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宮中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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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微微,雲飄淡淡,冷亦修攬了容溪在懷中,語聲輕輕,述説着一段往事。

“那年八月中秋,父皇在宮中設宴,把在京的官員都宣入宮來共同吃席賞月,官員的夫人和嫡出的小姐也可以入宮來,由韋貴妃在後宮招待,而慕容詩便是其中之一。”容溪微合着眼睛,鼻尖是他身上特有的清冽香氣,他的膛微微震動,聲音娓娓道來。

“那天很熱鬧,氣氛也不錯,聽説後宮的小姐們都爭相表現,對了,我記得那一次,你好像生病了,沒有能來…”冷亦修提到這事兒,容溪才意識到,噢,對了,之前的“容溪”也是容溪的嫡出小姐,按身份應該是有資格去參加的,只不過,恐怕當時由於她的個軟弱,而容秋和二夫人又都詐強勢,自然會把這個機會留給容秋,所以“容溪”得病,也是情理之中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啊…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容溪聲音含糊的説道:“那種場合嘛。。我也不太喜歡,所以有點小病,就順勢沒去。”

“嗯,當時比歌詞詩賦,比筆墨書法,比書畫丹青,等等,”冷亦修説着,嘴角泛起一絲略帶了譏誚的笑意,其實那些東西,又能比出什麼來呢?哪裏比得上此刻自己懷中的人,温暖而真實。

“後來呢?”容溪直覺到一定有什麼彩的事情發生,三個女人一台戲,這都一羣了,而且是各懷了心思的,哪裏有不彩的道理?

“後來?”冷亦修沉了片刻,下巴摩挲着她的頭頂,思緒似乎飄得很遠“其實這其中的細節我也不太清楚,畢竟這是後宮之中的事,這些還是後來聽韋貴妃宮中的人説起,這其中那些貴婦小姐的明爭暗鬥自然是不必説的,好像…是誰打翻了一壺玉梨白,酒潑到了慕容詩的身上,然後,韋貴妃便讓人帶慕容詩去了她宮殿附近的姣梨小院去換衣服,在那院中出來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就遇到了冷亦維,然後…就聽説由父皇賜婚,兩個人便結為夫婦。”

“噢?”容溪眉梢一挑,抬起頭來看着冷亦修“竟然有這種事?”

“不錯,”冷亦修點了點頭,看着容溪那晶晶亮的眼睛,他不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我在想…或許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裏,”容溪的目光轉向齊王府,夜籠罩下的王府燈火飄搖,遠遠的望去如同在空中點綴的碎鑽,房屋的屋脊起伏,哪間房屋下的哪個人又懷着怎樣的心事?

在這樣黑而長的沉夜中,獨自輾轉,為將來的自己而煩憂?

這一夜終於過去,容溪清晨剛睜開眼,就看到孝兒快步過來,和往常一樣,伺候她起身洗漱,但容溪還是覺到了她的不同。

她的眉梢眼角盡是笑意,嘴雖然緊緊的抿着,但是仍舊透出喜悦來,她假裝不知,穿好了衣服之後,坐在梳妝枱前,孝兒手裏拿着一支通透水潤的玉釵,問道:“小姐,這支釵怎麼樣?”

“嗯…”容溪看着銅鏡中的孝兒,漫不經心的問道:“這支釵上刻的是什麼?”孝兒手指往前,在容溪的髮間比劃了比劃“這正是花含笑啊,您看,這花雕得多緻。”

“嗯,我看你臉上的笑出來的花比這花更緻。”容溪説道。

孝兒微微怔了怔,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説道:“小姐,您的眼光真是…奴婢本來想着等您吃了早膳再告訴您的,哪成想…被您瞧出來了。”

“出了什麼事?”容溪接過那釵子戴在髮間,果然效果非凡。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孝兒吐了吐舌頭,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容溪梳妝完畢,起身隨着孝兒出了房間,慢慢走到廊下,只見院中站着的冷十六平時石刻一般的臉上此刻也是隱忍着笑意,看到她出來,急忙施了個禮道:“王妃。”容溪點了點頭,看着冷十六和孝兒古怪的笑意,冷十六又道:“王妃,剛才門上來報,説是有一位小姐來訪,非要見您。”

“噢?”容溪心中暗道,莫非是容冰謹來了?這丫頭來得好早啊“人呢?在哪裏?”

“剛才您還沒有起,屬下不敢私自做主,讓她先在外面等候,”冷十六回道。

“那好,讓她進來吧。”容溪道。

冷十六剛要轉身去,孝兒上前道:“我去吧,人家是一個姑娘家,你別再嚇到人家。”孝兒説完,轉身離去,冷十六的臉上微微一僵,嘴抿了抿,強壓下那股笑意,容溪把兩個人奇怪的神看在眼中,卻沒有動聲

很快,孝兒走在前面,身後跟着一個女子慢步前來,那女子像是有幾分害羞的樣子,垂着頭,看不清眉目,只是她的身材高挑,穿着水青的衣裙,那裙子微微有點短,隱約出同的繡花鞋子。

她走路的速度並不快,整個人有幾分微微的僵硬之,像是害羞到極致,連步子都不太會邁了。

冷十五的嘴角又,微微的側過頭去,孝兒的一雙眼睛眨動,裏面的波紋都帶着笑意。

眼前的女子,顯然不是容冰謹,容溪打量着她,眉梢輕輕的一挑,嘴角飛快的浮現一抹笑意。

容溪慢慢的坐在廊下的椅子上,秋季天高氣,天空顯得格外的藍,陽光折而過,如同一塊藍汪汪的寶石,白雲朵朵,如絲如棉,看得人的心都跟着軟了軟。

孝兒帶着那女子在廊下幾米外站下,施了個禮道:“王妃,人帶到了。”

“嗯,”容溪點了點頭,孝兒回到容溪身後,笑的看着院中的一切。

院中的人,包括那個女子在內,都支楞着耳朵,等待着容溪開口問話。

容溪卻沉默不語,她端起小丫環拿過來的牛茶,杯蓋輕輕的划着,帶出輕微的瓷器碰撞之聲,風聲劃過樹梢,地上的光影搖搖,此刻安靜一片。

容溪輕輕的抿了一口茶,目光掃過來,如雨雲後的閃電,晶亮直人心,她看着站在那裏的女子,突然開口道:“玩夠了沒有?”一句話,打破了幾個人心中的期待,孝兒吐了吐舌頭,衝着那女子遞了個眼

“呃…”那女子上前一步“屬下見過王妃。”

“你這身穿扮還不錯,”容溪看着女裝的冷十五“只是姿態上還欠缺一些,等下容家小姐來了,你要好好和她學一學大家閨秀的禮儀才是。”

“…”冷十五正要開口些什麼,容溪又説道:“你這樣聰明,兩之內,務必學出一個樣子來,到時候再來到本王妃的面前走上一趟,本王妃認不出來再説。”

“…”眾人。

留下幾個人面面相覷,在那裏呆愣不説,容溪站起身進入房間吃早膳,無人看到她臉上浮現的那一絲笑意,這幾個傢伙,還真是差點把她給矇住,若不是過早的出那古怪的笑意讓她認定了這其中必有貓膩,她也不會發覺的那麼早,阿矩的易容功夫果然厲害啊。

身後的幾個人嘀咕互相埋怨“都怪你,都説了好好的和王妃説,非要我成這副鬼樣子!”

“什麼鬼樣子?哈,讓你扮成女裝可是王妃説的,你居然敢這麼説!”

“你!故意屈解我的意思!”

“我什麼時候屈解了,是誰昨天一直嘟囔,説寧可死也不願意扮女人的!”

“反正不是我!”

“你還笑,這裏面有你的一半兒,肯定是你在王妃那裏出馬腳了,否則的話怎麼會這麼快!”

“關我什麼事?明明是你們自己表演差,還怪到我的頭上?”

“行啦,行啦,你們兩個別起哄了,反正吃虧受罪的是我!”

“這不過是個任務,你哪裏就吃虧受罪啦?”

“就是!”

“你們兩個説得倒是輕鬆,不如你來試試?”

“哼…知道王妃為什麼讓你來嗎?肯定是覺得你平時像個女人!”

“你説誰像女人?你再説一遍!”

“就説,再説十次也是!”三個人正吵得熱鬧,一個小丫環面帶着笑意走到廊下,聲音清脆,字字清晰説道:“王妃有令,若是你們三個人再吵下去,學習禮儀之事,就人人有份。”院子裏的三個人立刻噤了聲,除了風聲,連個人聲兒都聽不到了。

容溪撫了撫額頭,總算是能夠安靜的吃飯了,冷十五和冷十六簡直就是兩個快樂的逗比,閒得沒事兒就愛鬥鬥嘴,也不知道他們兩個究竟是怎麼被冷亦修選中,當初是怎麼看出他們有做暗衞這種枯燥無味的工作的潛質的?

如果冷十五和冷十六知道此時容溪的心中所想,一定會跳腳大叫,王妃!我們是因為跟了你之後,才格“扭曲”變成這樣的好嗎!

不過,容溪永遠知道這兩個人的軟肋在哪裏,輕飄飄的一句話,總是讓他們灰溜溜的去執行,而且任務完成的相當出,這也讓容溪相當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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