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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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哼了一聲，“才不是呢！”無極只是沉靜以對，瞅住她的眼睛不放。

這下換成影舞不敢再瞧他，只覺得芳心怦跳不已。

“對了！我們不是説要跳舞嗎？”她轉身躲開他的視，步上曲橋，輕聲命令樂師，“採月詞。”琵琶珠音方落座歌繼起，胡聲道盡冷暖，天上人間雙映月，聳梯難人九雲天，影舞身如雲雀！晃眼間似將飛人蒼穹奪明月。

看她舞着，無極的邊揚起一道冷冷的笑痕，不該呀不該！天上人間雙映月；公主呀公主！無極何嘗是雲雀？他在心中暗忖，影舞呀影舞，你可知道我是誰？明月閃爍着人的光暈，投映在她如花的美貌上，她白玉似的肌膚泛着淡淡的瑩光，顯得十分動人。

琵琶聲有如清水瀉，箏音恍若古井之波，影舞猶如凌波恰似浚水仙子，含笑軒頓時成了天外仙境。

她提起裙襬躍上水中央的石台，出潔白纖小的蓮足，朝無極淺淺的一笑，紅貝齒煞是人。

“無極，我美嗎？”她含笑問。

“公主的美貌倒眾生，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堪稱絕。”無極的嘴角揚起笑意，衷心的稱讚。

她似乎不太滿意他的回答，啄着小田直搖頭，“傾國傾城？你的意思是説我是禍水？”

“我絕無此意，難道公主不愛自己的美貌無雙嗎？”他挑起一道眉，意有所指的問。

“人人都愛美貌，但假如這絕是被詛咒過的，那我寧可不要。”影舞的眉心染上一抹憂鬱，沒有心情再跳舞。

“公主指的是出生時，國師的鐵口直斷嗎？”

“沒錯，我也知道民間傳着一句話——紅顏破國，迴天無術。無極，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她鑽研天文玄奇之術，就是想知道這兩句話的含義。

“無極膚淺，怎麼可能明白？公主何不詢問朝中大臣，他們各個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一定能為公主解惑。”

“他們？他們一個個都是書呆子，滿口的之乎者也。”影舞輕哼一聲，對那班文人的不屑溢於言表。

聞言，他的嘴角揚起一道淺笑。

“你別光顧着笑，幫我想想有沒有人可以解開這道難題。”真過分，她已經夠苦惱了，他還有心情取笑她。

他的笑容一斂，“不消有人來解，時候到了自然會有答案。”他的話扯動她的心絃，是她多心嗎？她彷彿看到他們之間有一股難解的暗在動。

她的臉一下子刷白，立在石台上的腳步微微一顛，整個人就要往水中倒下去。

“公主！”無極凌空一躍，飛至她的身旁，長臂將她嬌小的身軀一把攫住，穩穩地站在石台上。

小小的石台僅供他倆緊貼着身體站立，在他的懷中，影舞覺自己變得柔弱不堪，似乎只要他稍微用力，她就會粉身碎骨。

與他擁抱的覺如此美妙，影舞有一種預，她這輩子大概永遠都不會厭倦他的膛。

無極俯首在她耳邊低哺，語氣肆，“回眸一笑百媚生，小舞兒，別引誘我，你想教我在眾人面前失態嗎？”影舞聞言悄顏不染上一層排。

雖然在心中惱他、怨他，但她卻不由自主地戀上他，在眾人眼前，他們是主僕，可暗地裏他倆卻是情人。

這輩子，她已是非他不嫁了。

“公主！”秋兒的驚叫打碎了他們的夢。

影舞舉起纖手拭去額上的細汗，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秋兒，你彆着急，我們都沒事。對不對？無極。”無極泛起一抹充滿玩味的笑容，鐵臂使力鉗住她的柳，騰空回到陸地。

突如其來的飛躍讓她還來不及息，眨眼間便已踏上平地。

“無極…”她的聲音小得幾不可聞。

“我們都沒事，對吧？公主。”無極拿她的話來反問她，瞳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絕美的容顏。

她無力地將小臉埋在他的懷裏，不是她故意留戀，實在是她的兩條腿像棉花一樣軟弱得使不上力。

“秋兒，公主‮體玉‬微恙，想回房安歇了。”無極沉着聲命令，語氣中含有不容影舞抗拒的堅持。

聞言，影舞抬起螓首膘了他一眼，俏顏上的餘是未褪，“我不想睡，半點兒都不想休息。”

“你累了。”他很堅持的道。

“不，面對如此良辰美景，我怎麼會累？”他真的好呆，她想陪他的心，他難道一點都不瞭解嗎？秋兒夾在他們之間，左右為難。

“花好月圓又不只今晚，公主，請為自己的身體着想。”他的語調極為平淡，卻是如此惑人心。

聽着他的聲音緩緩地在她耳邊迴盪，她全身的血因而翻騰，望進他如子夜般的黑瞳，影舞知道——她會照他的話去做。