血肌,麻痛摻雜在一起,讓她住的想要吶喊想要忍不住的顫抖,七公主心中清楚,接下來就是那種冷意,每個孔裏都滲出冰水來的冷意,讓人情不自的渾身顫抖,咬緊牙關,冷汗淋漓,所有以前不曾想象到的那種痛苦,都像是惡夢一樣狠狠的纏繞着她。

比那種蠱毒之慾更勝一籌。

這也是她近來才體會到的,她曾經以為,自己真是好運,遇到了雲山散了,治好了自己體內的蠱毒,不用再承受那種痛苦,更不用再一次次的面對羞辱和別人背後的異樣目光,終於可以恢復她堂堂一國公主的榮光。

然而,這一切的美好是如此的短暫,更大的痛楚在某一突然襲來,讓她剛剛燃起來的驕傲和喜悦都隨之灰飛煙滅。

她私底下問了幾個太醫,都説不出什麼,也不知道是否那蠱的餘毒,她幾近絕望,只能把僅存的一線希望寄託在雲山散人留下的那張藥方上,她加大了藥量,然後欣喜的發現,有效。

然而,一而再,再而三,她唯一應對的方法只是加大藥量,再加,再加。

就算是不通醫理她也知道,這樣無限的加大藥量,就算不被蠱毒折騰死,也要被藥毒死。

可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而現在,自己痛恨的兩個人就站在眼前,而體內的那種難受的覺卻慢慢湧動,如即使復甦的怪獸,在體內低低的吼叫,她不想在仇人面前展出難受時頭髮散亂,忍不住嘶吼,甚至…有可能控制不住眼淚、體的醜陋形象,她的手緊緊抓着牀沿,深深的了幾口氣,眼睛瞪着容溪和冷亦修道:“出去!”

“咦?公主這是怎麼了?”容溪表情疑惑的問道“可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們幫你喧太醫?”

“出去!”七公主的手指摳着牀上的錦被,嘶嘶的錦被刮破的聲音傳來。

“七公主可以覺到有些難受?”容溪站起身來,卻並沒有向外走,反而往七公主的身邊走了兩步。

“別過來!”七公主一見,立刻伸手指着她“快點滾!別再過來!”容溪微微歪頭,觀察着她的臉,慢慢的一字一句道:“是不是體內覺又麻又痛,繼而發冷,鼻涕眼淚控制不住的留,想要發瘋?”

“你…”七公主霍然抬頭,眼睛瞪得溜圓,眼角幾乎要瞪裂,她呼哧着着氣,臉上是難以置位的表情“你…你…”

“我什麼?”容溪笑眯眯的説道:“我怎麼會知道?我當然知道啦,我和雲山散人是好友。”

“…胡説!”七公主的手指如爪,狠狠的抓着那張薄薄的錦被,光滑的布面被抓得痕跡斑斑,上面的栩栩如生的花朵如同被暴雨狠狠的擊打,七零八落。

“我怎麼會胡説?”容溪回頭看着冷亦修“不信,你問我家王爺。”冷亦修並不想與七公主廢話,但是,他卻明白,對於打擊七公主這種極其驕傲的人,最好的方法是把她的自信、尊嚴狠狠的撕下來,讓她失去那份無上榮光。

於是,他上前幾步,卻始終不願意靠近七公主,只是冷冷的説道:“不錯,本王也多次見過雲山散人。”容溪微微抿嘴笑了笑,冷十五那個傢伙,如果知道冷亦修這麼説,一定會笑得咧着大嘴不過氣來吧?

“…原來如此!”七公主這次也信了,她也瞬間明白,這一切不過就是一個布了很久的局,把自己從蠱毒中解救出來,卻被推入了另一個更痛苦的深淵。

“不如此,如何能夠解除公主身上的蠱毒?”容溪挑,絲毫不畏懼七公主那惡狼一般的眼神。

“這麼説…本公主還要謝謝你們了?

混蛋!”七公主咬牙切齒,牙齒一捱到一起,她又忍不住的想要發起抖來。

“你當然要好好的謝我們,”容溪點了點頭,認真的説道:“因為我們不但解除了你體內的蠱毒,還給你送上了你的夫君…噢,是仇人…好像也不太對,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呢?本王妃可不清楚了。”七公主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容溪,猛然抬手,手指如利爪抓向容溪,冷亦修一直都在提防着她,見她抬手,飛快的閃身擋在容溪的身邊,抬起一腳踢在七公主的肩膀上,七公主被摔進了大牀裏,牀幔隨即掉落,如落了一天的殘雪。

七公主猛烈的咳嗽了幾聲,又烈的着氣,雙手勉強半支着身子“你…你們…原來都是你們…”她很想尖叫,很想大罵,卻沒有一絲力氣,身體裏湧動的難受如一波一比一波洶湧,她眼前的人影的輪廓也開始模糊,她勉強撐着眼皮,把幾乎要溢出來的淚回去。

她覺得自己真是可笑,曾經在那些深夜設計出一個又一個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局,把那些仇恨的人一個一個的圈進去,想讓他們掉入裏面,永遠不得翻身,可是,到頭來,卻發現原來自己在別人畫好的圈裏自説自話,洋洋自得,而那些自己以為圓滿的局,不過是一個如同跳樑小醜一樣的伎倆。

看着她狼狽的樣子,容溪的心裏卻沒有痛快的覺,儘管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暗害自己,而且手段極其的卑劣,但是,她畢竟和冷亦修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是的,冷亦修恨她,但是,恨是一回事,真的要她死,是另外一回事。

容溪扭過頭去,看向冷亦修,她的目光清涼,如裏那破冰而出的清泉,照入人的心底,冷亦修明白那眼光的意思,他望了望那個縮在牀上,用牀幔擋住自己的女人,她所做的那些事情,一件件都在他的心底浮現,眼中是那些陰暗的過往。

但…真的要她死嗎?死在自己的面前?

容溪把冷亦修眼中的那一抹猶豫看得清清楚楚,她在心底嘆了一口氣,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只是,就這麼放了七公主也不是可能,不能總讓她一次次的反撲,被惡狗纏上,總是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

她深了一口氣,空氣中濃烈的藥味讓她下定了決心,她清晰的問道:“給你兩條路,第一,從此以後不要與我們為敵,安靜的在深宮過你的子,第二,死。”她聲音堅定,像冬裏湖面凍得堅厚的冰,七公主微微怔了一下,她明白,容溪説的第一個條件,就代表她還有生路,她還能活!

只是…容溪説得輕巧,只要安靜的在深宮過子,深宮就是一潭死水,讓人窒息的牢籠。

可是,生存的**還是佔了上風,她只是猶豫了一下,便在牙齒碰撞間溢出一個字:“好。”聽上去並沒有回答容溪的問題,但是容溪和冷亦修卻瞬間懂了她的選擇,容溪挑笑了笑,果然是怕死的,不過是外強中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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