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五俠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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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山高青雲,山上的竹林內——一個道憧打扮的少年人,正在舞劍,只見他東指西劃,招式
奇無比,但卻有些不暢,地抹了抹頭上的汗.嘴裏喃喃地道:“這招師父顯然教錯了,但我又有什麼辦法。”嘩啦一聲,一叢灌木猝然中分,裏面走出一個燒火道人打扮的少年,他見到原先那少年,似乎吃了一驚,然後歉然地笑了笑。
兩個人都沉默了半晌,那舞劍的少年打破了沉默道:“我叫單思冰,您貴姓?”後來的少年道:“我姓董名其心。”單思冰哦了一聲,言又止,呆了半晌才出口道:“聽説你,你受了欺侮?”董其心點了點頭。
單思冰好了劍,走到董其心的身邊道:“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好嗎?”董其心翻起衣袖,他左臂上有一塊碗口大的青痕。
單思冰同情似地輕撫董其心的左肩道:“我知道,這很痛的。”董其心沒有説話,他眼中出傲然的神
。
單思冰抬起頭輕輕地道:“因為我在家中時,時常被父親責罰。”董其心頗興趣地問道:“為什麼?”單思冰毫不考慮道:“因為我不願學武。”他牽着董其心走到一塊大石分,兩人並肩坐着。
單思冰道:“我父親也是本派俗家弟子,叫作雙掌開天單凌雲,在西安開了間鏢局。他我從小練武,我真不知吃了多少苦頭。到了我十二歲的那年,他便送我上山來,我還記得,他臨別時説的話,他説:“思冰,你學不成功夫,別再見我。”單思冰的眼中噙着淚水,他顯然是在想家。
董其心拍拍他的肩膀,半安地道:“你還勝過我好多,我連家都沒有。”兩人默默地低下了頭。
單思冰心中歉然,他扯開話題道:“你參不參加七後的比試?”董其心道:“我無所謂。”單思冰道:“那你上山來做什麼?”董其心被他一言問住了,他暗想,對呀!我跑到武當山來幹嗎?他很快地找了個理由:“反正我也沒其它地方可去。”單思冰道:“你上山了多久。”董其心隨口道:“約莫半月。”單思冰低下頭道:“我已經來了一年多了。”董其心知道他是個
情豐富的人,怕他再觸動思家的情懷。忙抓起手強笑着問道:“那你一定見過許多的地方了?”單思冰點了點頭,反問道:“你呢?”董其心道:“我只耽在大廚房裏,連張三丰的像都沒見過。”單思冰嚇了一跳道:“你怎麼可以亂叫祖師爺的名諱?”董其心淡然地笑了一笑,一臉不在意的樣子。
單思冰道:“那倒容易,只要你列入本派門牆便可以見到了。”董其心本是隨口説的,但經這一提,他倒真的想看看張三丰祖師的相了。他心想,若照旁人,當然是容易不過,但生本不願列入武當門牆,這就比登天還難了。他嘴中卻道:“唉!不看也罷。”單思冰沉默了半晌道:“你知道祖師圖掛在何處?”董其心搖了搖頭,單思冰看了着左右才道:“它掛在七星閣,而我正在七星閣修道。”董其心高興地道:“那你放我去看一次好嗎產單思冰猶疑了一下道:“我明晚值夜班,師父每兩個時辰才來查一次,你入夜過了一刻便來,料想沒什麼問題。”董其心道:“只有你一個人?”單思冰道:“還有一個憧子,不過他不會説出去的。”董其心重心大起,他撿起一塊小石子,用力往竹叢中丟去。
第二天的黃昏。
武當山解劍池前,一個虯髯大漢正在看着那三個大字——解劍地。
他摸了摸背上的雙劍冷笑了一聲,道:“我若解了,豈不要解雙劍?天下沒這種便宜事。”他大咧咧地往山上走去。他全身的衣着都是紅的,連包頭的英雄巾也是通紅,遠遠望去,很是醒目。
他繞過一塊大石,只見兩個道人垂手而立。
左邊那個行了個禮道:“何方施主徑上武當?”紅衣者笑道:“求見紫虛道長?”原來紫虛便是周石靈的道號。
另外一個道上沉聲道:“尚清賜下大名!”紅衣大漢傲然道:“在下姓熊。”那道上望了望他的雙劍微微一驚,道:“原來是紅花雙劍熊競飛施主。”另一個道主躬身道:“待貧道稟請眾位師兄前來過大駕。”説着飛步而去。
熊競飛也不硬闖,揹着雙手,悠然注視着青天。
不一會兒,遠處的山道上奔來數人,轉眼已到眼前。
一共是十五個道土,以天清子張於崗為首。
熊競飛笑道:“熊某久仰武當大名,特來求教。”張幹崗忙稽着道:“師兄天現造人已在山門恭候大駕。”熊競飛灑然邁步上山而去。
從山上望去.只見一簇灰衣擁着一件紅衫,如星伴月似地趕上山來。
天現子曲萬當階而立,兩人客套過了,武當三子並一眾高弟伴着紅花雙劍熊競飛在
客室中小坐。
天現子曲萬道:“熊兄名列五俠七劍之內,雙劍獨步武林,今
駕臨敝山,不知有何賜教。”熊黨飛捻鬚笑道:“所謂五俠七劍,只是江湖虛譽,某與黃白藍三劍,尚乏一面之緣。”張幹崗道:“那麼灰衫銀劍哈元泰又與閣下如何稱呼?”熊競飛道:“哈老弟劍術已達神奧境界,只怕方今天下,數他第一。”曲萬
忽然
口道:“然則華山一支、為何零落至此?”熊競飛怪自一翻道:“道長真的不知麼?”曲萬
一怔,張子崗忙道:“敞派弟子一向蟄居深山,極少過問世事,如有冒犯處,尚清見諒。”熊競飛嘆了口氣道:“此事本不與我相干,只是眾位道長提起,小弟便把所知相告。”他道:“華山七子中,我那哈老弟名列最末,當年華山七子揚名關中,掃平關洛羣豪,華山威名正是蒸蒸
上,想來眾位定有耳聞。”伊笑道:“家師亦當語及,當年灰衫銀劍力挫西域三大高手,維持中原劍術之王座。”熊黨飛點點頭道:“不知怎他卻惹上了一個極其厲害的魔頭,那便是傳言中武究天神的地煞董無公。”曲萬
口道:“真是此人麼?”能競飛訝然地道:“難道道長與他
悉麼?”曲萬
不便説童無公解救周石靈及飛天如來兩敗俱傷之危的故事來,忙隨口扯過道:“貧道只是耳聞此人殺氣甚重,先是不信,故爾驚訝。”伊芙忙也
口道:“哈大俠劍術無雙,難道畏了那廝?”熊黨飛道:“這是哈老弟親口告訴我的故事:那
清晨,他信步在華山上走走,忽然發現一大奇事,就是本來到處都是猴子,這時一隻都不見了。他情知有異,忽見遠處有一怪人,信步往觀中奔去,所過之處,樹倒木拆,竟是被那人衣帶風所擊斷。他忙奔回現去,奔到觀前,只見那人仰天哈哈大笑道:“華山七號,為何短了一個?”
“他再放計一瞧,六位師兄都按劍而立,站立在觀門前。沒等哈老弟來得及發言,那人忽然造:“後面來的是誰?”哈老弟也不答話,身子便飄過他近旁,立在六位師兄之後,那八點點頭道:“可惜!”華山七子各是一怔,大師兄喝道:“有何可惜?”那人仰頭大笑,笑聲忽止道:“今華山七子命喪此地,年紀輕輕,豈不可惜?”
“那人狂傲已極,七子豈能容忍,這時天上一隻老鷹飛過,那人舉掌臨空遙抓,那老鷹忽然悲鳴一聲,直墜下來,不左不右,正落在那人手中,那人雙掌一合,目中笑道:“待我送你西天去。”説着雙掌一開,那老鷹竟不聲不響地縮成彈丸大小,但髮絲毫不損。這手功夫簡直已通直了,華山七子自料功夫雖是俊極天下,仍是難以比擬。大師兄笑道:“前輩請留名。”那人也不言語,疾退一步,雙足在石路上比劃三字。七子見石板毫無動靜,心中大疑,這時山風輕拂,忽見那塊大石板,除了那廝立足之處外,都已被山風吹走,只留下三個如刀刻出的大字:“童無公。”
“碎石成粉的功夫已是不易,這等傳力四旁,而着力之處絲毫不損,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七子面泛白,知道今
難逃毒手,只因董無公在武林中已成了不可一世的俊傑,哈老弟忽然想起一事道:“敢問滿山猴子何處去了?”童無公漫不經心地道:“老夫嫌它噪耳,統統移去它處。”哈老弟沉聲道:“猴子何事,致遭
離失所?”董無公大笑道:“華山七子又何辜,今
命喪此地?人間豈有道理可言?”
“七子知道鬥他不過,分奔七路,以求保全一人,以圖報復之計,而且把華山派覆滅的真相告知世間。董無公也不追趕,反而哈哈笑道:“老夫先讓你們奔跑片刻,然後逐一遭殺!”
“哈老弟功力最強,以序為最晚,他疾如星地逃下山去,但在片刻之間,輪序耳聽得六位師兄慘叫之聲,顯然已先後遭了毒手,他情生一計,反而往鄰近絕谷中隱伏着,過了三
才出來,找着六個屍身掩埋了,從此華山派零落已盡,只剩他灰衫銀劍一人。
武當三子及一眾高弟,屏神靜聽紅花雙劍細敍華山派受殲於董無公的故事,錯非灰衫銀劍及紅花雙劍都是武林頂尖的人物,這等神乎其神的事情,真是難以使人置信的。
説到緊張處,大家真是目瞪口呆。
伊芙忍不住問道:“這些年來,哈大俠功力自有進,為何不覓那人尋仇?”能競飛苦笑道:“咱們雖有進步,還遠不及人家當年,況且董無公這人,多年來未曾顯身,只怕已死去了也不定。”五俠七劍威重武林,熊競飛單身突上武當,卻盡説些不相干的話,武當眾人不
暗暗悶煩。這時,武當弟子中有一人問道:“哈大俠之與熊施主上敝山來有關否?”熊競飛胡扯了半天,這時無法再用閒話鬼混了,只好沉
了半晌,忽然從鞘中拔出雙劍,倒遞給曲萬
道:“道長請看這兩把劍有何不同?”曲萬
見其中一把光芒畢
,鋒芒中紫裏透白,端的是把好劍,另外一把卻是普通青鋼劍,他把那青銅劍退還給熊競飛道:“這柄倒是尋常兵器。”熊黨飛道:“道長可知另一把是何劍?”曲萬
仔細看了一會兒,驚道:“此是青虹寶劍。”武當一眾高弟聽了各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