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張網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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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溪看着眼前的這碗粥,顏白,米已經熬得軟燦,裏面還有切成細絲的雞
和火腿,還有一點點綠
的青菜,清香撲鼻,卻不失營養,她深
了一口氣,嚐了一口,滿足的點了點頭。
“對了,那兩個嬤嬤還在柴房裏?”吃着飯,容溪想起那兩個嬤嬤來。
“是。”孝兒一提起這兩個人就嘟起了嘴。
冷亦修的臉也沉了下來,他從來沒有過問容溪打算如何處理這兩個人,在他的心裏,這種奴才即刻杖殺了也不為過。
但是他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後宅的事情應該給容溪來處理,前兩天聽魏嬤嬤説起容溪帶走桃紅和馬嬤嬤的事,話語間似乎隱約對容溪有些看法。
當時,他不過冷冷一笑,淡淡的説了一句:“這王府當家的主母是容溪,她如何處理是她的事,其餘人等,只需要把容溪伺候好了就行。”魏嬤嬤的臉白了白,卻始終説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這當家的主母應該是王妃,沒有錯,可…這王妃不是一直不得王爺的歡心麼?怎麼突然間…
“讓人留意一下,也許今天晚上會有事情發生也説不定。”容溪又下一口粥,對冷亦修説道。
他隨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會意的點了點頭“好,我會的。”冷亦修吃過了飯又和容溪説了會兒話,便起身走了,容溪閒得無聊,託着腮看着院中的荷花,腦子裏想起昨天在藥店裏的情形。
她的腦子轉了轉,自己平時閒着也是閒着,為什麼不找點事情來做呢?一來賺點錢來花,二來可以收集更多的情報。
雖然説王府有的是錢,她也從來沒有為錢過心,但那錢畢竟不是她的,受過現代思想教育的容溪,當然明白有了經濟地位才能擁有更多的權利,這是古今一理,無論是對女人還是對男人。
做藥店?對自己來説是輕車路的,各種物藥藥理都比較
悉,平時研製什麼毒藥的,也更方便一些,總比現在偷偷摸摸的強。
可是,做藥店需要涉及到很多事情,比如貨源、進貨渠道、如何銷售等等,自己初來這裏,很多事情都不太悉,而以前的容溪是大家閨秀,記憶中也沒有這些東西,要想做也不是不可能,但得需要冷亦修的幫助了。
她咬着嘴,想着到底要不要他幫助呢?她有些猶豫不定。
冷亦修坐在暗室的唯一一把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已經傷痕便身,看不出原來面目的人。
暗室裏燭火飄搖,他的身邊站着一位儒雅的先生,白袍長鬚,一雙眼睛微微眯起,正是白遠莫。
他一直都是冷亦修的人,只是外人不知道罷了,對於冷亦修的事,他也一直是充當軍師的角,而這次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他唯一不知道的是,容溪的身份以及七公主看上的青年才俊竟然是重疊的。
所以,一開始他對於冷亦修費力救下那位七公主看中的少爺到有些不解,能打入到身邊不是更好麼?可以有個內應,而且這少年並不像…之前的那位那樣,和王爺有戰場之誼,兄弟之情,救命之恩,有什麼捨不得?
後來細細一想,也許…王爺是怕其中有什麼更大的隱情,到時候會不明不白的牽扯進去也未可知?今天早上聽到七公主被賜婚給達克列的時候他也着實的驚了驚,暗暗慶幸也許王爺是對的,對於未知的事,還是不要冒失進入的好。
他看了一眼躺在軟架上渾身血跡的人,如果不是冷亦修讓他下了一顆回神丸,恐怕此時早死多時了。
冷七和冷八在一邊抱着刀,看着這個奄奄一息的人,要不是主子吩咐讓盯着他,發現他被人拋到了城外的亂葬崗而及時把他救回來,説不定早被那些餓狗給吃乾淨了。
那人慢慢睜開了眼睛,眼神空,脖子微微的轉動,每一下都特別的艱難,當他看到冷亦修的時候,眼神亮了亮,瞳仁猛然一縮,嗓子裏發出嘶嘶的聲音。
冷亦修看着他,眼神卻依舊平靜無波,像黑漆漆的,雖然平靜,卻透出一股子無法説出的味道,彷彿要把人
進去。
暗室中燭火很暗,只點了兩盞火把,突突的跳躍着火苗,火苗上端還有飄蕩的黑煙,他的神情籠在火光和煙霧裏,顯得飄而遠,唯有那目光清亮如廝,穿透煙霧看來像兩道閃電,瞬間劈進人的心裏。
“能説話就説,不能説就等養好了再説。”冷七被那人嘶嘶的難受,自己的嗓子裏都有些癢癢的。
那人終於再嘶了兩聲,最終什麼也沒有説出來,抬起的手也像重如千斤,無力的垂了下來。
冷七冷八看了看冷亦修,他揮了揮手,兩個人把那人抬了下去。
房間裏靜了下來,牆上的火把跳躍得更歡,時不時的“啪”的崩出火星,飛濺到地上,突得一亮,然後消失不見。
白遠莫看着依舊沉思的冷亦修,他從一開始就一言不發,腮邊的線條冷而硬,如石琢雕刻的一般,沒有絲的温度。
“王爺,剛才那人…”他雖然猜出來那是誰,但沒有得到冷亦修的肯定之前,他不敢胡亂下定論。
“張進。”冷亦修乾脆的説道“從知道凝月賜婚給達克列的時候,本王就知道這個張進肯定是活不成了,所以就派人盯着,果然…”
“可是,他身上不是有…”白遠莫微微皺眉,他是飽學之士,實在是不願意和那些歪門左道的人相提並論,但不去了解又不行,那些東西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本王猜想,達克列既然能下,就一定能解,”冷亦修冷冷的一笑,勾起的嘴遇在跳動的火光裏,如光影般一閃而過“或者説,從一開始他就留了後手,那些什麼兩年之期,或者生死之類的,無非就是他自説自話,威言聳聽而已。”白遠莫深有同
的點了點頭“王爺,那我們…”
“我們接下來什麼也不要做。”冷亦修打斷了他的話,轉過頭來看着他“這件事情不簡單,最起碼是誰在暗中看着我和…那個醫者?我們下不得屋頂?用意無非就是等到父皇到了
出我們,到時候百口莫辯!”
“王爺的意思是説,這幕後還有黑手?”白遠莫的目光鋭利了起來,濃長的眉挑起,沒有了讀書人的儒雅,反倒多了幾分鋒利“現在細想來,的確是的,大皇子估計也是被人連消帶打了,只是他自己還矇在鼓裏。”
“不錯,父皇給凝月下了賜婚旨,大皇子卻被軟,具體的指令還沒有下來,”冷亦修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桌子“到底是老五還是老八?老四知不知情呢?本來以為老大會平安一陣子,他的身份在哪裏,不會對其它兄弟造成什麼威脅,沒成想,最先倒的居然是他。”
“對方未必就是想故意整倒他,也許只是借他的手,來行一些不能行的事。”白遠莫做了總結。
冷亦修點了點頭,深以為然,他突然想起容溪對他説過的話,轉頭問道:“幾時了?”
“王爺,快子時了,”白遠莫回答道。
冷亦修二話不説,急忙站起來就往外走,他雖然什麼也沒有説,但是眼神中有幾分急,走路時的腳步也很快,衣袂飛轉,一陣疾風。
白遠莫不微微一怔,這是怎麼了?王爺…好像有點着急?這可是難得一見的事兒啊。
今天晚上的月不太好,灰濛濛的,星星也很好,僅
出來的幾顆光亮也十分的微弱,風似乎有點急,温熱中還有點沙沙的
覺,冷亦修一邊走一邊抬頭看了看,好像快下雨了。
他來到蘇婷的院外,暗中的冷五冷六過來見禮,冷亦修擺了擺手問道:“有什麼動靜嗎?”冷五道:“沒有。”
“嗯,”冷亦修應了一聲,眼睛盯着那院子,在黑夜中映出濃而重的影子,像誰潑了一會兒濃厚的墨,化也化不開,四周蟲鳴蛙叫,風聲疾疾,他負手站在那裏,背影拉着修長,映在天上的殘月裏,目光晶亮而冷然。
“無論白天黑夜,十二個時辰,都要盯着這裏,有任何異常立刻來報。”半晌,他吩咐道。
“是。”冷亦修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他的直覺和容溪的一樣,今天晚上這裏應該會有動靜,所謂的直覺,其實就是平所積累的經驗。
自己那些兄弟姐妹,所有脾氣秉,自己心裏都非常的清楚,這也是這麼多年以為他屹立不倒的重要原因之一。
這件事情透着詭異,很明顯,老大和公主不過是跳在明處的人,幕後的那個才是最關鍵的所在,如果今天晚上這裏有了異常,明天再詢問蘇婷,事情就會明朗很多了。
所以,此刻,這裏不能鬆懈,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突然,風中似乎有異響,暗處的主僕三人同時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